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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南州,空气里已经开始酝酿夏日的黏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斑驳的水泥地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水淼从厚厚的报纸里抬起头,将《南州日报》其中一版摊平了。

就是它了。

整个版面就写了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本市公务员招考的通知。没有醒目的标题,没有吸引人眼球的宣传,只有干巴巴的几段文字,说了具体的报考要求,接下来就是一整个报表,蚂蚁大小的字体,密实的表格间距,看得人眼晕。在这个信息主要依靠电视广播和纸媒传递的年代,这样的公告,很容易就被年轻人们忽略了。

“我的天,你可真行,这都能被你翻出来!”陈莎莎凑过来,看着那份被水淼用红笔圈出来的公告,语气里半是佩服半是惊叹。

水淼没说话,只是将报纸往桌中间推了推。很快,刘艳艳也围了过来,三个脑袋凑在一起。

“我看看……全市就招340个人啊?”刘艳艳一边看,一边用自己带来的红笔在上面勾画,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啧,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专业限制,学历要求……适合咱们的岗位本来就没几个,你再看看这个,”她的笔尖用力点在备注栏的一行小字上,“一排的都是‘限男性’……我的妈呀,拢共就招七十来个女的!”

她的笔尖在报纸上快速移动,划掉一个又一个不符合她们情况的岗位,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几乎是泄气地把笔一扔:“数来数去,咱们符合条件的,加起来也就十来个名额顶天了!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多少人盯着啊!”

刘艳艳这段时间是真的焦虑了,家庭的变故一下子让她整个人成熟了,原先还无忧无虑的人,已经思考毕业之后何去何从了。她这段时间也没少出去打探消息,找工作,但是现实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他们这些年轻人后知后觉,但是工作单位早就已经从各种政策里嗅到苗头了,以后大学生不说任由他们挑了,但是至少档次能够上一级了,也就是说像刘艳艳这样学校的学生已经不值钱了。

因此她现在是对这个招考抱有十二万分期望,但是现在那点因为找到出路而刚刚燃起的火苗,似乎瞬间就被残酷的现实浇熄了。

水淼看着她,又扫了一眼同样面色凝重的陈莎莎,平静地开口:“选择已经不少了,难度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大。”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因为这话,水淼说的再真诚不过了。

没有人知道,她脑海里浮现的,是未来那真正堪称惨烈的竞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报名网站被挤到瘫痪,1:200、1:300的录取比例司空见惯。

相比之下,现在这预估不过几千人报名,平均下来可能才1:10的比例,在她看来,几乎称得上是“天降馅饼”了。

信息的壁垒,观念的滞后,以及包分配制度残存的惯性思维,共同构筑了一道无形的筛选门槛,将绝大多数潜在的竞争者挡在了门外。这才是真正的窗口期,是改革动荡之中悄然裂开的一道缝隙,只不过透出的微光只照亮了极少数有心人,大部分人还是浑浑噩噩随波逐流。

“你们别只看比例吓人,”水淼拿起那份被画得一片红的报纸,指尖轻点着上面的数字,“想想看,现在有多少人像我们一样,真正意识到包分配靠不住了,又真正有魄力来走这条还没多少人走的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位同伴,“很多人要么还在观望,要么不知道有这个途径,或者根本看不起这所谓的‘招考’,觉得不如等分配体面。我们的对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水淼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这次我们还达到考试的条件,但至少,我们可以去亲眼看看考场是什么样子,感受一下考试的氛围。问问考试的学长学姐题型怎么样,难度如何,人家是怎么考试的……这些,光在这里愁是没用的。”

水淼说着,从书包里拿出几页手抄的资料,纸边已经有些卷曲。“这是我托人找来的前几次考试的题目,虽然不完整,但大概能看出点门道。”

陈莎莎、王美玲和刘艳艳立刻小心翼翼接过那几页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纸,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开始算题。

水淼看着她们专注的神情,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感慨。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包分配的“天”看似要塌了,让无数人惊慌失措。可“天”无绝人之路,危机之中,新的机遇往往就此孕育。

只是当局者迷,大多数人被惯性推着走,或被迷茫蒙住了眼睛,缺少了一份跳脱出来看清局势的清醒,和一份敢于踏上未知路径的勇气。她做的不多,也没有这个义务一直做一个引领者,具体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她们自己的了。

现在的课业对于水淼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规律的学习生涯总是过得快,一眨眼,这个学期又要结束了。等过完暑假,她的大学生涯也就只有一年了。

大概是因为家里有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罗红还是不可避免地知道了一些关于包分配改革的消息,小区里大到谈论国际大事,小到说谁家的菜被偷了,说什么的都有,特别是西坡村这一群包租公包租婆,更加没有什么事情了,自然这样的事情也他们的谈论范围内。

“现在大学生不值钱了,差的学校都没有包分配了……”

“那咋个意思,小孩子出来没工作了?”

“不是没工作,就是要自己找工作了……”

“那要是找不到呢,是不是要回家种地了?我听说罗红家的女儿就是大专生啊?她以后毕业了要自己找工作了吗?”

“那不至于吧,大学生看着就是有本事的,上次拆迁办的不是还说她比单位里的都老练吗!”

“可拉倒吧,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接话的就是上次想给罗红做媒的胖婶,罗红第二天明确拒绝她的提议之后,她对罗红家的事情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次碰上了她们的话题,自然泼冷水了。

“她要是她爸还管着,说不准就把工作安排了,这不是都和她爸闹掰了吗?我看呐,以后就在家里蹲着了。”说完还撇撇嘴,对于她想象中水淼未来的处境表示不屑。

“哎,罗红,以后你女儿找不到工作咋整?”罗红刚刚从外面回来,她是去大学城那边收租去了。房子买的太多了,这一堆,那一堆的,收租都收累了。一听村里人这么问了,她也不假思索地回答了:“那正好,帮我收租去,一天收一家的,一个月都不重样,哪有时间待在家的。”罗红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是明显把话聊死了。

众人也都不聊了,反而开始八卦起罗红家到底有多少套房子。当初水淼贷款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背后说她傻大胆,但是相比较于之前房价萎靡不振,现在的房地产是一天比一天火热了,就他们小区,第二期已经开始动工了。房价更加不用说,早前买到的就是挣到了。因此水淼家贷款买的,现在来说,那点利息早就已经不值一提了。

“哎呀,早知道当初我就跟着买好了,现在利息也回本了,那个时候就老支书有魄力啊……”

听着这些议论,罗红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房子和钱确实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底气,让她不用担心自己和女儿会过不好日子。可“收租”终究不是她认知里孩子应有的“正途”和“体面”。

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一份稳定、光鲜、说出去好听的铁饭碗工作,比守着多少租金都更能让她安心,也更能堵住那些像胖婶一样的闲言碎语。

这股闷气,在她心里憋了一晚上,发酵成了焦虑。等到第二天水淼周末回家,刚放下书包,就被罗红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给震住了。

“什么?我……我去留学?!”水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她妈妈——一个习惯了精打细算的农村妇女嘴里,听到“留学”这两个字,实在是充满了奇妙的违和感。

“对!就去留学!”罗红说得斩钉截铁,眼睛里闪烁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我们又不是没有钱!我都听人说了,去美国留学最好,我们也去!”

她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终于找到了出口——水直松的孩子能出去留学,她罗红的女儿那样差了,一样也能出去!她要用这种方式,狠狠地回击那些看笑话的人,证明离开水直松,她们母女不仅能过得好,还能更好!

再说现在到底是国外的月亮比较圆,罗红简单的思维就是她女儿出国留学几年,回来的时候也不用愁什么工作了。

水淼看着母亲眼中混合着赌气、决心的复杂神色,随即化为一声无奈的轻笑。她本人对出国并无执念,尽管当下“出国热”方兴未艾,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往外奔。

“妈,”水淼拉住罗红的手,语气柔和却坚定,“我不去。要是我出国了,留在国外发展了,那你怎么办?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话像一根针,瞬间扎破了罗红鼓胀的气球。她愣在原地,是啊,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含辛茹苦养这么大,哪里舍得让她远渡重洋,一年半载都见不上一面?那股因为赌气而升腾起来的勇气,瞬间泄了大半。

“可……可要是不出去,”罗红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忧心忡忡,“我听说现在大学生都不包分配工作了,那你毕业了怎么办?哎,要是你爸……”

她下意识地又提到了水直松,话出口才觉失言,连忙打住,但脸上的愁容更盛了。这件事显然给了她极大的心理压力,在她看来,家里有钱是底气和保障,但孩子若能有个国家分配的、稳定体面的工作,那才是真正的圆满和安心。

水淼原本并未将就业问题看得多么紧迫,以她的能力和拥有的资产,出路多的是。但此刻,看着罗红真切无比的担忧,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这变革对罗红这类传统家长造成的冲击。别说这一代了,就是再过二三十年的家长,不还是一脉相承的吗。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水淼醒来走出房间,就看到罗红在厨房准备早餐的身影有些心不在焉,而她的嘴角,赫然起了一个显眼的、红彤彤的燎泡。那是着急上火了。

水淼站在原地,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原来,有些她觉得无足轻重的事情在罗红眼里却是举足轻重的大事。

“醒了,吃饭了,刚好有新鲜的红薯叶。哎,边上开始造房子了,我们那地里动不动就有菜被偷了,刚刚我去地里的时候还碰上老支书在那骂人呢。他家的番茄被霍霍的一点都不剩。”罗红碎碎念村里的琐事。又说到了她在边上碰上过李云,她在工地外面卖饭盒,生意还挺好。

“人只要勤劳,哪有可能饿死的,你也别担心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不想去留学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自己铺面收拾一个出来,不要房租,随便卖点东西都行。”罗红到底还是迁就水淼,她用一晚上的时间,把自己给宽慰好了。

水淼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特别是对她好的人,她更加狠不下心来。罗红要是非逼着她去留学或者怎么样的,她未必听从,但是现在当妈的体谅孩子,她反而觉得让罗红宽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妈,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你也别急。”

但是这一年显然形势更加严峻了,原本还只是试点,现在南州所有的大中专都放任自生自灭了。刘艳艳这几天几乎天天一大早出去,天快黑了才回来,简历投出去不少但都是石沉大海。

“公告出来了,先准备考试吧。”水淼看着最新一期报纸上的详细招考表格,不由得蹙起眉头……好消息,这次有要她们这个专业的岗位,要的人还不少。坏消息是,符合她们专业的只有南州的铁路部门……

哦豁,这不会和水直松王丽娟一个单位吧,这还真的让她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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