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五分，小瑞子办公室里。
郑大成等一众核心成员，满脸诧异。
“……冯哥让瑞哥你服软？”
郑大成磨着牙根子问道：“咱在达川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低过头！”
“就这么一群外来户，咱还得服软？”
关三也瞪着眼珠子质问道：“吗的，我们有刀有枪，给一群小崽子服软？”
“咱在达川混了这么多年，混的就是这么一张脸！”
“这要是服了软，以后还怎么混？”
正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前文中多次提过，这个年代的混子，就是靠脸吃饭！
在某种程度来讲，混子的脸面，直接与收入挂钩。
尤其是，对于龙腾这种“名声显赫”的大公司。
真要让郑大成和关三这种人，向“后来者”服个软。
那可比崩他们两枪，更让他们难受。
“瑞总，要不然这事儿你别管了吧！”
胖子弹了弹手里的烟灰，皱眉道：“你就当作什么都不清楚！”
“你今晚睡一觉，明天早上一起来，我们就把事给办了！”
“是啊，瑞总，你这事儿你别管了！”
“瑞总，你让我们去收拾那帮小崽子得了！”
“……”
不只是胖子，房间里的一众壮汉，都当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嘶——！”
小瑞子看着群情激愤的一众马仔，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是真心想为公司办事。”
小瑞子表情严肃道：“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公司有公司的规矩！”
“我们端公司碗，吃公司饭，就得服公司管！”
“咱出来混，有巅峰，就会有低谷。”
“混这一行，就得守这一行的规矩。”
“有错，要认。”
“被打，也得立正。”
虽然小瑞子每天西装笔挺，宛若上流社会精英。
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他哪怕再像城市金领，但入了这个圈子，就是江湖人。
出了事儿，也必须按照江湖规矩办事。
郑大成听到这儿，眼眶子通红道：“瑞哥，这事儿一开始就是我办的！”
“更何况，事情也是我办砸的！”
“现在收尾，怎么着也不该您来！”
“大不了，我现在就递交辞职报告，退出龙腾集团！”
郑大成说这话，还真不是为了表忠心啥的。
毕竟如果没有小瑞子，郑大成可能现在还在龙腾底层，浑噩度日。
哪怕是为了报答提携之恩。
该站出来的时候，郑大成都不会犹豫。
“行了，不用再说了。”
小瑞子眉头紧锁道：“你们要真不想让我为难，这件事儿就别管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累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话说完，小瑞子端茶送客。
郑大成等人见状，即便心有不甘，但也不可能在明面上，违逆小瑞子的想法。
两分钟后，一行七人，士气低迷地走出了办公室。
等待郑大成等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小瑞子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阴沉。
长年身居高位，且手握重权。
在龙腾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瑞子，同样有着自己的骄傲。
即便，他很少称自己为江湖人士。
但不可否认，他对于所谓的“面子”，可比那些上流社会精英，看得重多了。
如果有得选，他绝不愿意向唯楚低头。
哪怕，他明知唯楚背后，站着的是老徐这等大佬。
可不管怎么说，他所有的权力，都来自于冯子航。
如今，冯子航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
小瑞子没得选，即便他不愿低头，也得低头！
“踏踏踏！”
小瑞子迈步走向窗边，看着逐渐“睡去”的达川，拨通了刘翰林的号码。
“嘟…嘟…”
电话刚响了两声，刘翰林便接通了电话。
只不过，他并没有开口，似乎是在等待着小瑞子主动服软。
“刘参事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我的电话吗？”
或许是为了调节气氛，小瑞子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
而刘翰林却没给小瑞子留丝毫余地，语气冰冷道：“等你的电话，你够格吗？”
常年与各界名流打交道的小瑞子，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好习惯。
面对刘翰林羞辱式的质问，小瑞子依旧面带笑容道：“刘参事，你这就不对了。”
“老话说得好，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再说了，我今天找您，也是希望给您道歉，获得您的原谅。”
刘翰林毫不客气地怼道：“我需要看你的笑脸吗？”
“至于说道歉，以你这个级别的道歉，还得不到我的原谅。”
对于今晚在宁静山庄，所发生的事儿。
早在两个小时以前，刘翰林就已经听田宇，讲述了全过程。
他很清楚田宇是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踩着龙腾往上爬。
而刘翰林早已与田宇完成了捆绑，自然也不会因为小瑞子的一个电话，轻易松口。
当下，他的态度也是无比强势。
毕竟优势在我，刘翰林肯定也会死挺田宇到底。
哪怕是小瑞子城府再深，听到这儿，也忍不住动了几分怒意。
“刘参事，人不会一直顺，也不会……”
刘翰林再次打断道：“那你还就真错了！”
“老子从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
“即便再落魄，也犯不着跟你一个白手套对话！”
话音落，刘翰林压根没给小瑞子，再次还口的机会。
他“啪”地一下，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随着手机里，传出忙音。
小瑞子的心态，也彻底崩溃。
“滋啦——！”
他猛然抬手，撕碎了自己身上的高档衬衫。
小瑞子此刻，好似一头暴怒的雄狮。
他双手十指死死地扣着办公桌的边缘，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足足过了十分钟，小瑞子的气息，才逐渐恢复平缓。
他将手机的屏幕摁亮，又眼睁睁地，看着其再次熄灭。
来回反复了数十次后，小瑞子这才咬牙，拨通了冯子航的号码。
“大哥，我联系了刘翰林。”
“他，他说我不够格…”
电话那头的冯子航，一声轻叹道：“好，这件事儿我来办吧！”
…
与此同时，龙腾集团楼下。
郑大成一行人，并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