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看向格瑞莫方向的眼神中多了些许诧异。
这个人类是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接近格瑞莫的？
为什么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气息？
“人类？莫非您才是辛德拉尔派来的......”
被挟持的格瑞莫也只是短暂惊慌，惊慌过后，当发现身后是个人类时，心中不住窃喜。
“你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白夜骂道。
这家伙真是习惯了吃里扒外......
“人类，放了他，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霍格终于不再像对付之前几人般收敛，仅剩的一只眼眸中好似在冒火。
“黑白不辨，是非不分，这联盟有你这样的人，还能苟延残喘这么久，真是个奇迹。”
白夜出言讥讽道。
“找死！”
霍格被白夜这么一激，顿时怒火中烧，大步一踏，炮弹般飞将过来。
白夜本来就不是冲格瑞莫来的，匕首离开其脖颈，一脚踢开，迈着诡异的步伐，迎上霍格。
......
“你没事吧？”
另一边，无月跳到角斗场高处，接住了从高空坠落的墨菲，询问她的情况。
“......没事......谢谢。”
霍格确实对这些小辈留手了，只是将其击飞，令其暂时失去反抗能力。
墨菲起身，还想继续加入战局，与霍格继续周旋，被无月按下。
“别逞强了，你我，在场的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墨菲也没有继续坚持，只是缓缓坐起来，一双眼睛盯着下方的刀光剑影，不知在想什么。
“作为一个外来者，你怎么看待这里？”
过了一会，墨菲突然问出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与我的过去息息相关，如今却没有半点关系的地方，一个人心既纯粹，又复杂的地方......”
“听你这么说，你去过很多地方。”
“嗯，很多地方，绝大部分都是属于人类的世界。”
“那一小部分呢？”
“......在穆查沙尔沙漠的南边，有一个和联盟很像的地方，它叫弗里德姆，在那里也有很多不同种族共同生活在一起，有人类，有兽人，最多的还是矮人......”
“那他们一定也和联盟一样，充斥着腐败。”
“以后说不好，但至少目前还没有那样的端倪，但我相信，由一群追逐自由的人共同建立的自由之城，它的保鲜期，一定比这里长很多......”
“是吗......”
墨菲看着站在一旁的无月，目光停留在那一头罕见白发上，久久挪不开。
“你所说的那个地方，我会亲眼去看看......”
“但在此之前......”
墨菲似乎恢复了不少气力，撑着地面起身。
“我要用双手尽可能去矫正这个畸形的联盟。”
说完，墨菲从高处一跃而下，再次加入战局，只不过这次她没有继续对付霍格，而是向着格瑞莫的其他党羽袭去。
这应该就是一个对联盟颇有归属感的年轻一辈内心的真实写照吧......
无月打心里尊重她们，希望她们能成功为联盟治好顽疾。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道沉寂的声音:
“真是一番振奋人心的对话，出乎我的意料。”
无月没有回头，也知道是穆恩来了。
“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不是。”
“但其中有一半是你挑起来的吧......”
“我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我从一开始就不想看到，它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穆恩走到无月身边，说道。
“但是，一个人生病了，就该治，而一个联盟烂了，同样得有所割舍。”
“如果没有人推一把，那它最终的命运，不过也就是付之一炬罢了。”
“嗯，我懂。”
“哦？我以为你会对我这种手段感到膈应。”
“我的确做不到你那种地步，但是我支持你，只要能为那些不公，讨回公道。”
无月一句话，竟是让穆恩都有些难以应对。
无月的成长实在超出穆恩的想象。
相比之下，自己和她同岁那年，又在做什么呢？
一时之间，穆恩心中又浮出些许羡慕之情。
可这一切都不可能表现在脸上。
“我来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结果如何？”
“还不错。”
“还不错？那看来是大获全胜了。”
“我让在场的所有人重新认识了我。”
无月这话不是在炫耀，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让白化兽人，他们口中的“白祸”重回联盟的视线中。
穆恩自然听懂了无月话里的意思，心中不禁又是小小一惊。
“他们什么反应？我想一定很精彩。”
“‘白祸’......类似咒骂的话你以前......不，我们以前听过不少吧......”
“习惯就好，忘了那就更好了......”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这种称呼，是从百年前开始的？”
“知道，不过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了，那时，再没有什么新大陆联盟，更没有什么辛德拉尔王国，至于这个称呼嘛......也不再重要了。”
穆恩眼中复杂的情绪闪过，那是只有真正经历过，才能露出的神色。
......
此时的战局，仍是向着霍格一边倒的状态。
白夜虽然比之前几人强上不少，可对手终究是圣阶强者，还是比维克多那种注水货基础扎实很多的半兽人。
几个回合下来，白夜已经不知道被击中多少次，要不是影之楔对物理攻击有着极强的免疫能力，怕是早就要再次消失，回到无月体内了......
虽然白夜说过让无月别掺和，自己只是去试试水，提升与强者交战的经验，可无月在高处看见师父吃亏，已经等不下去了，正准备跳下去接应师父离开，却被穆恩止住:
“别急，好戏才刚刚要上演。”
“算来，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下一刻，天空中突然乌云滚滚，天雷大作。
“......他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