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文神色一变，轻声一叹。
他没想到叶长歌竟然会做出如此决定。
以前的叶长歌。
为了他的十个女人，可是宁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一想到王瑶等女做出的事情，沈志文就又能理解，叶长歌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
这一切。
全部都是王瑶等女自作自受。
不过。
师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吗？
沈志文思考了片刻后，在心中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叶长歌究竟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也没人知道，经历过背叛后。
他的一颗心究竟会变得何等冰凉。
但无论如何。
他永远都会站在叶长歌身边，他永远都会无脑的相信叶长歌。
他永远都知道，是叶长歌给了他一切。
如果没有叶长歌，他的尊师，他如今还只是蓝星上的一个普通修士。
甚至蓝星如今都已经成为了深渊的后花园，而他也早就被深渊污染。
沈志文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他清楚没有叶长歌，对这个世界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也很清楚。
叶长歌这一生，都从不愧对任何人！
沈志文接着望着叶长歌，郑重的道：“无论师父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不过……”
沈志文忽然面露复杂，说道。
“师父，当初记忆曝光后，诸天万界也有很多人醒悟过来，想要营救师父您。”
“甚至喊出口号，宁愿付出生命。”
“他们这些人，也许是无辜的。”
沈志文身为叶长歌的徒弟，三观被叶长歌带的很正。
甚至在很多方面，沈志文都很像叶长歌。
像是以前那个，没有被镇压过的叶长歌。
如果一下子放弃这么多人，让诸天万界这么多的人一同死亡。
沈志文有些难以接受。
叶长歌平静的笑着。
“无辜吗？”
“我不知道。”
“但时间会证明一切。”
“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众人，究竟该不该救。”
沈志文有些惊讶。
但也不知道叶长歌说的究竟是什么。
叶长歌望向四周那虚幻的空间，双眼仿佛望穿重重世界，声音平静的道。
“不要看别人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
沈志文轻声重复着：“不要看别人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谢过师父教诲。”
叶长歌平静的一笑，看着沈志文，眼神中蕴含着丝丝的赞赏。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昔日的影子。”
“喜欢打抱不平，看不惯世间邪恶，不想看见别人死亡，想要拯救世界上的所有人。”
“那么的青春，那么的热血。”
“真是很不错的性格。”
叶长歌轻声一叹，想了很多。
沈志文表情复杂，看着叶长歌道：“师父，我觉得自从被师母们镇压后，您的性格变了很多。”
叶长歌笑着；“人的性格总是会变化的，没有永远的一成不变。”
沈志文接着又坚定的道：“但是我相信，您永远都是我师父，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我也相信您，身体一定可以恢复如初，包括您灵魂中失去的一些残缺，也一定全都会恢复。”
沈志文看得出来。
如今的叶长歌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叶长歌的灵魂内，却少了一块残缺。
沈志文也不知道叶长歌丢去的灵魂，究竟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这部分灵魂对叶长歌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但他怀疑。
也许正是这些灵魂的残缺，才让叶长歌如今的性格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让叶长歌可以平静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情。
让他对世间的一切，都变得不在乎。
再也不会想要为了这个世界，去做出什么。
他也可以淡然面对域外的入侵。
叶长歌失去的灵魂，也许正是他之前的热血、青春、以及正义。
叶长歌望着沈志文，平静的笑着，没有说什么。
师徒二人，又聊了一些的话题后。
叶长歌这才回归身体。
而沈志文则离开了这个世界，继续去完成他本应该做的事情。
这原本是叶长歌交给他的任务。
如今，叶长歌虽然已经对这些事不在意了，但沈志文却爱上了这种感觉。
爱上了这种，在暗中守护着世界的感觉。
就像是之前的叶长歌一样，做一个黑暗中的孤勇者。
叶长歌灵魂回归体内，看着天外。
露出一抹平静的笑容。
“徒儿，长大了。”
“不过为师得先和你道个歉，为师骗了你。”
就在此时。
一个穿着一身白裙的女人，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这徒弟蛮不错的哦。”女人声音中充满调侃。
叶长歌头也不回，就知道来着何人，笑着道：“你体内的人性越来越多了，天道。”
“哼。”
天道走到叶长歌身前，磨牙道：“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你在骗我！”
叶长歌摇头，继续笑着：“不，我失忆了。”
天道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叶长歌：“你觉得我会信吗？不过算了，随你！”
“如今域外即将入侵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叶长歌耸耸肩：“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实力。”
“只能等这个世界上的高个子来撑起这片天了。”
之前几次世界遇上危机，天道都曾找他来商讨对策。
对于天道这次会来找他聊到域外的事情，叶长歌自然不感到意外。
“啧，真没想到这番话竟然能从你口中说出。”
天道也是露出了笑容，感到有趣。
之前的叶长歌，完全是一个圣人，每次听到世界有什么危机，他都会第一个冲在前面。
无论是否危险，无论面对什么。
他只想守护他所在的世界。
而现在的叶长歌，显然变了许多。
“不过也好，这个世界，我也早就看腻了，毁灭了也好。”
“哼。”
“就算域外不入侵，我也想过要重启世界。”
“到时你跟着姐姐混，姐姐是新世界的老大，你就是新世界的老二啦！”
叶长歌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
“姐姐？你这个没有性别的天道，终于也演变出的性别。”
“要你管！”天道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