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能使唤王府的丫鬟了。
丫鬟扑通跪下，被楚寰这话吓得不轻，抖如筛糠。
抱月跟着楚寰进来的，刚才没在就是在被“审讯”。
宁眉眨了眨眼。
然后规规矩矩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楚寰望着她：“宁小姐似乎没有认清自己身份。”
“敢问王爷，臣女应该是什么身份呢？”
宁眉也不恼，只是挑了挑柳眉，眼角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与玩味：“还请王爷明示。”
楚寰沉默片刻。
“孤只让你陪孤一个月，并未承诺你名分，你觉得能是什么身份？”
宁眉淡淡：“臣女不知呢。”
抱月觉得，宁小姐这话，有点隐晦的逼着王爷一定要自己说出口的味道。
本来还是吃瓜看戏的抱月，忽然便被楚寰一指：“你说。”
抱月：“……”
抱月惊恐抬头。
不，她不想说！
但王爷金口已开，没有她拒绝的份儿，抱月哆哆嗦嗦，眼神也躲躲闪闪的：“大，大概是床伴？”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两个字，抱月说得轻到了极点。
楚寰面色一僵，这两个字，有点太过……冲击了。
他登时有些手足无措。
僵在那里，耳尖微微烧红，不知所措，他是想……来着，但没想过，没想过要这么，羞辱她。
当然这个出格的反应只是一瞬罢了，很快，楚寰又恢复了那副阴阴冷冷高深莫测的模样。
宁眉微微眯眸，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开口：“王爷不是说，看不上我吗？”
说起来，宁眉一直想不明白楚寰要她的原因。
他说看不上她，宁眉相信了，相信了楚寰所说的看不上她。
因为那时候，他眼里神色冰凉，仿佛隔着一层永远化不开的寒霜。
所以宁眉一直以为楚寰是有别的考量。
于是便没有拒绝。
也无法拒绝。
她不想体验人们常说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什么滋味，一点都不想。
据宁眉所知，先帝一生只有一子，也就是现在尚在襁褓的小皇帝，什么安乐王逍遥王都是先帝的兄弟。
但先帝临终之际，却将教养小皇帝的职责和铺国重担交给了楚寰，而非安乐王逍遥王之间任意一人。
现在朝堂分三派，保皇派，安乐王派，摄政王派。
中立派不在其中，各方都不会去动，因为没必要，容易惹一身腥臊，但也没人放在眼里。
除了中立派就保皇派最弱，他们和安乐王摄政王都不亲近，只忠心皇帝。
对着教养小皇帝的楚寰却也没少疾言厉色，因为怕楚寰挟天子以令诸侯。
楚寰是不在乎，否则，保皇派的鲜血都能把午门染红了。
唯一还能稍稍牵制他一下的，就是安乐王了。
襄阳侯府还远远不够格。
宁眉不咋喜欢这种和攻略目标身份差距太大的，特别是遇到的攻略目标再脾气古怪一点，宁眉倒是不觉得烦，只是……
只是觉得，嗯，无从下手。
所以只能步步试探，例如现在。
楚寰微微抿唇，侧眸不看她：“孤是说，作为孤未来唯一的王妃，你不行。”
宁眉再次眯眸，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