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
“守护之道？”
“我修的应该是守护之道，而非‘系统之道’？”
此念虽生，但莫凡内心却并无半点动摇，古井无波。
“守护之道，自然是极好的。”
“可，我‘系统之道’，也绝对不差。”
“前者，若没有强大的力量，又如何能守护？光凭一腔热血，一厢情愿么？”
“所以，守护的前提，是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而我‘系统之道’，是让我不断变强的道。道成，能‘超.脱’，自也能‘守护’。”
对于自己的‘系统之道’，他始终坚信。
“虽，‘道’未成之前，力量有限，难免遗憾……”
“但，这绝非‘道’之错！”
“遗憾，有大有小，或能弥补，或难以——”
“如此，难免有‘苦’！”
“苦……”
过往的‘苦’，纵然不再，但‘记忆’中依存，依然会让莫凡下意识地不愿去触碰，不愿去回想，从而隐之、藏之，甚至避之、弃之。
“将‘苦’埋藏，不让自己难受，这——”
“乃人之常情！”
“可，就算埋藏，它们也依然存在……”
‘意志神晶’的负面影响，本是为了让莫凡在‘苦’中，质疑自己，然后心生魔障，甚至道毁人亡。
但，它并没能成功。
反倒是，莫凡借此，‘自省’了一番，并隐约扑捉到了一丝‘灵光’。
“存在……”
“纵然非我所愿，非我所喜，但依旧还是存在，也依旧是我之一部分！”
“若避之弃之，那何尝不是对我自身的一种否定？”
“自我否定么？”
循着‘灵光’，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诸般各种念头。
“人皆有喜好厌恶之事、物，我亦不例外。”
“我只是因为不喜‘苦’，才选择避‘苦’，不让自己难受……”
“所以，并不是否定，而只是一种逃避，排斥，不接受的行为态度！”
“此，虽为人之常情，无所谓对错，然——”
豁然，仿佛穿透层层迷雾，眼前一亮，他念头瞬间通畅。
“却因此，我不得‘完整’！”
“我本一人，‘乐’是我，‘苦’亦是我。‘好’是我，‘坏’亦是我……‘强’是我，‘弱’亦是我……‘优’是我，‘劣’亦是我……”
“如太极，孤阳不生，孤阴不长……唯阴阳和合，方能混元如一，圆转如意！”
“而阴阳和合，非阴阳一体就可，还须得阴阳参半，各得其所，无有偏颇……”
“如这蒙蒙宇宙，有善恶，有强弱，有优劣，有美丑，有光暗，有生死，有枯荣，有……有万千不同，却又各有其道！”
“而道，不分善恶，用之善则善，用之恶则恶……其之强弱，亦不在其本身，而在乎其所悟……”
“那么，于我而言——”
“‘苦’、‘坏’、‘弱’、‘劣’等为阴，为暗，为恶，为丑，为枯，为死……”
“‘乐’、‘好’、‘强’、‘优’等为阳，为光，为善，为美，为荣，为生……”
“阴阳皆我，纵我心向阳，但不能弃阴，弃阴则阳孤，孤阳不生，不生则路断，则道不成……”
“另有，若不知‘苦’何以求‘乐’？若不知‘坏’何以变‘好’？若不知‘弱’何以增‘强’？若不知‘劣’何以化‘优’……”
“故，不弃而用之以合，方是正（正确的正）道！”
一念至此，莫凡心境随之而变，再无半点对自己的‘排斥’之意。
而因早已‘舍身融道，与道合真’，他即‘系统’，‘系统’即他。
故，同时间，‘系统’亦是随之一变，瞬息之间完成了最后的融合，内中一切，相互之间只有和合，而再无半点排斥，真正的浑然‘一体’。
“原来，成就‘一体’之境，所缺的并非其它，而是我自己的‘融合之心’！”
这一刻，莫凡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他与整个‘系统之心’，亦浑然一体，如同顿悟般，瞬间明悟无数玄奇、奥妙、变化。
仿佛是千万年，又仿佛是一刹那，他对融合了‘系统’八大域的‘系统之心’，有了全新且全面的认识，以及掌控。
“‘系统之心’，不，既已成就‘一体’，那便不再只是‘心’，而就是‘系统’！”
“自此以后，‘系统’无‘域’，又处处皆域，所有域……”
就好比化学反应，多种不同的化学物，经过化学反应之后，变成了一种新的化学物。而这新的化学物，就只是它自己，它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它自己，且都是包含了多种化合物基本成分的。
界念一动，他自原地消失不见，进入到‘系统’内。
‘系统’之内，自成一界，也是唯一一界。
这唯一一界，莫凡称之为‘系统世界’，乃他之‘独.立世界’，‘附属魂界’、‘附属天界’、‘附属地界’等六大附属世界，以及由《无限幻世修真法》所衍生的无数‘附属世界’融合而成。
这融合，非是简单的大杂烩式的汇聚，而是真正的完全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且经过了极致的凝聚、压缩，量变而质变。
以至于，现在展现在莫凡面前的新生‘系统世界’，仅仅只有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方球。
相比之前的‘独.立世界’，简直可以说是渺小的可怜。
不过，身在其中，莫凡却并没有半点‘渺小’的感觉，反而感觉无比的充实、完满。这，绝非是自我安慰，而是绝对真实的，发自内心的感受。
无限接近十亿里方球的‘系统世界’，肉眼所见，是空空荡荡，无有日月星辰，无有山川草木，无有虫鱼鸟兽，似乎什么都没有。
然，实则，这所谓的‘空空荡荡’，并非真空，而是充斥着无数无形无质的‘力’。
这种‘力’，对莫凡来说，即熟悉又陌生。
它是‘世界之力’，但更是一种全新的、特殊的，独属于莫凡‘系统世界’的‘世界之力’。
“‘系统世界’之‘世界之力’，便简称‘系统之力’好了。”
虽说，这‘系统之力’是一种全新的‘世界之力’，但身为其主，莫凡第一时间就对它有了全面的了解，并且能够完全掌控。
“‘系统之力’，除了是‘世界之力’外，还融合了‘系统’之一切特性，自带‘九大专属神通’之能……”
就像‘鬼祖世界’内的‘世界之力’，自带‘天生有鬼’、‘鬼化’等之能。
这些自带之能，不需要施展对应神通，只需这种特殊‘世界之力’，便能随着心意发挥其能。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除非也是修炼‘系统之道’的界主，否则不可能施展‘鉴识虚眼’、‘未知洪流’等神通。
而现在，不管是谁，只要拿着莫凡的‘系统之力’，就都可以发挥出‘鉴识虚眼’、‘未知洪流’等九大神通的威能。
当然，这方便他人，只是其一。
真正的好处和意义，其实还是在莫凡自己身上。
“从此以后，我只需一念，便可瞬发九大神通，且不用再拘于任何形式。”
“另外，还可以在施展其它神通的时候，直接触发九大神通之能，达到某种意义上的‘融合’之威。”
“前者且不说，光是后者，便足以让我的真正战力，翻上数倍，十数倍，数十倍，甚至更多。”
对此，莫凡心中绝对是欢喜的，甚至有点小兴奋。
然后，除了‘系统之力’外，‘系统世界’内，还有两大特殊之处。
其一，仿佛存乎于冥冥之中，又仿佛深藏在刹那无穷变的未知之地，不可感，不可寻，不可见，不可捉摸，无形无态，无状无名。
当然，这是于外人而言的。
对外人来说，它完全就是无法触及的‘无’，是无法得知的‘不存在’。
而，于莫凡而言，它则是无处不在的‘道’。
此‘道’，便是他所创的，独属于他的‘道’——‘系统之道’。
在他的感知中，心中，念中，‘道’已化‘真’，且已有‘形’。只不过，这‘形’，只能他自己意会，而不可言出，或者说，是非任何言语所能描述，所能表述。
简而言之，就是莫可名状！
“果然，《九窍九转玲珑天功》所言非虚，‘道’也是有‘九窍’的！”
虽不能用言语表述，但莫凡却是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道’内‘九窍’的存在。
“‘道’之‘九窍’，当初于‘鬼祖世界’命局之内，万载学道，析道，融道，创道，而得开其一。”
“至今，‘道’化‘真形’，才得再开其一。”
“不得不说，开‘道窍’，着实极难！”
“还有‘心窍’、‘命窍’……”
莫凡忍不住暗暗感叹了一番。
要知道，‘九窍’中，‘天窍’、‘地窍’、‘灵窍’等六大窍，他可都是早就全开了的。
而‘心窍’、‘命窍’、‘道窍’这三窍，他却一直停留在一转之境，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
就是眼下开了第二‘道窍’，也纯是‘意外’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