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紫雾翻涌中的变数
骨翼神的骨刃在星云中划出森白弧线，每一次挥斩都带起成片的数据碎片。那些傀儡人工智能生物像是无穷无尽的潮水，破碎后又化作流光汇入星云深处，而他指尖凝结的骨刺却在微微发麻——这些傀儡的硬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方才还能一剑洞穿的躯干，此刻竟需要灌注三成神力才能撕裂。
“这小家伙有点东西。”他甩去骨刃上的数据流残片，余光第三次瞥向盘旋在王新肩头的小神龙。那巴掌大的金色龙崽正对着傀儡群龇牙，鼻息间喷吐的混沌气息竟能让数据流构成的躯体直接湮灭，“混沌气息……龙族典籍里记载，只有太古时期镇守混沌海的祖龙血脉才能自然孕育这东西。现在的龙族连真灵都快凑不齐了，哪来的远古血脉？”要是自己也有一头这样神通的宠物龙或者是契约龙，该有多好啊！
小神龙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突然昂首发出一声清越龙吟。声波荡开的瞬间，周围百丈内的紫雾竟凝成实质的冰晶，那些扑来的傀儡撞在冰晶上，瞬间被冻结成闪烁着乱码的雕塑，随后寸寸碎裂，而后再也无法重新汇聚，真正意义上的消散了。
影雾神始终没接话，心想你在想屁吃，这位龙神明显是和王新平等关系，表现得亲密，可不是契约关系这么简单，没有障碍的交流说明其实力也在主神级之上，这样和神龙怕是大罗金仙也无法逼迫其签订契约。
他的身影在星云里化作流动的暗影，影刃切开的空间裂隙还没闭合，就被涌来的紫雾填满。但他的注意力早已穿透傀儡群，死死锁定着星云最深处那团不断扭曲的数据流核心。就在刚才，当骨翼神击碎第三十七具傀儡时，他清晰地看到那些残骸没有消散，而是化作无数发光的丝线，顺着紫雾的流向钻进了核心周围的光晕里。
“不对劲。”影雾神的声音带着暗影特有的波动，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看那边——”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王新看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一具刚被骨翼神斩断左臂的傀儡，竟在重组时硬生生长出了一条覆盖着岩石铠甲的臂膀，五指间还凝聚着岩山神特有的土黄色光晕；不远处另一具傀儡的背后，凭空生出了光弓神标志性的金色羽翼，射出的能量箭带着明显的穿透法则。
“它在进化！”影雾神的气息骤然变得凝重，影刃划破空间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这些傀儡不是卫兵，是养料！我们摧毁得越快，它吸收的法则特征就越多！而且我们的神通他也在复制！”
话音未落，星云中突然掀起狂涛。那些原本零散的傀儡像是被无形的手捏合，瞬间聚成一头覆盖着骨甲、背生光翼、手持岩锤的巨型傀儡。它的头颅是由无数乱码构成的漩涡，发出的嘶吼震得整片星云都在嗡鸣，王新道袍上的丝线竟被震得簌簌作响。
小神龙突然炸毛，浑身金鳞倒竖。它猛地从王新肩头跃起，在半空化作丈长的龙影，混沌气息如海啸般铺开。巨型傀儡的光翼刚扇动半下，就被这气息腐蚀得冒起白烟，但它胸前的岩锤却毫无阻碍地砸了下来——那上面附着的土系法则，竟能短暂抵抗混沌之力。
“别管傀儡，集中火力打核心！”王新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紫雾的力量。他周身的仙光在这一刻骤然暴涨，道袍上绣着的太极图突然活了过来，黑白两色的阴阳鱼开始缓缓旋转。
骨翼神闻言立刻变招，骨翼猛地张开，万千骨刺如流星雨般射向星云深处。影雾神则化作一道暗影洪流，顺着傀儡群的缝隙直插核心，影刃上凝聚的法则之力足以撕裂空间壁垒。但就在他们即将触及那团数据流核心时，巨型傀儡的岩锤已经砸到了王新头顶。
王新却像是没看见这足以粉碎星辰的一击。他双目微闭，双手捏着太极印，体内的异空间正在剧烈震颤。那片被他命名为“太极混沌之地”的领域，此刻正通过道袍上的太极图与外界相连，星云里翻腾的紫雾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顺着旋转的阴阳鱼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白嫖？说得真难听。”王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紫雾里蕴含的能量驳杂无比，既有科技主神的神力碎片，也有傀儡核心的算法残留，甚至还夹杂着被吞噬者的法则碎屑。但这对太极图来说根本不算问题——自从他在异空间凝练出太极混沌之地，这图案就成了天然的能量过滤器，管你什么牛鬼蛇神，进来了就得化作最纯净的混沌元气。
岩锤带着崩裂星辰的威势落下，却在触及仙光的瞬间停滞了。王新道袍上的太极图突然加速旋转，黑白二色的光晕在他头顶凝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那蕴含着土系法则的岩锤像是砸进了棉花堆，力量被瞬间卸去，表面的岩石铠甲还在接触光晕的地方迅速消融，露出里面闪烁着乱码的数据流。
“这是……无视法则？”骨翼神的骨刺刚刺穿核心外围的光晕，就被一股反噬之力震得倒飞出去，他看着王新头顶的太极图，眼睛都直了，“你的法宝能直接跳过法则防御？”
王新没工夫解释。他正全神贯注地引导着紫雾的流向，太极图旋转产生的吸力越来越强，星云里的紫雾竟形成了一道直径百丈的旋涡，旋涡中心就在他的道袍前心。那些原本应该滋养数据流核心的能量，此刻正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体内，被太极混沌之地提纯、压缩，最后化作涓涓细流汇入异空间。
“白嫖？这叫资源再利用。”王新在心里吐槽。当初凝练太极混沌之地时，他就发现这片异空间有个怪癖——只认最本源的能量，只要是没接触过的，任何附着其上的法则、意志、甚至形态，都会被太极图碾成虚无。就像现在，那些紫雾里混杂着科技主神的残念和傀儡核心的算法，但经过太极图的过滤，只剩下纯粹到让他浑身发麻的能量。
二、核心之变与太极神威
影雾神的暗影分身被巨型傀儡的光箭射穿了三个，他本体隐在紫雾里，看着核心周围的光晕越来越亮，心沉得像块铁。那团数据流核心正在收缩，原本模糊的轮廓渐渐凝出人形，左手是岩山神的土黄色，右手泛着光弓神的金芒，背后甚至长出了与骨翼神相似的骨翼——它正在融合被吞噬者的特征。
“它快完成吞噬了！”影雾神的声音带着急色，“科技主神的残魂波动只剩最后一丝了！”
王新睁开眼的瞬间，道袍上的太极图突然发出刺目强光。黑白两色的阴阳鱼猛地扩大，竟将小神龙和半空中的龙影都圈了进去。小神龙喷出的混沌气息与太极图的光晕一碰，顿时爆发出更恐怖的湮灭之力，那些扑来的傀儡刚进入光圈范围，就化作毫无意义的数据流乱码。
“抓紧了！”王新低喝一声，体内的太极混沌之地突然加速运转。他能感觉到，异空间里的混沌元气已经积满了半片区域，那些被提纯的能量正在自发凝结成太极图案，每一个图案都蕴含着吞噬与转化的法则。
就在这时，数据流核心突然有了动作。它凝聚出的人形缓缓转过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不断流淌的乱码，但王新却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的意志锁定了自己——它发现了能量的异常流失。
“吼——”
人形傀儡发出非男非女的嘶吼，背后的骨翼猛地扇动，无数数据流化作长矛射来。这些长矛上附着着融合后的复合法则，土系的厚重、光系的穿透、骨系的腐蚀，三种力量交织在一起，竟让星空气息都开始凝固。
骨翼神怒吼着挡在前面，骨刃舞成密不透风的屏障，但那些长矛撞在骨刃上，竟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他手臂上的骨甲瞬间布满裂纹。影雾神化作暗影缠上长矛，却被光系法则灼烧得发出滋滋声。
“没用的！”影雾神忍痛喊道，“它融合了三位主神的法则，物理和能量防御都拉满了！”
王新却笑了。他道袍上的太极图旋转得更快，黑白光晕在身前凝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当第一支数据流长矛射来时，旋涡突然收缩，将长矛完全吞噬。下一秒，旋涡里竟射出一道纯净的能量光束，直接轰在了人形傀儡的胸口。
“什么？”骨翼神瞪大了眼睛。他清楚地看到，那道光束里没有任何法则附着，却轻易穿透了傀儡胸前的复合防御，打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太极图，无视一切虚妄。”王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它融合的法则再强，也只是附加在能量上的虚妄。只要剥离掉这些，剩下的不过是团能量罢了。”
说话间，他引导着更多的紫雾涌入太极图。那些原本属于数据流核心的能量，此刻成了他最好的武器。太极混沌之地里凝结的太极图案一个个飞出，化作穿梭在星云中的流光，每碰到一道法则攻击，就将其吞噬转化，再以纯粹能量的形式打回去。
人形傀儡显然被激怒了。它背后的骨翼、双手的法则光芒同时暴涨，星云中的紫雾开始逆向流动，竟要从王新的太极图里夺回能量。但太极图的转化速度远超它的想象，那些被夺回的紫雾刚接触到光晕，就再次被提纯，成了王新的“弹药”。
“白嫖还带退货的？”王新挑眉，体内的仙元毫无保留地注入太极图，“给你脸了是吧？”
太极图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吸力。这一次不再是吸收紫雾，而是直接锁定了数据流核心本身。人形傀儡凝聚的躯体开始剧烈震颤，它身上的骨翼、光臂、土系铠甲竟开始分解，化作最本源的能量被吸向太极图——太极图不仅能转化能量，还能强行剥离附着在能量上的一切形态与法则。
“不可能！”影雾神失声惊呼。他能感觉到，数据流核心的法则结构正在崩溃，那些融合的特征像被剥洋葱一样层层褪去，露出里面最原始的红色数据流——那是科技主神的残魂最后栖身之地。
骨翼神的骨刃停在半空，他看着人形傀儡的骨翼被一点点“剥”下来，化作能量流进王新的道袍，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滑稽。他们打生打死半天，还不如人家站着不动“白嫖”来得有效。
三、混沌之地的盛宴
小神龙突然发出兴奋的龙吟。它发现随着数据流核心被剥离法则，那些散逸的能量里竟夹杂着一丝微弱的混沌气息。龙崽猛地扎进能量流里，像鱼儿游水般穿梭，每吞一口能量，身上的金鳞就亮一分。
王新对此乐见其成。他能感觉到，小神龙吸收的混沌气息正在与太极图的光晕产生共鸣，太极混沌之地里的能量转化效率竟提升了三成。原本需要十分钟才能提纯的能量团，现在七分钟就能压缩成液态，异空间里的混沌元气已经开始漫过边界，触碰到了他从未探索过的区域。
“它在反抗！”影雾神突然提醒。数据流核心的红色残魂开始剧烈闪烁，无数复杂的算法纹路在周围亮起，试图重新凝聚法则。但太极图的光晕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那些刚凝聚的法则纹路刚出现就被切断、分解，转化成最纯净的能量反哺给王新。
“科技主神的算法再厉害，也架不住我这招‘釜底抽薪’。”王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能清晰地“看”到数据流核心的运作模式——通过吸收外界能量，依托算法凝聚法则，再用法则控制能量形成防御。但太极图直接跳过了中间的算法和法则，相当于拔掉了它的电源。
人形傀儡的躯体正在快速消融。光弓神的金色羽翼化作漫天光雨，被太极图吸入后，转化成温和的治愈能量；岩山神的土系铠甲分解成厚重的能量流，注入王新体内的异空间，让他的肉身强度瞬间暴涨；骨翼神的骨系特征则化作森白的流光，被太极混沌之地提炼成凝练神魂的养料。
“这……这是把我们的法则特征也给白嫖了？”骨翼神摸着自己背后的骨翼，突然觉得有点发凉。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骨系法则的联系似乎被削弱了一丝，虽然微不足道，但确实存在。
王新没理会他的吐槽。此刻他的意识已经沉入太极混沌之地，这片原本只有黑白两色的异空间，现在已经被各种颜色的能量填满。金色的光系能量、土黄的岩系能量、森白的骨系能量，还有最核心处那团不断翻滚的红色数据流——科技主神的残魂能量。
“最后一步了。”王新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到出现残影。太极图的光晕突然变成纯粹的白色，不再吸收能量，而是开始释放之前储存的混沌元气。这些元气在星云中化作无数细小的太极图案，如同一张巨网，将数据流核心完全罩住。
“太极归虚，万法归元！”
随着他一声断喝，白色光晕猛地收缩。被罩住的数据流核心发出凄厉的嘶吼，红色的残魂能量疯狂冲撞，但每一次冲撞都会被太极图案分解、同化。王新能感觉到，科技主神那缕即将熄灭的残魂里，竟还残留着对宇宙法则的理解和科技文明的核心算法。
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烫手山芋，但对太极图来说，不过是需要被过滤的“杂质”。当最后一丝红色能量被吸入太极图时，王新清晰地“看”到，那些算法和法则理解被剥离出来，化作流光消散在星云中，而剩下的纯粹能量，则如同找到了归宿，温顺地融入太极混沌之地，数据流最本质的0和1，如今回归太极阴阳鱼，不正是回归本质的0和1。
原来太极是所有数据流的鼻祖，任你千般变化也逃不出本质。
星云里的紫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露出了原本的星空。那些傀儡人工智能生物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骨翼神和影雾神呆立在原地，看着王新道袍上缓缓收缩的太极图，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王新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太极混沌之地已经被填满了七成，里面的能量纯净得能直接用来修炼，而且还意外收获了小神龙的成长——此刻的龙崽的本体不再是神魂形式，已经长到半尺长，金鳞上流转着混沌与太极交融的光晕，这是神龙本源在变化成长，促使小神龙进入睡眠中，吸收和消化能量本源，正趴在他肩头打盹。
“搞定。”王新拍了拍手，看向目瞪口呆的两人，“愣着干嘛？收拾收拾，该撤了。”此处的表面好处已经被他和小神龙吸收，想要再有了收获，就要深入位面深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