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赵光不满地白眼微翻，吐槽说道：“不是你整日地让我上进？”
燕双双眨眨眼道：“你皇兄觉得，你这人不会无缘无故请命北上，担心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风流债，居然要躲到北边来？哪家的姑娘如此厉害？他好奇得睡不着觉，又不好意思问你？”
“……”赵光无言以对，无奈叹息：“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想了。”赵凡啃着羊腿肉，随口说道：“想不出来。”
“皇兄……”赵光面无表情：“这话扎心了。”
“所以……”燕双双满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到底是哪家姑娘？”
“没有姑娘！”赵光仰天长叹，无语凝噎。
赵凡目光闪动，微微正色：“那你到底为什么忽然请命北上？”
赵光知道请命北上这个举动确实不符合自己日常行事的风格，但背后真正的原因，他又如何能说？一时顾左右而言他：“你先告诉我，岳将军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赵凡默然片刻，心想这事可能没过两天也就算不上什么秘密，便解释说道：“我们准备议和。”
“议和？”赵光着实吃了一惊：“我们如今，也不算败落下风吧？东部大捷，左将军率军收拾着局部余孽，那边他们大势已去。至于北方这边，他们如今也就是苟且挣扎，我们何必要求和？”
赵凡喝了口水，解了解腻，然后开口：“顺亲王勾结赤渊妖族，欲行不轨，最终事败，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在京城，这事你比我清楚。父皇质问顺亲王的时候，林教习也在，别的废话不说。顺亲王对于赤渊的分析，还是很一针见血的！”
“妖域恶劣的环境成了他们天然的天险，大夏的军队很难反客为主，在妖域之内大杀四方。但赤渊妖族每次兵败，都可以退回妖域，休养生息。待到兵强马壮时，再度卷土重来。如此循环往复，如同恶疾难去，不是办法。”
“这……”赵光一时语塞，皱眉思索：“可这能有什么办法？赤渊两次犯境，就是因为妖域环境恶劣，不适生存，但那恶劣的环境，又在某种情况下，成为了他们的庇护！这要如何议和？难道割让我们大夏的领土，让他们迁移居住？朝中文武不可能同意的！”
赵凡耸了耸肩道：“林教习说他有个方案，具体我也不清楚。”
“林教习？”赵光迟疑说道：“所以，这一切，都是林教习的安排？”
赵凡想了想道：“也不能这么说吧，应该说，他提了建议，岳将军接受了，命令是岳神将下的。林教习，还没权限号令将士如何行事。”
赵光目色闪动，觉得有点意思，说来那位林少爷，在军中并无职衔，但却连岳举那样的第一神将，偶尔都会听从他的意见。
为什么？就因为那家伙是先锋神将府未过门的女婿？
不至于吧……
回想着自来到凉州城之后的见闻，赵光发现，岳神将似乎格外高看林家少爷一眼？
不过也是，明明已经成功招安了万妖盟，还特意跑进宫演一场请罪的戏码，和父皇一唱一和，演了出大戏。
他其实是知道的，一向谨慎的父皇根本不想让上京陷入守备空虚的状态，也是在林弈楼那次进宫之后，几乎毫不犹豫将几位神将，诸路大军派遣出京。人人都觉得父皇是被严峻的战局逼得没办法，不得不如此，如果这些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赵光不得不承认，若事情当真如此，林教习确实厉害，无怪岳神将会高看一眼。
赵凡看着赵光目光幽深，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往弟弟脑门上一弹：“你又发什么呆呢？想什么呢？今晚老是走神，心不在焉的。军事机密已经告诉你了，说说你吧，为什么忽然请命过来了？”
“你们围剿妖怪集市的时候，不是救出来了一些灵秀妖族吗？那些灵秀妖族被归入烈火军了，此番有几个也随军过来了，伙头军里就有个灵秀族姑娘。那会还在京城，我去军中找你的时候，就见过她……”
赵光想起绝色无双的后厨伙头兵同僚，随口编了个符合自己风格的瞎话：“我为她来的，满意了吧？”
“你瞎胡闹！”赵凡却是脸色顿沉，怒拍桌案，把赵光和燕双双齐齐吓了一跳。
“你知不知道母妃多担心你？结果你就为了个妖女！不，我的意思，你就为了个姑娘？这不是胡来吗？”
“那你想怎样啊皇兄？”莫名被劈头盖脸训斥的赵光也有些恼火：“跟你说了，我洗心革面，自强上进，你硬是不信啊！”
“你平时胡闹就算了！”赵凡神色严肃：“那是妖族！你也敢乱来？”
“妖族怎么了？妖族还在京师勤王了呢！”赵光理直气壮道：“回去我就加入万妖盟！”
赵凡嗤笑道：“你加个鬼你加？人家收你吗？”
“好了你们两个！有什么好吵的？”燕双双无奈扶额，旋即朝丈夫瞥去一眼，安抚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陛下既然招安了万妖盟，且战报说了，万妖盟在西境战线上出力不少，此番战事结束，回去必然是要论功行赏的！之后在大夏，妖族肯定不会那么敏感，再说了，你弟弟的风流债也不差再多这一桩了，都是小事。”
这话确实有理，妖族禁忌由来已久，赵凡一时没脱离旧思想，闻言微松口气。
赵光迟疑说道：“皇嫂这话，怎么感觉别有深意？”
燕双双眼神无辜：“没有啊！五皇子殿下风流倜傥，天生讨女孩子喜欢，京城都知道的。”
赵光淡淡说道：“多谢，就当皇嫂是夸我了。”
赵凡撇撇嘴道：“你还得意上了是吧？”
赵光昂首挺胸：“那是自然，本皇子自小人见人爱，哪像你，冰疙瘩一个，也不知道皇嫂看上你什么？”
燕双双顿时接口道：“他帅啊！而且器大活好！我很满意！”
“咳……”赵凡险些没被嘴里的羊肉噎死。
江湖女子，果然彪悍！赵光神色僵住，一时无言以对，只得起身大礼拜行：“皇嫂果非寻常女子，弟弟佩服。”
燕双双嘻嘻一笑：“好了，开个玩笑嘛，你们反应这么大！”
“这是能开玩笑的吗？”赵凡没好气道：“你是皇子妃！再怎么样，言行举止，该注意还得注意！”
“怕啥？这又不是京城？”燕双双满不在乎，悠然一叹：“可惜了，军中不许饮酒，好肉没好酒，啧啧……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