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见老爷子笑容消失，曲清黎眨眨眼。
说错话了么？
她只是觉得突然称呼爷爷，有点不太礼貌。
“怎么，见面礼都不给，还想让人家叫你爷爷？没叫迟老头儿就不错了。”
池应洲站到曲清黎身旁，搂住她的腰，故意道：“阿黎，看来这炸鸡也别送了，咱俩吃。”
曲清黎：“……”
“欸欸欸。”
老爷子赶紧上前，将炸鸡夺过去，笑眯眯道：“清黎是吧？你好，我是池应洲的爷爷。”
说话间，老爷子推开门，边往里走边道：“刚闲得无聊，我就去外面逛了逛。快进来，快进来。”
“好的。”
曲清黎抿了抿红唇，跟着池应洲走进包厢。
桌上摆放着不少零食和水果，算是她爱吃的。
老爷子走到沙发处，倒腾好一会儿，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递给曲清黎：“臭小子说得对，第一次见面得给见面礼。”
“我……”
曲清黎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可看这盒子就知道不简单。
“你都送我礼物了，我也得送你礼物不是？”
老爷子和蔼笑笑，轻声催促：“你不收，我都不能心安理得吃炸鸡了。”
“……”
曲清黎望向池应洲。
男人勾唇一笑，故意道：“收下吧，爷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臭小子，就知道数落我是吧？”
老爷子吹了吹胡子，扬起拐杖就要往池应洲身上招呼。
“爷爷，您别跟他一般计较。”曲清黎脸色微变，赶紧把人拉住：“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老爷子话说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惊喜地望向曲清黎：“你刚才叫我什么？”
“爷爷。”
曲清黎站直身体，捧着盒子，再次恭敬开口。
“欸，好好好！”
老爷子喜嗞嗞的答应，笑容藏都藏不住：“还是你这丫头说话中听，这臭小子……算了，提起他就来气。”
“丫头别站着了，赶紧坐下。”老爷子瞅了眼她的肚子。
虽然穿得宽松，但还是能看出怀孕的迹象。
“快六个月了吧？”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他很乖。”
曲清黎摸了摸肚子，礼貌微笑。
“炸鸡快冷了，还不吃？”
池应洲给两人倒了温水，拿着菜单慢悠悠的翻。
没多大会儿，便将菜点好了。
曲清黎和爷爷爱吃的，一半一半。
“没点你爱吃的？”趁着老爷们啃炸鸡，曲清黎好奇问道。
跟她在一起的这三年，池应洲尽可能配合她的喜好。
她甚至不知道他爱吃的菜什么。
“不用。”池应洲勾唇一笑，轻声道：“去西岸赌场前，我和爷爷一起吃饭。他的口味，跟我的口味一样。”
“去西岸赌场后，我跟你一起吃饭。你的口味，就是我的口味。”
两个人口味合在一起，他都能吃。
曲清黎抿了抿嘴，视线在池应洲和老爷子身上转动。
看得出，池应洲很尊敬爷爷。
跟他对话时的状态，与平日很不一样。
比较……鲜活。
曲清黎有点清醒，在那个让人质疑的家里，至少还有一抹温暖陪着他。
“清黎，你也想吃吗？”看曲清黎盯着自己，老爷子疑惑问道：“随便吃。”
“谢谢爷爷。”曲清黎将剩下的炸鸡都推到他面前，微笑着道：“这些都是您的，慢慢吃。”
“好好好。”
老爷子嘿嘿一笑，又拿起一只鸡腿，对着池应洲道：“这可是清黎让我吃的，你无权干涉。”
“行。”
池应洲靠着椅子，笑得漫不经心：“你孙媳妇儿都发话了，我哪里敢有意见。”
“……”
曲清黎脸颊发热。
他们爷孙俩对话，一直都这么欢脱吗？
“打开盒子看看，爷爷送你什么好东西了？”
池应洲抬了抬下巴，示意曲清黎开箱。
“嗯。”
曲清黎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薄纸。
摊开薄纸，发现竟然是“财产转让书”。
转让人：迟忠良。
受益人：曲清黎。
转让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存款、基金以及股票。
曲清黎往下一看，列出的财产明细密密麻麻。
“爷爷，您这是……”曲清黎仰头望着老爷子，表情凝重：“太贵重了，我不能送。”
爷爷这是把他名下财产，全送给她了。
没错。
转让名单里，只有她一个，甚至没有亲孙子池应洲。
“拿着。”老爷子吃完炸鸡，正优雅的擦拭手指，笑容温和：“池应洲这臭小子，从小脾气就不太好，幸好你能接受。”
脾气不好？
曲清黎心虚舔了舔嘴唇，甩他巴掌，他都得说掌心的香气真好闻。
“爷爷老了，这些东西用不上。”老爷子又道：“我的东西本来是留给池应洲的，不过他现在有女朋友。家庭里，还是得女人掌管钱财比较好。”
“这小子的钱，以后也得给你。所以给你给他，都一样。”
“爷爷……”
曲清黎盯着和善的小老头，眼睛酸酸的。
“你就当替池应洲先管着，行么？”
怕她不同意，老爷子想了个折中办法，“你要是不收，爷爷会很难受的。”
“……”
曲清黎抿嘴，看着手里的东西。
虽然轻飘飘一张纸，可她却觉得重如千斤。
因为从小到大，除了他，没人爱过池应洲。
现在多了自己……
爷爷为了让她能多爱池应洲一些，才把东西给他。
不善表达的老人，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
这是爷爷对孙子的爱。
“谢谢爷爷。”曲清黎并没有再推脱，默默将盒子盖上。
“乖孩子。”
老爷子松了口气，对着池应洲道：“还坐着干什么？赶紧去催催，怎么还不上菜，别饿着清黎和孩子。”
“爷爷——”
“爷爷什么爷爷，整天就知道爷爷爷爷。”老爷子吹了吹胡子，冷哼道：“你葫芦娃转世啊。”
“噗——”
曲清黎没忍住，偷偷笑出声。
“我可真是您亲孙子！”池应洲瞅了眼曲清黎眼底的笑容，故意冷哼。
老爷子哼哼回去：“哟，你小子最好不是骂我！”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