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你们了。”
佘遵轻声说了句，目光紧紧锁定前方。
这时，飞机总设计师走到机组面前，神情严肃：
“我强调一遍——天上要是出啥意外，第一时间启动反重力装置，那是你们的保命符，听懂没有？”
试飞员们齐声应下，随后依次登机。
随着引擎轰鸣声响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鲲鹏运原型机缓缓滑行，仅用830米跑道便一跃而起，直插云霄。
比起那些动不动得滑上千米的机型，这表现堪称惊艳。
“飞机不错，目前为止没发现啥大毛病。”
看着飞机顺利升空，佘遵转头对薛经理说道，语气里满是认可。
可薛经理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这不过是鲲鹏运第二次飞行，能不能扛住高空考验，谁心里都没底。
更何况，这架飞机几乎是他们独立研发的首款军用机型，没怎么依赖佘总亲自操刀——他们想靠这一飞，证明自己也能行。
“别绷那么紧。”
佘遵看出了他的焦虑，侧过头宽慰道：
“试飞哪有不冒风险的？新飞机嘛，不可能一上来就十全十美。
出点问题很正常。”
薛经理听了，心里却一阵嘀咕。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行，从佘总嘴里蹦出来？
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他们眼里，佘总简直是被神亲过手的人。
他画的每一张图纸，都像是被命运之手雕琢过，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正因如此，他说“新飞机不可能完美”，这话听着反而像在打自己脸。
而此刻，高空之中——
鲲鹏运正载着机组，在湛蓝的天空下平稳飞行。
突然，无线电里传来冰冷的声音：
“这里是龙之国空军，报明身份！立刻报明身份！”
话音未落，两架歼-40猛禽隐身战机已如幽灵般出现在鲲鹏运两侧，一左一右，锁死航线。
机组立马回应：
“我们是升华集团神舟航天航空的试飞团队，正在执行新型运输机首飞测试，请确认身份！”
“收到，等待核实。
在此期间，你们将由我方护航飞行，必须严格保持航线。
擅自偏离，立即击毁。”
两架歼-40像钢铁卫士般紧贴两侧，气氛瞬间绷到极点。
机组没人敢多说一句，更别提反抗——
那句“No”还没出口，人就得变成天边一朵烟花，十八年后重投胎。
“你说……公司到底申请试飞许可了没？”
一名机组趁通讯间隙，悄悄捂住耳机问同伴。
“这种大事还能不办？公司又不是你，能忘了打卡？肯定有人专门对接，不可能裸飞。”
“行了，别聊了。”
机长一声低喝，瞬间压下所有杂音。
刚才那点小动作，仿佛从未发生。
地面指挥区，一个助理急匆匆走过来，小声耳语：
“佘总，言中将打来的电话。”潘正成坐在佘遵后面，顺手把佘遵的工作手机递了过来。
佘遵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转头问旁边的薛经理：“试飞的事，你们没报批？”
“佘总您放心，”薛经理马上回应，语气挺硬气，“这种事我们肯定走完了流程。
这儿可是首都，又不是魔都那时候随便就能起飞。
规矩我懂。”
佘遵没再追问，接过电话就接通了。
“老言啊，啥事让你亲自来电？莫不是军方终于要打款了？这欠账都快成陈年老酒了。”
“少跟我打哈哈！”电话那头声音粗得像砂纸磨铁，“军费早紧巴巴的了，海军这块的预算早被那帮挥金如土的爷们儿造光了，哪还有闲钱填你们的账？我打来可不是聊这个。”
一提还钱，噼里啪啦说一堆，归根结底就仨字——没钱。
可这没钱还说得跟占了理似的，也是没谁了。
“那你有啥事直说，我这边正盯着新飞机上天呢，没空陪你扯闲篇。”
“我就是因为这新飞机才找你！你们这次捣鼓出来的到底是啥玩意儿？报上来的资料里连机型都没写清楚——是轰炸机？运输机？还是支援机？总得有个说法吧？”
言中将一口气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
佘遵只好解释：“这次飞的是运输机，大型战略运输机。
最大起飞重量435吨，能拉160吨货，航程最远一万四千公里。”
“我靠！”言中将忍不住惊了，“你们升华集团真是个怪物！说搞就搞出来了？这吨位，现役里头也就比安-225小那么一丢丢。
你们咋不干脆造个跟安-225一样大的？”
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调侃。
佘遵笑着回他：“你要真想要那么大的，我们也造得出来。
但前提是——军方得肯掏钱。
咱们不做亏本买卖。”
“我们又不傻，运输机不是越大越好，合适才最重要。
你们这型号已经够用了。”言中将摆摆手，“行了，情况我了解了，不耽误你了。”
话音刚落，电话直接挂了。
此时，高空之上。
“确认无误，祝试飞顺利，回见。”
两架歼-40猛禽战机的飞行员向鲲鹏运机组送上了告别祝福，随即脱离编队，拉起机头消失在天际。
鲲鹏运随即开始执行预定测试程序。
半个多小时后，测试顺利完成。
佘遵站起身，不再多留。
临走前他看向薛经理：“后续整备赶紧推进，空jun那边估计很快就要上门谈订单了。”
薛经理点头应道：“佘总您放心，我们会以最快速度完成全部收尾工作。”
佘遵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一路回到办公室。
进门后他随口问潘正成：“有啥要我签的文件没？没有我就提前收工了。”
潘正成递上一份材料：“这是海军对升华级航母的反馈报告。”
佘遵接过翻了两页。
问题不多，大多都是小修小补。
毕竟那艘航母的设计图几乎堪称完美，不像某些国家的福特级，刚服役就毛病不断，修都修不过来。
“没啥大问题，让姚经理按反馈改就行。
要是改出第二艘多花的钱，提前跟军方说清楚，别到最后为钱扯皮，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