姜酒并没有费太多力气，就找到了谭川。
更准确说，是谭川找到了她。
在姜酒下楼的时候，虚空又一次吸力扭曲，伸出一只锋利的爪子想要抓她。
姜酒直接凝固时间三秒，把那只锋利爪子的主人，从裂缝里拉了出来。
出来的身影，浑身笼罩在黑气里。
黑气驱散后露出的面孔，是谭川。
谭川揉着胳膊，“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姜酒表情漠然，“从在极武堂看到你的第一眼。”
谭川眼神深邃，“你果然是异能者！”
姜酒平静的看着他，“你知道和黑暗大帝缔结契约，成为黑暗使者的代价是什么吗？”
“代价就是，我和妹妹会一直活下去！不会死！”谭川终于不再遮掩。
“一年前，我为了救妹妹已经穷途末路，是上一个黑暗使者找到了我，他说我内心充满绝望，充满恨意，是最好的宿体。”
姜酒问：“那你知道宿体是什么吗？”
“我成为他在人间的使者，等有一天他逃出来时，就可以借由我的身体复活。”谭川对这一切清清楚楚。
可他不在乎。
“他是谁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在乎，他救活了我妹妹，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姜酒眸光清冷，“如果它复活逃出来，宇宙里所有的时空都会遭遇大乱，甚至毁灭，包括你拼尽一切想要救的妹妹。”
“他答应我不会的！”谭川的双手握成拳头，“他只是想统治时空人类，不会毁灭的，只要我做好他的奴隶和使者，给他猎取人类新鲜的血肉和灵魂，我和妹妹就永远能活下去！”
“谭川。”苗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他身后：“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去和恶魔做交易。”
“愚蠢又怎样？”谭川冷笑，“那个时候，只有他能够救我妹妹！”
苗越道：“那只是你走投无路时的错误选择。”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谭川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手上黑气缭绕，“若是你走投无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可以救你的路，你还会管它错不错误吗？”
“谭川……”
“你们一个两个，有钱，有势，还有健康的身体和家人……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我的妹妹！”
谭川打断她，“你们又没有经历过，根本体会不到我们的痛苦，少在那里跟我讲什么义正言辞的大道理！”
苗越沉默了会，“当初学校谴责并开除了那位老师后，有商议要给你妹妹捐款，学校甚至可以帮你联系基金会寻找资助，但你直接消失了。”
“那又能怎样？再多的钱能治好我妹妹吗？”谭川：“你们都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东西！”
姜酒问他，“那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谭川重新进入青藤后，目标就是她。
可她一直没想明白，谭川的目的是什么。
“你根本不是宋绮！”谭川像变了一个人，眼睛泛红，周身气息阴冷，“黑暗大帝要你！”
苗越微顿，视线落在姜酒的身上。
姜酒面色不变，“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抓我？”
“直接抓你多没意思。”谭川唇角冷勾，“黑暗大帝让我调查你的仔细和能耐。”
至于那位什么黑暗大帝，为什么要这个女生，他只是一个被选中的奴隶，没有资格去问。
并不清楚。
他自己是男生，接近的话目的太明显。
他就让妹妹去了。
结果，女生一直防备着，对他们的接近滴水不进。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谭川手上的异能浓郁起来，形成一个钢铁手套包裹住整个小臂和手，爪子锋利无比。
苗越瞳仁微凝，“原来就是这东西伤的我……”
不是怪物。
是人。
“谭川。”苗越沉声道，“你现在收手回头，把那些学生送回来，还有退路！”
谭川摇头，“从我和黑暗大帝缔结契约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苗越张了张嘴。
她去年在青藤，经历过谭川那件事。
她一直觉得，谭川是个很可怜的人。
她是个杀手，应该是最冷酷无情。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师做久了，她竟然也开始产生心软怜悯这种只会拖累自己的情绪。
“那就别废话了。”姜酒也说了一句，“动手吧。”
至于她动用异能，苗越看见后会怎样，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谭川手上的钢爪微握，携裹着罡风就抓向姜酒。
姜酒挥臂阻挡，异能不着痕迹流动于手掌，不过两招就把谭川手上钢爪卸掉，把人打的狼狈吐血。
好强！
本来还想着，女生打不过准备出手帮忙的苗越，看着这一幕无比震惊。
荒沙城相遇时，她猜到了女生不简单。
可她没想到，女生竟然这么强！
尤其她还会异能！
怪不得，刚才办公室里她提起异能时，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疑惑。
还有，看那手上闪烁的异能光芒。
看那狠厉迅速，让谭川毫无反击之力的出招。
这哪里是会一点点？
苗越看的震撼，心里不由得吐槽，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不对！
应该说，眼前女生真的只是个高中生吗？
“哥哥！”
就在这时，谭珊从楼道里跑出来。
“住手！”
看到被姜酒摁着打的谭川，她慌张惊恐的跑过来要去推拽姜酒，“你放开我哥哥！”
苗越拽住她后颈衣领，“你哥哥在青藤捣乱，那些学生都是你哥哥害的。”
“哥哥都是为了我！”谭珊哭着喊道，“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哥哥！”
姜酒没搭理他，掐住谭川的脖子，“把那些被你弄不见的学生放回来。”
“不……不可能……”谭川手上还在挣扎用力，想要打开时空裂缝逃走。
姜酒直接锁住他异能，让他无法逃脱。
“哥！”谭珊也在苗越手里拼命挣扎，她直接回头，想要去咬苗越的手。
苗越用力一拽，就把她给腾空提了起来。
“是他们逼我哥哥的！”谭珊哭喊道，“他们拿我逼迫我哥的！我哥只是不想我死！宋绮我求求你不要杀他！”
苗越眯眼，“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谭珊摇头，哭的眼睛发红，“去年那个时候，有个男的突然找到我哥，说能够治好我，如果我哥不干，他们就会杀了我……”
那个人是跟哥哥，背着她谈的事情。
哥哥为了保护她，一向不让她知道太多。
这些，也是她偷偷听到，偷看到的。
“不管你是和谁缔结的，都是为了救你妹妹，但你妹妹不但没被彻底救好，还成为了对方操控你的利器。”
姜酒垂眸，看着谭川，“但我可以完全治好你妹妹的病，让她摆脱病魔，健康的长命百岁。”
“你……”谭川一怔，仰头和她对视，“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用信我。”姜酒唇角勾的凛然，“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把你和你妹妹一起杀了，跟那些学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