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雷霆颔首。“Joker”相关内容本身就得趁早告诉大家，只不过前几天因为袭击的事将此事抛到怕了脑后而已。
所以他没有停顿太久，便直接将他通过特应部总部的所了解到的所有信息，以及自己在父母家中的所见全部说了出来，没有丝毫保留。
当刘往听到，陪伴在他们身边多年的，调查团中唯一的普通人孔尘居然就是“王牌”那最为神秘的“K”本人，而当前身为世界最强者，亲手杀死了上一位世界最强者的“Joker”则是孔尘的植物人亲弟弟孔星辰时，他率先感受到的就是强烈的违和感以及难以置信。
他实在无法想象，平时沉默不言，只知道敲着自己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几乎不与人交流的社恐孔尘，居然会是世界最大超能力恐怖组织的创建者与首领！这带给他的冲击无异于全国首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告诉他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今天出现是因为他们命不久矣，所以要把他认回去继承百亿家产以及万亿公司……
甚至于如果把两者作为选项，让两分钟前的他来选哪一个发生的可能性更高，他反而更有可能选择后者。
毕竟孔尘可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就他那小身板，稍微刮个大点的台风都能给他整个人刮走，与哈士奇打一架都是生死局，说他创建了“王牌”？还不如说他刘往是秦始皇转世呢！
雷霆也知道，光说孔尘就是真正的“K”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毕竟即便是他，在从孔尘本人的口中听他亲口承认自己就是“K”时，第一反应也是不信，更何况是刘往？
所以在说明孔尘就是真正的“K”后，他还额外强调了“Joker”的真实身份乃是孔尘的亲弟弟孔星辰，用于解释孔尘一个普通人是如何建立起“王牌”这个世界最大超能力恐怖组织的。
也因此，刘往即便心中有多么难以置信，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他知道，雷霆是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开玩笑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求证过了，算是基本实锤了。
所以，在最初的惊骇过后，刘往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瘫倒在了座椅上，双目无神。
他自认为，在整个调查团中，与孔尘关系最好的就是他刘往，他也很照顾这位团队中唯一的普通人，经常串门去他家打游戏，而孔尘每次也都是笑脸相迎，甚至还会损他，开他的玩笑。
结果最后却告诉他，孔尘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调查团所遭遇的所有的磨难，都是他带来的，这无疑对他的内心造成了翻江倒海般的巨大冲击。
雷霆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在发言，只是默默等着。
顾青明因为入队时间较晚，外加近两年孔尘不在团部的时间日渐增加，所以对孔尘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完全就是把他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同事来看待，因此在得知孔尘就是真正的“K”后，相较于刘往的失魂落魄，他的心中除去惊骇外，更多的反倒是如同遭到了欺骗般的愤怒。
靠着这股愤怒，原本情绪低落的他反而振作了起来，甚至在心底里开始谋划起了该如何报复回去，也算是让雷霆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而在此期间，由于包间内许久未有声音传出，之前送菜时便因为包厢内的诡异气氛而对该包厢有所留意的服务员还打着送水果、送纸巾、收盘子的名义，多次擅自推开了包间门，用于确认三人的状态。
这也不怪她擅自联想擅自行动，毕竟谁家聚餐安静成这样的？气氛也怪异到好像正在审讯犯人一样，这实在很难不让人去往坏处联想。
不过多次查看下来，虽然气氛依旧很怪，但雷霆三人到底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服务员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将此事上报给餐厅经理，只默默在心底里留了个心眼。
沉默足足长达近半个小时，期间整个包间都无人再发一言，唯有沉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连餐桌上没动上几筷子的好菜都任由它放凉。
一直到刘往从逐渐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缓过来，脸上挂上了苦笑后，才被打破。
“抱歉，让你们看到我的丑态了。”
“理解。”雷霆语气依旧平淡，他俨然是铁了心要让自己远离昔日的同伴们了。
对于雷霆的冷漠，刘往虽然感觉一阵揪心，但因为记忆中对雷霆的印象已经被地球意识所篡改了，所以他到底也没有出口询问雷霆为什么变了，只是如同面对一名尊贵的但不熟悉的客人般，一边赔笑，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菜都冷了，要不重新点几道？毕竟……”
“不用。”雷霆出声拒绝。
“……这，好吧……”刘往讪讪道，又低下头想着什么，片刻后再度问道：
“既然这样，雷霆，那我还有个问题……”
“问吧。”雷霆不等对方说完，便直接给出了回答。
被雷霆打断，包厢内霎时又是一阵沉默，好在这次仅持续了数秒，刘往便开口问道：
“我想问，既然‘K’的真身就是孔尘，那么……”
话说到一半，刘往忽地顿住，面上带着纠结，眉头也随之皱起，似乎内心深处正在进行了什么激烈的抉择。
如此又是数秒后，他似乎做出了决定，苦笑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双眸直直地看着正前方的雷霆，原先的那一股生疏感已然消失，让雷霆都为之一惊，心中暗道：
「什么情况？难不成刘往把记忆找回来了？不应该啊，刘往仅仅只是一个‘变化’而已，他的记忆又是地球意识主意识亲自出手篡改的，按理来说根本不应该出现问题才对……」
就在雷霆有些不知所措地胡思乱想之际，刘往开口了，声音中带着疲惫。
“雷霆，我想问，这一场闹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