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你看，小白是不是睡着了？”
酒过三巡。
江妈也有些头晕目眩了。
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揉着眉心，眼角余光瞥见了已经趴下的白贞羽，自然得提醒江柠。
“晚上你别睡得太死，好好照顾人家，知道吗？”
江柠“哦”了一声，起身，扶着白贞羽的腰，准备先行带她回房间休息去。
但这个时候，白贞羽其实还没有睡着，只是身体没力气，脚步很虚。
她任由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江柠身上。
沉重的呼吸，伴随着灼热的葡萄酒的香气。
隔着不算太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彼此因为酒精作用而升高的体温。
白贞羽的胸前一阵起伏，她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江柠的手腕，认真无比地问道：“江柠，你真的喜欢我吗？”
迎着她水汪汪的眼眸，江柠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说：不，贞羽，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我爱你爱得不能自已，此生非你不要，非你不娶……那岂不是有骗你身子的嫌疑？”
白贞羽一怔。
还能这么理解么？
不是，这什么人呐，怎么那么煞风景啊！
自己不想听她表白的时候，她追着表白，想听的时候，她又偏偏胡说八道，顾左右而言他是吧！
果然，江柠是个讨厌鬼。
江柠继续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瞧，这会儿你都醉得浑身无力，思想混乱了，我要稍稍讲两句好听的，那是包把你骗得合不拢腿啊！”
听得这话，白贞羽恨不得打她两拳。
但，这会儿她看人都重影，走路都打飘，哪儿有力气打拳。
她垂下了眼眸。
嘴里忍不住嘟哝。
“那些好端端的告白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变态么。”
“呵，我只是不喜欢趁人之危！”
江柠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害她一个激灵，险些摔在楼梯上。
“江！柠！”
白贞羽真是气急了，又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这下可好，原本还有所准备的江柠，也被连带着摔在了走廊里。
楼下的江家父母，听得楼上的动静，立刻起身询问：“柠柠，发生什么事了？”
和江柠滚做一团的白贞羽，听到长辈询问的声音，吓得酒醒了大半，下意识地要推开江柠。
但……
江柠这会儿可是块垫子。
她还能把江柠推进地板缝隙里吗？
白贞羽又羞，又恼，又急，手足无措，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只能当场摆烂，认命地趴下。
江柠笑眯眯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回道：“老妈，没事！就是我没走稳，摔了一下。”
一听到有人摔了，江妈顿时紧张起来：“摔到小白没有？”
“没有，你家小白好着呢，就我……”
话没有听完，江妈就松了口气：“没摔到小白就好。你这孩子也是的，这么几步路也能摔了！这可是你自己家，这楼梯你从小上上下下，还不熟悉么？”
江柠：“……”
不是，什么叫没摔到小白就好？
她不再是亲妈最疼爱的宝贝女儿了吗！
罢了。
那也不是重点。
“晚上你好好照顾小白，我和你爸去后面那栋房子，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去了！”
撂下这句话，江妈就挽住了丈夫的胳膊，给丈夫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江爸忍不住嘀咕：“唉，老夫老妻了，还什么二人世界，净是瞎折腾……”
话音未落，他就被老婆一个凶恶的眼神止住了所有要说的话。
“呃，这个，二人世界啊，嗯……二人世界好，挺好。走，我给你拿外套，咱们现在就出发。”
于是，江爸和江妈火速离场。
在这个别墅园里，江家买了前后两栋别墅。
不过，平日里，一家三口就住在这儿，后排的那栋别墅基本上只有佣人在打理，常年闲置。
如今，它倒是派上了一点用场。
……
楼上。
听得楼下没了动静，连同灯火都熄灭了，白贞羽才算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房子里倒也不算太暗，至少这巨大的落地窗上面，还映着远方时不时亮起的烟花，以及别人家的灯火。
这里不允许放烟花，但不代表整个京都禁止燃放烟花。
还是可以看到一些烟花表演的。
不过嘛，无论是江柠还是白贞羽，此刻的心思都不在那些绚丽的烟花上面。
黑暗中，只有她和她。
彼此正在零距离地接触着。
白贞羽刚刚平复下来的呼吸，又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理智告诉她，要逃跑。
但，身体不想逃。
也不知道是逃累了，还是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的命运的准备。
“江柠……我想过了，我还是要听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只想跟我玩玩？”
江柠：“我今天不告诉你。”
白贞羽气急了：“为什么！”
江柠气定神闲地抚摸着她的腰：“我说过了，我不想趁人之危，授人以柄。”
白贞羽一把掐住她的手腕：“那你的手在干嘛？你明明已经在趁人之危了！”
江柠无所谓道：“那我道歉。”
“我不要听你的道歉！江柠，你赶紧说，说啊！”
“不说。”
“你，你，你……”
“别生气，反正今天你就是气死了，我也不说。”
江柠可真是特别喜欢逗她。
白贞羽是个不经逗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把她的心态搞炸了。
那么，这家伙心态炸裂之后，又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呢？江柠表示，非常期待。
“好，你不说是吧，不说是吧！”白贞羽一下扒开了她的睡衣：“你不说，我就当你只是在玩我，那我就……就要报复你！”
“地上这么凉，不好吧。”
“你家有地暖，还有空调，根本不凉！”
“可这是我家，你在我家对我做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那、那是你逼我的，江柠！”
讲真，白贞羽是有一瞬间的犹豫的。
不过，那一瞬间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做一件事情……
凭着那一股冲动。
她低下头去……
……
……
十几分钟后。
江柠抱着哼哼唧唧耍赖加撒娇的白贞羽，回到自己的卧室，随手把她扔在床上。
“江柠，江柠！我难受……唔……我口渴……水，水……”
“废话，你当然应该口渴了！”
江柠哼了一声。
“再渴也憋着吧，等会儿我再来料理你。”
这会儿，江柠得赶紧去浴室里瞧瞧，自己是不是受伤了？怎么还怪疼的。
看着镜子里，那清晰可见的牙齿印，以及一条淡淡的指甲划痕，江柠不由得“嘶”了一声。
“属猫的是吧，又抓又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