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刚留在会议室，看着陈建国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中山装的衣角在空调风里微微晃动。
他上前两步，轻声道：“陈老，您要的防御部署细节，我整理好了。”
陈建国转过身，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念重点。”
“是。”
李伟刚翻开文件夹，声音沉稳，“目前昆仑山脉沿线已部署6个装甲旅，配备的穿甲弹经过特殊改装，针对变异生物的骨刺躯体做了硬度强化，但实战效果还没验证。”
“安西方向，我们调了3个陆航团，直升机搭载的火焰喷射器和微波武器，能对集群生物形成压制。”
“但最大的问题是——”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前线哨所传回消息，昆仑山口的能量场最近频繁出现‘空间扭曲’，无人机飞进去500米就会失控坠毁，根本没法探测里面的生物数量。”
陈建国眉头拧得更紧，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无人机不行，就用卫星。让总参协调航天部门，把最新的高分卫星调过去，24小时盯着能量场，哪怕能拍到一个轮廓也好。”
“已经调了，”
李伟刚补充道，
“但卫星信号在能量场上方会出现干扰，拍出来的画面全是雪花点。林院士说，这种干扰是能量场引发的‘时空涟漪’，现有技术暂时没法破解。”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陈建国走到会议桌前，手指落在东日国京东市的地图标记上，那里已经被红笔圈出大片“失控区”：“东日国的自卫队装备不算差，坦克装甲厚度能抗120毫米穿甲弹，却被变异生物咬碎了。我们的装甲旅，能扛住吗？”
“不敢保证。”李伟刚坦诚道，“我们找军工部门做过模拟测试，用同等硬度的合金板模拟变异生物的獠牙，结果是——现有的坦克正面装甲，最多能扛3次咬合。如果遇到集群攻击，装甲旅撑不过半小时。”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圆明园能量场”，那里离京都市区只有20公里，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他突然问道：“‘哦，对了，上回让我们突然撤侨的那个人，你联系上了？？”
“如果不是他，这次可能我们那些华侨，可能就遭遇不测了。”
李伟刚听到“撤侨”二字，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文件夹边缘，纸张发出细微的褶皱声。
他抬眼看向陈建国，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陈老，您说的是那个叫‘陆晨’的青年吧？我们已经迅速摸排了，不过到现在都没摸清他的底细。”
“全国叫那个名字的太多了。”
“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
陈建国指尖在桌沿顿了顿，眉峰微挑：“没摸清？是查不到，还是不敢查？”
“是查不到。”
李伟刚苦笑一声，当然，他的苦笑都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毕竟，他现在可以说，就是被陆晨控制的人。
没有陆晨的同意，他是不可能曝出陆晨的具体位置的。
当然，他现在也不知道陆晨具体在哪里。
只知道，陆晨去了东日国。
其他就不知道了。
当然，当初除了他之外。
还有其他人在他的控制之下。
如果当初没有陆晨的控制。
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开展撤侨行动。
所以，他从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薄薄的A4纸，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所有信息——半个月前，他用一个匿名邮箱给外交部发了封邮件，里面只有两句话：
‘东日国京东市能量场将在72小时内失控，速撤侨’，还附了一份精确到街道的华侨居住分布图。
我们当时没当回事，直到48小时后，东日国首次出现变异生物袭击事件，才紧急启动撤侨程序，最后差3小时就封城了。”
陈建国拿起纸张，目光扫过上面寥寥几行记录，眉头越拧越紧：“就这些？没有姓名、没有联系方式、没有Ip地址？”
“什么都没有。”
“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
李伟刚摇头，声音压得更低，“技术部门查了那个匿名邮箱，服务器在非洲一个废弃的数据中心，查不到源头；
附的华侨分布图，比我们大使馆掌握的还详细。
连三个住在偏远郊区的留学生都标出来了——那些孩子是去年刚去的，没在任何公开渠道登记过住址。”
“更邪门的是，”李伟刚咽了口唾沫，像是在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们按邮箱地址反向追踪，查到一个加密的暗网账号，只发过这一封邮件。
但账号注册时间是撤侨结束后第二天，像是专门为了发那封邮件才建的，发完就注销了。”
陈建国手指轻轻敲击着纸张，目光沉了下来：“他怎么知道能量场会失控？怎么知道华侨的具体住址？东日国政府当时都没察觉异常，他一个不知名的青年，凭什么能提前预判？”
“我们也怀疑过是不是境外势力的圈套，但撤侨后，京东市就彻底失控了，那些没撤走的外国人，现在连消息都传不出来。”
李伟刚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而且他给的分布图里，有个住在京东市郊区的老华侨，老人不愿走，是我们派专人强行接回来的。结果老人原来住的那栋楼，第二天就被变异生物拆了——要是晚一步，老人就没了。”
陈建国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试着用邮件回复？或者在暗网留过消息？”
“试过。”
李伟刚点头，
“技术部门用了三种顶级加密算法回复邮件，问他是不是掌握更多能量场的信息，能不能提供帮助，结果石沉大海；暗网那边，我们找了十几个资深黑客，蹲了一周，连那个账号的残影都没见到。”
“就像……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只留下了那封救了几百个华侨的邮件。”
陈老听着他的话。
目光满是思索之色。
同时，眉头也不可察觉的皱了皱。
虽然，听他的话。
句句在理。
可是，之前强力执行撤侨的时候。
他们就非常笃定东日国会变天。
如今，真的变天了。
可是，他们却不能从之前的那决定之中，说出大概。
为什么，他们如此相信。
本来，他还想，或许可以通过那个人，应对接下来的大变局。
毕竟，可以提前预知。
显然，能力出众。
可是，现在看来，这条路，没法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