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郭九霄刚刚说出打劫晶币的主意，就被姜昊出声制止。
“为什么？”郭九霄目光困惑：“秦思洋少了晶币，我们多了晶币，一来一回就是两倍的巨大钱财差异，怎么不行？”
肖志刚也看向姜昊：“姜会长是担心在劫掠晶币之时被人埋伏么？”
“二位应该都没有仔细研究过晶币的事情。”姜昊摇摇头道：“我说不行，并非是因为担心在劫掠的路上有什么危险，而是说我们即便打劫成功，依旧是在做无用功，不会影响秦思洋分毫。”
“这是为什么？”
“晶币不是金银铜币，价值是安全区货币成立以来之最。为此，楚钟雄建议引入了编号制度，每一枚晶币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编号，在晶币发放之时，也把谁领取了哪枚晶币记录了下来。”
“楚钟雄接任经济部部长之后，还将每一枚晶币的编号和拥有者，都公布在联合政府设立的官方网站之上，所有人都能够随时查询。这就意味着，晶币是没有办法私下转让的。想要让手里的晶币具有合法性和相应的价值，必须在联合政府的网站中拥有相应的记录。所有晶币交易，都得上报给联合政府，才算是有效。”
“所以，即便我们拿到了晶币，也花不出去。”
“一枚晶币不过几毫克的赤红结晶，你要是愿意拆掉晶币，获得那耗子尾巴尖丁点的赤红结晶，也可以。但我估计晶币的原材料价值，连打劫的本钱都回不来。”
肖志刚听后叹了一声：“这个楚钟雄，真是会给我们出难题！一枚晶币而已，搞这么复杂做什么！如果姜元瑞部长还在……”
话说一半，肖志刚又闭了嘴。
苦主还在眼前呢。
姜昊坐着一言不发，再次听见自己弟弟的名字，心中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凄凉。
这时郭九霄又问道：“可是姜会长，秦思洋丢了晶币，就算我们不能使用晶币，那他不是也没有办法使用了？对他来说，也是巨额损失啊！我们为什么不做呢？”
姜昊对于郭九霄的观点并不认可，悠悠解答道：“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可以直接上报联合政府，要求报废因为被劫掠而丢失的晶币编号，重新铸造等额的晶币分发给自己。别忘了，晶币的赤红结晶是他提供的。想要再铸造一些，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反倒是我们，如果在劫掠晶币的时候万一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或者中了秦思洋的圈套，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不知道顾威扬又会怎么做。”
一听到顾威扬的名号，肖志刚忍不住浑身上下一激灵，当即支持姜昊：“既然姜会长已经从晶币的角度，将这件事掰开揉碎讲给我们听了，那就只好打住。”
随后又面带疑惑，问道：“秦思洋声明里，说要在第14州发放黑薯。黑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
郭九霄同样皱眉：“这个黑薯，到底是他吗的什么东西？”
姜昊沉思片刻：“我似乎听说过黑薯，但那也是挺久之前了。好像是一种口感极差的廉价食物，已经被联合政府放弃种植了。”
郭九霄不解问道：“被放弃种植了？那秦思洋为什么还要用黑薯？”
“我想，应该是因为价格便宜吧。”
郭九霄不太相信：“价格便宜？这黑薯，还能便宜得过长毛红米？”
姜昊对黑薯了解不多，也说不清楚，索性给手下打了个电话询问黑薯的资料。
挂了电话之后，姜昊悠悠道：“确认了，就是因为黑薯的价格便宜。”
“有多便宜？”
“长毛红米的价格十分之一，甚至可以更低。”
“不可能！”郭九霄当即反对，“长毛红米三枚铜币一公斤，黑薯难道一枚铜币三公斤不成？！”
姜昊的回答相当无奈：“用来做猪饲料的东西，你说呢？”
“猪饲料？！秦思洋拿猪饲料给人吃？”
郭九霄愣了一下：“我好歹还拿人当人，秦思洋这是直接拿人当猪？”
“秦思洋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又不是傻子。”肖志刚开了口，“别忘了，他要在第14州招揽士兵建编，怎么可能发放有问题的食物自毁名声？我看，他应当已经确认黑薯没有问题了。”
“那我们准备的几千公斤下了慢性毒素的长毛红米怎么办？”
肖志刚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扔了呗！难不成咱们三人煮煮吃了？”
郭九霄咬紧牙关，目露恨色：“该死的黑薯！秦思洋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这种食物？！”
“不知道，”姜昊也被秦思洋忽然抡出的几板斧搞得乱了方寸，一个脑袋两个大，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眼窝舒缓片刻，“以前跟赵家兄弟打擂，好歹是你一拳我一脚，几个回合下来落得个势均力敌。”
“可每次跟秦思洋对擂，这小子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你出拳他掏裆，你踢腿他掏枪，根本使不上力！”
郭九霄不甘心：“可是，我们就任由秦思洋一步步成长起来么？”
“郭教授，他已经成长起来了。”姜昊瞥了郭九霄一眼：“矿业副董事长，商会副会长，外加独立建编。这三个名头聚在一起，有钱有兵有资源，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你都会认为他是个强大的势力。而直到现在，你依旧认为秦思洋是个小角色，是因为被他的年龄和出身迷惑了双眼。”
郭九霄目光中露出了不甘的愤怒，但也知道姜昊的话都是实实在在的道理。
看起来，秦思洋是一个十八岁的孤儿，乳臭未干的学生。
实际上，他已经拥有撼动一方的声望和地位。
甚至于说如果秦思洋不同意，安全区内的许多大事可能都无法顺利推进。
“一个势力崛起之后，短时间内它的实力会以几何倍数增长。秦思洋还远未到瓶颈期，所以以后会越来越难以对付。”
肖志刚道：“那按照姜会长的说法，我们对上秦思洋，几乎没有胜算了？”
“那倒也不是。我们遇到的问题，历史上早就有人遇到过。解法，也都在史书里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