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少女蕾蒂觉得这是一伙奇怪的人,
莫名其妙邀请她成为队友,莫名其妙地将她带回团队驻地,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始吃烤肉。
最重要的是,荆鸟正在向一个老狼人道歉。
盖亚的后裔正在向凡人道歉。而且凡人还坦然接受,这个世界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蕾蒂蜷缩在角落里,听着两人的交流。
“哎呀,扎克老爹,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看蕾蒂多可怜。”
荆鸟双手合十,参拜着坐在上首的灰色狼人,狼人的右眼处有一道伤疤,看起来异常显眼。
“扎克是谁?”
一旁的金毛狮人疑惑地询问一旁的象头人。
象人长牙不满地甩了甩鼻子:
“白痴,扎克是狼嚎的人类名字,”
“十分钟前我刚重复过,你脖子上那个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
金毛狮人再问:
“那我的人类名字是什么?”
“汤姆,顺便一提,你的名字是金鬃。”
金毛狮人不满地露出獠牙:
“你把我当白痴吗?”
长牙痛苦地捂住脸,低声道:
“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而不是现在像个白痴一样。”
金鬃大怒,正要发作,坐在首位的狼嚎不满地拍了拍桌子: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
拍桌的声音太大,连带着缩在角落里的蕾蒂都被吓了一跳。
注意到这一点,狼嚎连忙露出温和的笑容,可惜,搭配上外表看,这张笑脸异常瘆人。
蕾蒂缩得更紧了,恨不得将缩进地缝里,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习惯有人对她这么好。
狼嚎无奈地看向荆鸟:“你打算做什么?”
荆鸟认真地回答道:
“女神大人需要信徒,不仅仅是盖亚卡系,同样需要其他卡系的信徒。”
“蕾蒂很合适,就这么简单。”
狼嚎思考片刻后,点点头。
荆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倒不如说,
这本来就是兽主想要做的事,从内部瓦解美洲联合。
与美洲联合对抗了这么久,兽主对于美洲联合内部的状况,
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至少了解了七七八八。
美洲联合最大的特点,就是整个国度被强行分为了两部分,
神裔生来高贵,不仅力量强大,同时天生便拥有支配其他卡系的权力,
而凡人不仅力量弱小,在卡组选择上受到限制,平时还要服务神裔,
不仅如此,因为凡人的卡牌力量,本身就来自于奥林匹斯,
所以哪怕从道义上讲,凡人也理应对神裔保持尊重,
哪怕当初奥林匹斯十二神赐予凡人力量,不过是为了培养仆从而已。
对于这种局面,兽主的计划就非常清晰了,
利用盖亚和兽主的双重身份,
同时在明暗两方面发展信徒,从内部完成对美洲联合的蚕食。
因此,荆鸟这个解释,狼嚎勉强可以接受。
达成共识后,荆鸟拍了拍蕾蒂的肩膀,友善地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团队成员了。”
蕾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族长要求她必须去服侍神裔,证明家族的价值,盖亚神裔应该也算是神裔吧。
解决了新成员问题,狼嚎看向血蹄:
“东西都准备地怎么样?有没有缺少的材料?”
血蹄摇头:
“材料都准备好了,但是这一路上,”
“我只遇到6个家族成员,我担心到时候未必能凑齐仪式所需要的人员。”
狼嚎默然,
这也没办法,谁能想到这次的比赛形式竟然这么复杂,
但也没有办法,无论如何至少要尝试一次。
血蹄知晓现在的情况,自然没有再纠结这一点,而是宽慰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
金鬃不满地拍拍桌子:
“怎么突然就抑郁了?那么多痛苦都挺过来了,怎么遇到点小问题,就害怕了?”
“说的也是,”狼嚎微笑着点点头,“有时候确实得学金鬃。”
狼嚎如此直白地称赞,反而让金鬃措手不及:
“学我什么?意志坚定,不畏艰难?”
学你没脑子,学你啥也不想闷头往前冲。
长牙强忍着才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金鬃自从被兽主教训过之后,不再像之前那么桀骜不驯,但变成现在这样也太难绷了。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出发吧。”
荆鸟收拾好行李,扯上一旁还在发呆的蕾蒂,
第一个走出驻地,其余人紧随其后。
……
“第三节点了。”
白河看着和之前基本布局没什么区别的广场,喃喃自语道。
“还剩六个节点。”
维尔斯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份图纸翻看着,
“当初赫尔墨斯工坊打算设置十二个圈层,各个圈层之间通过节点进行联通,”
“在修建过程,炼金术的水平不断提高,最后发现只需要九个圈层就可以实现将整个领地卡完全用炼金术重新构造,”
“于是便成了现在这样,每次炼金术有进步,”
“赫尔墨斯大人都会组织人对构成领地卡的炼金术进行更新,”
“可以说整个赫尔墨斯工坊就是一切炼金术共同构筑出的璀璨王冠,”
“也许这就是王冠之战选择在这里举办的原因。”
白河转头看向老人,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时会说这些东西。
维尔斯特用手杖轻轻地敲了敲脚下的大理石石板:
“你能想象吗?假如赫尔墨斯大人输了,那位神秘的神话成为新的工坊之主,”
“他会在这里推广活化炼成阵的技术吗?假如他会这样做,”
“那么所指的这一块地砖,有一天也会寄宿着一个扭曲崩溃的炼金术士之魂。”
白河耸耸肩: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忘了文明培育计划了?”
维尔斯特如遭雷击,喃喃自语道:
“对啊,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问这种问题?”
“果然是因为伤口不是长在我的身上吗?”
“现在发现所谓的炼金术士也不过是一种材料,突然开始痛苦了,”
“维尔斯特啊,维尔斯特,你确实是一个虚伪的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白河好奇地问道。
维尔斯特苦笑道:
“当然是逃走了,我不都已经逃了这么多年吗?”
“继续待在大夏第二实验中学安心当一个教师也挺不错的。”
“那就这样吧,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说着,维尔斯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白河正想要问,却转头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荆鸟,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河阁下,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