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任务
房间昏暗逼仄，看似只有团藏一人，但在暗处。一道道冰冷的视线交织成网，月光透过穹顶直直射入，在房梁上反射出密密麻麻的金属冷光。
整个房间，因为男人的到来而杀机四伏。
男人没有在意根部忍者的杀意与威胁，闲庭信步地来到大厅中央，一步步走向团藏，洁白的大褂在灯光下有些刺眼，在房间内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长相平平无奇，身材也乏善可陈，浑身上下也没有半点查克拉波动，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平民。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无视了所有根部忍者，就仿佛这群冷血杀手不存在一样，笑眯眯地站到了团藏面前。
团藏抬了抬手，示意部下安静，旋即面色阴沉地打量着来人，“你来做什么？”
男人没有理会团藏的质疑，自顾自打量着凌乱的房间，戏谑地看了一眼焦黑的地板，嘴角一扬，“看来……你们聊得并不顺利呢？”
团藏神立刻变得目光不善，“你都看到了？”
“事实上，是我先来的。”男人轻叹一声，耸了耸肩：“只不过，三代雷影就这么直冲冲走过来，我也只能装作路过的平民，直到你们谈完。”
团藏暗暗松了口气，眼底的谨慎稍微减缓，“你做的很好，我们之间的合作属于机密中的机密，实验……远比雷影这边重要得多。”
“呵呵，放心吧，我可是聪明人。”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团藏。”
团藏没有在意他略显无礼的称呼，再度安抚了蠢蠢欲动的部下，皱眉问：“实验室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嗯……”男人故作沉吟，旋即抬起手，在团藏面前伸出了三根手指，“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三件事。”
“有话快说。”团藏显然不耐烦了，杖尖在地板上顿了顿，“这里并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
男人轻笑一声，正色道：
“首先，实验体不够了。”
“其次，前阵子的实验过于狂暴，弄坏了不少器材，具体要补足多少，我已经弄出了一份清单，渠道我已经打点好了，你派人交钱取货就行。”
“最后，帮我搞一个新身份，我在忍者学校教了三年书，说实话已经有些厌烦了，我需要逐渐隐于大众，淡出视野，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投入研究。”
团藏深吸一口气，“最新一批的死囚已经在路上了，火之国各地监牢人员充足，所以实验体的问题无需担忧，实验器材也一样，缺什么你直接跟‘葬甲’说就好，至于新身份……”
他微微眯眼，“是日斩那边已经注意到你了吗？”
“啧啧，该说真不愧是团藏吗，这份直觉还真是敏锐啊。”男人点了点头，“我是一个比较认真的人，干什么事情都会尽可能投入进去，就算是伪装的身份，也要尽职尽责，这些年见识了不少好苗子，想必，早就被暗部注意到了吧。”
“这的确是个问题……”团藏皱眉思索，“这件事不能急，我为你准备的资料是完美的，日斩短时间根本查不出什么，这样吧，你这段时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打草惊蛇，新身份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男人拍了拍手，露出满意的微笑，“嗯，这样就行了，团藏，跟你办事就是干脆利落啊，这一点，你可比优柔寡断的火影强太多了。”
“奉承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已经听过太多，你只需要记住……”团藏的语气逐渐低沉，“柱间细胞融合体、人体改造、克隆技术……这些实验最后的全部成果，都是只能是我根部的！”
男人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这是自然，我要的是过程，你求的是结果，这本就是我们建立合作的初衷嘛。”
他朝四周的人影微微鞠躬示意，旋即优雅转身，从容地退出了房间。
走出房门后，他伸了个懒腰，慢慢地呼吸一口夜里的冷空气，旋即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那一刻，他就像一只白色的幽灵，身形接连闪动，速度快到肉眼无法辨别，穿过一条条街道，在房檐与墙壁飞掠而过，一头扎入丛林。
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有两片树叶被惊落，悠悠飘落。
只用片刻，他就抵达了目的地。
隐藏在木叶森林西部，深埋于地下的，一座隐秘的实验室。
这里布局与设施与曾经二代火影的研究所大致相同，只是实验器材大相径庭，室内灯光昏暗，并不像正统的实验室那般明亮，方甫进入，一股混合着消毒水与血腥气的浓烈气味便扑面而来。
男人神色如常，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熟练地打开重重铁门，走进阴暗的密道，嘈杂的人声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山洪一般倾泻而来。
这些声音来自于实验室仅剩的实验体们，混合着嘶吼、呻吟、咆哮，相当渗人，似乎要捅穿你的耳膜，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你的神经。
寡淡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男人摇晃的长影，无情而地扫过一间间幽深的铁牢，男人就这样行走着，对周遭置若罔闻。
光线照耀不到的地方，犹如一张张咧开的大嘴，将男人的影子一口口咀嚼，似凶狠、似仇恨、似哀怨，最后却都无可奈何，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吐出影子，任凭男人经过密道，进入大厅。
“哦？”
男人微微侧头，因为实验室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透过实验架上透明的玻璃器皿，他看到了一颗红彤彤的脑袋，正背对着自己，趴在桌子上酣睡。
“长门？”
他抬手揉了揉脸皮，指尖蓝光闪烁，下颌处顿时被搓起一层浅淡的褶皱，紧接着他抬手一撕，一张人脸就这样被揭了下来。
人脸下并非血淋淋的肌肉，而是另一张苍白细腻的脸，狭长的眉眼晕染着紫色眼影，中间是一双金色的竖瞳，黑色长发瀑布般洒落。
长门忽然惊醒，回头看清了来人后，这才擦擦嘴，“师父。”
“回来了啊……”待长门起身转过实验架，大蛇丸才看清了徒儿的眼睛，整个人悚然一惊，愣在原地。
“你……你的眼睛……”
“轮回眼，这件事说来话长……”长门一边解释，一边活动着脖颈。
自从跟神羽进行“友好”对练后，他就一直没缓过来，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这就是你师公给你的任务吧。”大蛇丸平静下来，轻声问。
“没错。”长门轻轻抚摸眼眶，“他老人家说，这双眼瞳非比寻常，叫我务必跟紧他，不能离开他的视野半步。”
长门回忆着战斗细节，一脸神往，“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师父，在这双眼睛面前，我感觉我以前学过的东西都像是笑话一样……为了保险起见，师公说让我以后就跟在他的身边修行。”
“跟着他修行！”大蛇丸一瞪眼，脸皮抽搐，那眼神说不上是震惊还是羡慕，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徒弟的肩膀，“这么说，他现在就在木叶？”
“是啊。”长门点了点头。
“师父他……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有新任务给我吗？”大蛇丸的呼吸乱了，苍白的脸颊泛起兴奋的潮红。
“我不知道。”长门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负责跟着。”
“这样啊……”大蛇丸顿时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