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霍律！最迟明早前定稿！”团队成员齐声应道。
“嗯，这周你们的餐费算我的，大家请随意。”
“谢谢霍律！”大家顿时欢声雀跃。
办公室再次恢复了安静，霍哲收起脸上的笑意，目光不经意落在桌角那张从博物馆捡回来的金属书签上。
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负责调查苏婉儿的私人号码，对方很快接通了。
“调查进展如何了？”
“霍先生，初步报告已经发到您加密邮箱，关于苏婉儿女士一个月前那场‘意外’，表面证据非常完整。
酒后失足落水，被路过的人救起，送医后昏迷一周，诊断为严重溺水导致的脑缺氧和严重肺部感染，有详细的医疗记录和警方备案。
参与救治的医生和当时的目击者都接受了询问，陈述基本一致，没有明显漏洞。”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专业。
“基本一致？”霍哲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对方顿了下才继续说：
“是的，但诡异的是，她是在医生已经宣布死亡后，突然间苏醒的，当时吓坏了医院不少人，也包括她的父母，并且醒后恢复速度非常快。”
“……”霍哲听后也非常震惊，这种画面，貌似只能在电视剧和小说里才会出现吧？
愣神了片刻才继续问：“还有其他关键信息吗？”
“抱歉，暂时没有了，对了，苏小姐是K市人，父母也是本地富商，专门做房产投资的，家境还算过得去。”
“继续深入调查，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霍先生。”
霍哲放下手机，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陷入了沉思之中……
“叩叩！”助理轻叩门进来，放下热咖啡：“霍律，刚刚得到消息，盛景集团苏总监那边……又有新动作了。”
“说。”他微微一怔，端起咖啡，热气氤氲了他镜片后的锐利。
“她以盛景集团名义，突然向法院提交了一份‘补充证据目录’和一份‘专家证人申请’，目录里有一份……十五年前的旧报纸扫描件。
报道的是K市一起未破的文物失窃案，失窃物是一面战国错金银方镜，纹饰描述……和晚晚小姐展出的那面高度相似。”助理语气凝重。
霍哲听后，眼神骤然一凝。
她去博物馆的动机竟然是这个吗？那面镜子果然不简单！
苏婉儿这是要把“大道案”和那面古镜，甚至可能和她自己，强行关联起来？是想浑水摸鱼，还是这背后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方的专家证人呢？”他声音沉静。
“申请的是，一位旅居法国的华裔学者，dr. Lin，专攻古代西亚及中亚纹饰符号学，在国际上颇有声望，但背景……我们初步查，很干净，暂时看不出与盛景或苏婉儿个人有直接利益输送。”助理说话间，递上资料。
霍哲快速翻阅，dr. Lin的学术履历无可挑剔，发表的论文涉及大量古老、神秘、近乎失传的图腾纹样研究。
他眸光微眯：“干净？越是干净，越有问题，深挖这个人，特别是他近期的研究动向和非学术联系人。
还有，那份旧报纸，查原件，查当年经手的警察，查所有可能相关的线索！苏婉儿既然抛出这个，绝不是空穴来风。”
“明白！”助理领命而去。
霍哲靠回椅背，眼中燃烧着探究与征服的火焰，随即拨通了霍晚晚的电话……
霍晚晚此刻正抱着一本厚厚的图录研究，突然接到他的电话，秀眉微蹙：
“你是说那面错金银方镜？它是K市博物馆的馆藏，修复难度很大，也是这次特展的亮点之一。
至于来源……我记得移交记录上写的是十几年前从民间征集来的，具体细节档案里应该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和你的案子有关？”
霍哲沉吟片刻，没有透露苏婉儿提交的证据，只说：
“有个线索可能涉及类似纹饰的古物，想多了解下，晚晚，帮我查查那面镜子最详细的征集记录和鉴定报告，特别是关于它纹饰来源的早期分析。”
“好，我回馆里就调档，晚上跟你说。”霍晚晚也没深问，爽快答应。
“谢谢。”霍哲挂断电话，但思绪却一刻都没停歇。
苏婉儿，你究竟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引我去查什么吗？
看来，这场对弈棋局，越来越有趣了！
……
晚餐时分。
妈妈团，早上的‘眼神围剿’在霍云州的干扰下，虽然暂告段落，但“江南侦探社”的八卦气息怎么可能停歇呢！
江南目光状扫过安静喝小米粥的女儿，大晚上，菜肴这么丰盛，喝粥？有点太明显了吧？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发难，而是又飘向正跟霍枭小声抱怨的池淼淼……
“淼淼，听说‘鎏光’那边把婚纱照的电子版发过来了？效果怎么样？快给我们看看！”她笑如春风，突然问。
“哦，好呀！”池淼淼回神，立刻兴奋地掏出手机，“南姨我跟你说，拍得绝了，尤其是枭哥哥托举我那张，虽然头纱勾住了，但表情特别自然！
还有青青和玉锦画眉那张，哎呀妈呀，甜度绝对超标……”
说话间，她手指飞快滑动屏幕，一张张精美的照片呈现，长辈们围拢过来，啧啧称赞。
而江南目光却精准地锁定在女儿身上，当池淼淼翻到一张霍青灵穿着修身鱼尾礼服、侧身微微抚着小腹，其实是整理裙摆的照片时。
她握着勺子的手，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眼神飞快地瞟了玉锦一眼，耳根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江南心中警铃大作，这反应！还说没问题？真当她这么多年律师生涯白当的？
她赶紧给丛欢和江茜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青青，你晚餐都没怎么吃，光喝点粥怎么行，吃点鱼吧？”红鹰说完的瞬间，霍青灵面前就出现一盘清蒸鱼，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她胃里猛地一阵翻搅，熟悉的恶心感汹涌而至，不由脸色一白，立刻捂住了嘴，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青青，怎么啦？”坐在旁边的江东最先发现侄女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