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二位之前对我下达过追杀令？”秦寿目光轻扫，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贾、李二人异口同声，额头瞬间沁出冷汗，笑容僵硬得如同傀儡。
秦寿笑而不语，转而看向夏辉——夏姜的父亲，也是他在黑水城选定的合作对象。
有夏家商行铺路，掌控这座城池便如虎添翼。
“夏会长，事情办得如何？”秦寿负手而立，目光掠过废墟中忙碌的士兵。
夏辉立刻挺直腰背，恭敬回道：“秦城主放心，一切妥当。三大商会如今只剩夏家，城内赋税、资源已梳理完毕，随时可听候您调遣。”
“很好，这几日我会把缴获的物资全部交给你，务必做好清点。” 秦寿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城主府废墟。
“秦城主但请放心，夏家商行定当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夏辉弓着背连连保证，眼角余光瞥见苏雅雅带着御兽宗弟子阔步走来，忙识趣地退到一旁。
“秦寿，城主府宝库的位置找到了。”
苏雅雅一身戎装未卸，发丝间还沾着些许血渍，却难掩眼中兴奋，“走吧，去开宝库。”
一听 “宝库” 二字，秦寿眸光微亮，“走一起去看看。”
苏雅雅领着秦寿往废墟深处走去。
残垣断壁间草木稀疏，唯有碎石堆垒的中心地带，除了倾倒的梁柱与斑驳的砖瓦，再无他物。
秦寿目光扫过废墟，心中已有计较 —— 所谓宝库怕是不在现世空间，而是藏于某处空间节点后。
这是蛊仙手段凝成的福地。
在中州不算主流。
毕竟多数门派更愿将洞天福地与法宝相连，如他指间戒指、余岚的蚌珠，或是苏雅雅身上流转的兽纹，皆是以灵力为枢机，将小世界与法器绑定，既能随身携带，又免去了宗门覆灭后为他人作嫁衣裳的风险。
苏雅雅回头示意，身后弟子即刻结印运法。指尖灵力如流萤汇聚，虚空撕裂处绽开墨色裂隙。
“这是已故城主的福地，如今无主。” 她话音未落，已率先踏入裂隙。
秦寿紧随其后。
空间转换间，咸涩海风扑面而来。
待站稳身形，眼前已是一片碧海金沙。
极目之处尽是苍茫海域，唯有身后岛屿覆盖着未经斧凿的原始森林，中央几座飞檐斗拱的建筑隐在绿树间，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晃。
两人踏风而起，掠向建筑群。
苏雅雅望着下方葱郁林木，忽然开口：“龙韵左腿的气息就在里边。”
“这次能否将左腿让与我？” 尾音微扬，似是询问。
“不行。” 秦寿语气冷硬如铁。
苏雅雅眼底浮起困惑，“你留着她的肢体能有什么用？难不成她许诺了天大的好处给你？”
“我的事，你还管不着。”秦寿淡声道。
苏雅雅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
她自然清楚自己并无立场干涉——她与秦寿既非道侣，那日深夜虽有过肌肤厮磨，却终究未越雷池半步。
秦寿忽然低笑一声：“雅雅，待回中州时，我许你个机会管我如何？”
“没兴趣。”苏雅雅不欲多言，旋即飞入下方建筑群。
秦寿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暗忖：莫不是那两情相悦蛊出了岔子？
怎的苏雅雅对自己仍存几分疏离？
他忙不迭跟上，二人行至一座宝库门前。
但见门前立着数十尊石人，个个纹丝不动，偏生体内隐隐流转着微弱气机。
他猜想，这或许是某种护宝机关。
苏雅雅却浑不在意，足尖一点便往前闯。
刹那间，石人群应声激活，纷纷挺直身躯。
只见她身形如电，拳风裹挟着雷霆之力，一脚横扫便将为首石人碾作齑粉。
碎石崩解处，数只形态诡谲的蛊虫骤然飞出，扑棱着逃入密林深处。
秦寿目光微凝，望着少女挥拳，恍惚间竟与龙韵有点重合。
“傻站着做什么，进来！”苏雅雅回头瞥见秦寿怔在原地，扬声唤道。
秦寿恍然回神，快步跟上。只见少女一拳轰开宝库大门，碎石飞溅间，两人踏入其中。
入目便是满地元石，堆得漫过脚踝。
这等寻常修炼资源于二人并无吸引力，他们抬脚跨过，往深处探寻。
越往里走，宝物渐次丰富：功法玉简、灵器残件、稀有矿石、天材地宝散落各处，虽蒙尘已久，仍难掩灵光流转。
最里端，数千枚仙元石堆叠如小山，泛着温润光晕——这才是蛊仙眼中的重宝。
苏雅雅神识如蛛网般扫过四周，忽而在一堆“杂物”里精准翻出一截白皙的人腿。
脚趾甲涂着淡粉丹蔻，脚踝纤细伶仃，瞧着竟似新生婴儿般嫩滑。
她拎着脚踝走到秦寿身侧，虽眼底掠过一丝不舍，仍将断肢递上前：“给，你的。”
若不是秦寿舍命相救，她早葬身在那蛊仙手中。
此举，不过是还他救命之恩。
秦寿指尖轻挥，断肢瞬间没入系统空间。
他抬眸看她，唇角微扬：“谢了。”
“宝库里的东西怎么分？”
苏雅雅斜睨秦寿一眼，眉梢微挑，毫不掩饰语气里的不耐，目光扫过四周堆积的宝物。
于蛊师而言，这些皆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可对他们这些中州修士来说，多数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寻常物事。
唯有混杂其中的天材地宝，无论修者还是蛊师，见了都要眼红。
“一人一半。往后两宗门共管这城池据点。”秦寿抬手虚挥，语气爽利。
苏雅雅也不客套，指尖储物戒青光一闪，半座宝库的珍宝便如流水般卷入戒中。
秦寿见状轻笑，如法炮制收走另一半。
待系统空间自动完成分类，他瞳孔忽地一缩——竟在杂宝堆里寻到一块拳头大小的太虚神晶！
这可是炼制传送门的核心材料，此前他正打算让夏辉搜罗的，不想竟在此处得了。
强压下心头暗喜，他抬眸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这福地内蛊虫繁杂，改日我差人来管理。”
苏雅雅颔首，二人并肩掠出宝库。
待双脚踏上废墟地面的刹那，身后福地入口轰然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