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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章大关,拿下!)

(本书已经接近尾声,但成绩并不完美,续作开启的时候作者会更加完善不足,敬请期待。)

完美融合了黄衣之主以及森之黑山羊的能力,在半神这个层次,伊塔库亚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强悍无比。

当五感,气息全都感知不到敌人的存在时,失去了反射能力的芙拉毫无疑问地落入了下风,只能成为对方眼中的活靶子。

虚无之种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消耗,芙拉也不确定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他的表现也越来越力不从心,直到身躯遍布伤痕,彻底失去对方向的掌控。

周围覆盖的冰雪让芙拉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呼出的热气在半空中形成了薄雾,身上的伤口也在这种严峻的环境下凝结成霜。

渐渐的,他的视线之中所剩无物,只有一片被暗能覆盖的寂静之地。

好冷……原来深渊,是这种感觉的啊。

胸腔中的那团火焰也只剩下了一簇火苗,芙拉的全身上下都凝结了一层寒霜,在伊塔库亚的撞击下轰然破碎,而后又在冰雪的覆盖下迅速凝聚。

“咚……咚……”

贪婪之心,以及虚无之种的跳动声变得无比的微弱,宛若老旧的发动机,在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然后被永恒的冻雪给彻底冰封,再没有任何起搏的机会。

[就这样止步不前,让黎明的火炬在你的手中熄灭,这样真的好吗?]

芙拉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不断下沉,恍惚之际,耳边响起了陌生的声音,虽然年轻,却流露着岁月沧桑的感觉。

“我已经到极限了,【混沌】,【癫狂】,【真理】,伊塔库亚……祂们每个都是强到不讲道理的怪物。”

[所以,你就要这样认输了吗?]

芙拉的意识坠落到了极寒的冰窖之中,寒气已经影响了他的灵魂,暗能如同混凝土一样朝着冰窖之内缓缓浇筑。

“人总是要学会取舍,黎明的火光并没有照亮我来时的路,直到现在,我依旧不明它的所在,童年贪婪的梦也该醒了。”

[实现童年所有美好的憧憬……那不是幻想,在长大之后,你应该有着这样的本事才对。]

暗能已经埋没了芙拉的身躯,从那团污秽的芋泥之中伸出了几双枯槁的手,它们遮掩住了芙拉的脸庞,也蒙蔽了他的双眼,脑海之中,那一幕幕美好的回忆正在逐渐淡去,像是要彻底剔除他的存在一般。

“但……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不,只要【秩序】之火仍未熄灭,在探索和平与美好的道路上,祂的信徒们永远都不会停下脚步。]

意识彻底坠入深渊之后,芙拉所看到的并非一片虚无,而是一处扭曲的命途狭间,芙拉正前方,在那座由无数断剑堆成的高峰之上,那个在【秩序】命途上登峰造极的存在就高高地立于山巅,手中的那柄审判之刃布满裂痕,凹槽里流淌着无数生命共同汇聚而成的驳杂鲜血,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托举着【秩序】的天平。

“神主……”

哪怕站在那里的只是一道背影,芙拉却依旧精准认了出来,而【秩序】的人形也回眸望了他一眼,随后连同剑冢一起消失在了命途的狭间,只在原地留下来一棵参天的世界之树。

[黎明仍未消失,也从未到来,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人为黎明的诞生带来火种。]

一头由金色水晶构筑而成的巨龙出现在了芙拉的脚下,将他托举到了和虚树齐平到底高度,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和【秩序】有着一段遥远的距离。

“咕噜咕噜——”

暗能的深渊已经浸染了这片命途狭间,就在巨龙的身下,无数双贪婪暴虐的猩红之眼注视着芙拉,但无论它们如何伸出手,都无法靠近芙拉半分。

[面对深渊,还在传递中的火种实在太过脆弱,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就算没有将深渊焚烧殆尽的火焰,我们能做的最后还有一件事——]

巨龙扭过头去,看向了原本芙拉的身后,前后两侧简直就是两极分化的命途觐见之地,既然这里存在着【秩序】,那么不可或缺的还有——

“【混沌】……”

和冷漠的【秩序】不同,【混沌】喜欢人类复杂情绪带来的刺激感,祂不喜【秩序】的古板,主动带来变化和未知。

那片由【混沌】构筑成的星云之中,宛若出现了一张诡异的脸庞,祂的出现也让芙拉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了起来。

“但——”

“想要彻底消灭暗能,就必须抵达深渊的尽头……”

芙拉的左手抓着虚树抛来的枝丫,摊开的右手上,【混沌】的触须主动攀附了上来,并且牢牢抓住了他的手掌。

看着两边的命途象征,芙拉陷入了犹豫,但随即,他看向虚树的眼中充满了不舍。

“对不起。”

芙拉只知道,在做出这样的选择之后,自己就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弃誓者,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番生活,再也得不到神主的青睐,甚至……让母亲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但……无论用何种方式,芙拉都想要彻底摧毁暗能的深渊,让暗能的悲剧不再发生。

[小家伙,但你并不知道,为什么两条相对立的命途会出现在同一片狭间里面,也不需要知道了。]

巨龙最后的声音并没有传入芙拉的内心,因为,当芙拉彻底放弃抵抗,让【混沌】的触须将他彻底缠绕,甚至甘愿让那屈辱的人偶线连接在自己的身上时,他就已经听不到自己内心的任何声音了。

“我是引燃黎明的烛火,亦是颠覆深渊的浊流。”

冰柱之中,那道已经失去的身影却缓缓恢复了心脏的跳动,大地因他而发出了震颤的轰鸣,【癫狂】的天空也因他染上【混沌】驳杂的色彩。

“我是【秩序】的耀阳,也是【混沌】的傀儡。”

“轰”得一声,束缚着芙拉的冰柱彻底碎裂,面前的伊塔库亚也吓了一跳,而且,对方给它的感觉似乎有所不同,并没有刚刚那样讨厌的气息。

在伊塔库亚疑惑的眼神中,芙拉缓缓抽出了奈落之刃,刀刃逆转,干脆利落地刺入了自己的身躯。

预想中神血喷涌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奈落的【混沌】气息毫无保留地灌注到芙拉体内,令他的气息几度膨胀,已经超越了原本【秩序】的气息。

原本西伯利亚血统象征的紫发也被染成了一片漆黑,仔细观察的话,甚至会被其中的【混沌】彻底卷入进去,再也无法保持自我。

芙拉的眼角流下了两行血泪,而后,他缓缓睁开了那双怪物般诡异的猩红之瞳。

“我是芙拉。”

“也是——弃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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