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数名保镖同时将枪口对准白酒的面门,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闪烁。
朗姆缓缓转过半边身子,神情悠然自得,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注视着白酒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
现场除了白酒和格蕾丝略显躁动,其余人仍保持着观望姿态。
每个人心中都打着各自的算盘,尤其是贝尔摩德——她那双充满煞气的眼睛始终锁定朗姆,却迟迟没有行动。
在白酒发出明确指令前,她绝不会轻举妄动。
忽然,她从朗姆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选贝尔摩德……还是说……你选择?”朗姆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像是一头玩弄猎物的野兽。
“你还在愣着干什么!”白酒咬牙切齿,对着白寡妇的哥哥加重语气喝道,“别再傻站着不动了!”
“我记得你根本不是这种畏首畏尾的人!杀了他,佐拉!趁现在还有机会!不要被他的言语蛊惑!”白酒奋力挣扎,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唤醒这些仿佛被朗姆催眠的众人。
“现在轮到你来选择了,阿兰娜。”朗姆将目光转向白寡妇,原本混乱的场面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说到底,这场混战的号角早已吹响,此刻不过是在为战争寻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不过在你做决定之前,我不得不提醒你,”朗姆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格蕾丝可是知道另外半把钥匙的下落。”
“我告诉你,朗姆!”白酒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已满是杀意与恨意,“如果她们两人有任何闪失——”
“尤其是贝尔摩德,哪怕她掉一根头发都不行!”白酒用最后一丝理性维持着冷静,声音却因愤怒而颤抖。
“你和那个所谓的‘上帝’,将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容身!你会像丧家之犬一样,无路可逃!”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这也是注定的事实!”白酒的双臂被几名彪形大汉死死钳制,但他并未慌张——挣脱束缚对他而言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此刻他所能做的,就是打破常规,反其道而行之!
“真是令人热血沸腾的发言啊。”朗姆不禁鼓起掌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很高兴能与你重逢,我的老朋友。”
“有你这样的对手,也算为我成神之路增添了几分趣味。”他眼底迅速闪过一丝轻蔑与不屑。
朗姆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白酒的视线中。
而站在一旁的基尔,手握半出鞘的长剑,同样以一种似见故人的眼神注视着白酒,只是那目光中更多的却是凛冽的杀意。
“回头见。”她冷冷说道。
白酒迅速扫视四周。朗姆退场后,他已然成为全场焦点,所有能开火的枪械无一例外地瞄准了他。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暂时示弱,停止抵抗。
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可供利用的工具,并不断用眼神向藏有钥匙的格蕾丝传递暗示。
尽管他内心对格蕾丝——这个曾险些将他埋葬在罗马地下的女人——充满憎恶,但为了大局,他不得不选择暂时妥协。
现场陷入空前的寂静。白寡妇、贝尔摩德、格蕾丝、白酒,四人眼神交错,彼此审视,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或行动。
白酒怒视白寡妇,脸上写满愤慨:“你知道吗?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白寡妇漠然摇头:“可我自己也命悬一线。明天我必须登上那列火车,同时——”她提高音调,撕下了虚伪的面具,对白酒实话实说,“我也必须拿到那把钥匙!”
“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白寡妇第一次露出狰狞而充满野心的表情,“哪怕背负千古骂名,也值得!”
白酒听完她的言论,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一切,与他推演的结果几乎毫无二致。
他转头看向格蕾丝,轻声而果断地说道:“别动。”
随即又侧首对贝尔摩德低声嘱咐:“你也一样,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贝尔摩德平静地看向白酒,淡然点头。
就在全场陷入死寂、众人稍稍放松警惕的瞬间——仿佛这场混战真的已经结束——白酒骤然化作一道黑色闪电!
他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彪形大汉组成的人墙中穿过,猛然抬膝,一记凌厉的横向扫腿,将一排手枪踢飞至一旁!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划破寂静,暂停已久的混战正式打响!
白酒眼中瞬间布满血丝,进入全力战斗状态。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夺回钥匙,保护贝尔摩德!
他的视觉敏锐到极致——子弹的轨迹在他眼中如同开了慢放,清晰可见!
他随手抓过身旁一名光头男子,粗暴地将其拽至身前作为肉盾。两发子弹犹如慢动作般,接连没入男子的头颅。
“啊……”格蕾丝不禁捂住嘴——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
而贝尔摩德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随即从沙发起身。若有人触碰沙发一角,会发现它毫无余温——
因为从进入派对会场起,贝尔摩德就从未真正放松过!她始终保持着随时行动的备战状态!
她顺手抓起桌面上的一把长柄雨伞,反手握紧,毫不犹豫地朝前方挡路的保镖面部砸去!
“砰!”一声闷响,男人的五官瞬间扭曲变形。
白酒攥紧拳头,抓住一名因被踹倒而失去重心的保镖,用岩石般坚硬的拳头,一拳接一拳地砸向对方面部。
鼻梁骨从挺直被打成扭曲的弯折,血肉模糊间,甚至露出了森白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