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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星子萤萤。

大军行过子夜,但闻得铁甲摩擦的窸窣声响与偶尔响起的低沉马嘶,在寂静的旷野中传得老远。白日里积攒的暑气虽散去些许,但空气中仍充斥着行军扬起的尘土味道,混合着青草与汗水的咸腥气息,弥漫军中。

杨炯端坐马上,与贾纯刚并辔而行,巡视着连绵的营盘。

但见各处篝火星星点点,映照着士卒们疲惫而警惕的面容。他仔细询问了明暗哨位,又安排了斥候轮番警戒,确认营防如同铁桶一般,万无一失,这才稍稍安心。

“老贾,今夜辛苦,务必让弟兄们好生歇息,明日破晓,待天气凉爽些再行开拔。”杨炯低声吩咐道。

贾纯刚拱手领命:“王爷放心,末将省得。”

杨炯点了点头,拨转马头,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

帐内已点起了牛油大烛,火光跳跃,映得帐壁上的影子晃动不定。他卸下甲胄,自有亲兵打来清水,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了一身宽松的常服。

待亲兵退下,帐内只剩下杨炯一人时,他却并未立刻安歇,而是背着手,在不算宽敞的帐内来回踱步,眉头微锁,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先去哪边才好?”杨炯暗自沉吟,颇感为难,“拔芹那边,早已答应了她,她盼个孩子盼得眼都穿了,性情又似小猫一般,惹恼了,少不得要伸出爪子挠人……可南仙那边……”

想到耶律南仙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美眸,以及那似笑非笑、却暗藏“杀机”的神情,杨炯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那小狐狸精明得紧,我若不去寻她,她岂能甘休?只怕立时三刻便要寻上门来,将这营帐掀个底朝天!”

先去耶律拔芹处?念头刚起,杨炯立刻摇头,仿佛已看到耶律南仙提刀杀来的场景。先去耶律南仙处?杨炯又连连否决,眼前浮现耶律拔芹那幽怨嗔怪的眼神,只怕更要费尽唇舌方能安抚。

正自踌躇不定,抓耳挠腮之际,忽闻帐外传来一声极轻巧的脚步声,若非他耳力过人,几不可闻。

随即,帐帘被人轻轻掀起一角,一道倩影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

“冤家呀~~~可叫~~奴家好等~~!”

但听一声娇吟,婉转缠绵,仿佛带着钩子,直往人心窝里钻。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杨炯心头一跳,循声望去。

烛光下,只见耶律拔芹俏生生立在那里,身上罩着一件厚厚的墨色披风,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的脸蛋。

她今夜竟是作汉家女子的大青衣打扮,云鬓松挽,未戴过多首饰,淡扫蛾眉,轻点朱唇,眉眼间流转着盈盈水波,双手并做莲花状,恰似那戏台上思凡的仙子,却又比仙子多了几分人间烟火般的媚态。

杨炯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温香软玉的身子拥入怀中,低声道:“好拔芹,你这……这正在行军途中,人多眼杂,营盘里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我这般……若是传将出去,恐有不妥,你看……”

耶律拔芹听了,也不挣扎,只抬起那双会说话的眼眸,娇嗔地白了杨炯一眼,轻轻将他推开。

随即,耶律拔芹袅袅娜娜地走到那张简单的行军床边,优雅地坐下,双腿交叠,忽然足尖轻轻一点地面,披风下似乎有什么机括被触动,亦或是她用了巧劲,只听“唰”的一声轻响,那件厚重的墨色披风竟如蝉蜕般滑落在地。

霎时间,帐内仿佛亮了一亮。

但见耶律拔芹内里,竟穿着一身极为贴身惹火的浮光锦旗袍。那浮光锦非同寻常,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下,流光溢彩,仿佛将月华与星辉都织了进去。

旗袍通体是深邃的绀青色,恰如子夜的天空澄澈,其上用银线并着各色珍稀丝线,绣着大丛大丛清雅秀丽的星芹花,花丛之中,更有两尾活灵活现的锦鲤,一红一金,相互追逐。

这旗袍裁剪得极是精妙,紧紧贴合着她丰腴曼妙的身段,将那玲珑浮凸、跌宕起伏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真真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玉白色的绸缎沿着修长的颈项下滑,越过圆润的肩头,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胸线,纤腰一束,不堪一握,旋即又是骤然放开的饱满臀线。

旗袍的开叉直至腿根,耶律拔芹一双玉腿交叠着,足上未着鞋袜,纤巧秀美的玉足轻轻摆动,带动着旗袍下摆微颤。

随着耶律拔芹的动作,烛光流转,那旗袍上的光华也随之变幻,两尾锦鲤仿佛真的活了过来,在星芹花丛中摇头摆尾,嬉戏游动,直欲破衣而出。

杨炯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他虽知府中绸缎庄依他偶尔提及的“现代灵感”,试制了些新式衣裙,这浮光锦旗袍便是其中珍品,尚未公开售卖,却不料被这小野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抢先得了去。

更不料这衣裳穿在耶律拔芹身上,竟有如此夺魂摄魄之效。

杨炯一时看得目瞪口呆,魂灵儿都似飞到了九霄云外,愣愣地站在那里,作声不得。

耶律拔芹见杨炯这般失魂落魄的呆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手掩口,眼波横流,满是得意与娇媚。

她忽然又站起身,拾起地上的墨色披风,重新将那片惊心动魄的春光严严实实地遮掩了起来,走到杨炯身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胸口,故作幽怨地嬉笑道:“既然王爷看重体面,怕人闲话,觉得小女子在此碍眼,那……那我若还不识时务,岂不是徒惹你生气?我……我这便回去,不打扰了……啊呀!”

耶律拔芹话未说完,便是一声娇呼。

原来杨炯早已被撩拨得心猿意马,难以自持,此刻见她还要作态离去,哪里还按捺得住?

当即低吼一声,一把将耶律拔芹拦腰抱起,那披风再次滑落。杨炯双臂运力,将她那温软香馥的身子轻轻放倒在行军床上,双眼泛红,气息粗重地低喝道:“好你个小野猫!这般作态,真真是要了本王的命了!”

耶律拔芹倒在床上,云鬓微乱,星眸半闭,非但不惧,反而吃吃低笑,声音又糯又媚:“哦?那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这只扰人清梦的小野猫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纤巧如玉的足尖,若有若无地蹭着杨炯的小腿,旗袍开叉处,雪腻的肌肤时隐时现,更添十分诱惑。

杨炯只觉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直冲顶门,俯身便要去擒那作恶的玉足,口中恨恨道:“如何处置?自然是好好教训一番,让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耶律拔芹却似一尾滑不留手的鱼儿,娇笑着扭动腰肢,避开他的大手,反将一双柔荑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指尖隔着薄薄的常服,轻轻画着圈儿,吐气如兰:“王爷莫急嘛……长夜漫漫,咱们……慢慢计较可好?”

她那眼神,媚得能滴出水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句软语娇音,都蕴含着无尽的风情,直叫人筋骨酥软。

杨炯被她撩拨得浑身燥热,血脉贲张,正欲不管不顾,好生“惩戒”这无法无天的小野猫一番,却忽听得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守帐女卫刻意拔高的、带着一丝惊慌的阻拦声:

“公主!公主殿下!您不能进去!少爷……少爷他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帐外响起耶律南仙那清越又带着几分寒意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却隐含着雷霆之怒,“哦?他杨大将军何时添了这般规矩,入睡时需得你这女卫在帐外守候?是防着刺客,还是……防着本宫?”

说话间,脚步声已至帐门,眼看便要闯入。

杨炯这一惊非同小可,真是三魂去了七魄。他猛地从意乱情迷中惊醒,一把推开犹自缠在他身上的耶律拔芹,跳下床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抱着耶律拔芹就在帐内四下打量。

可这行军帐篷陈设简单,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及几个箱笼外,别无长物,哪里有什么可供藏匿的所在?

耶律拔芹被他抱着,初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非但不惧,反而觉得有趣,窝在杨炯怀中,仰起那张艳绝人寰的脸蛋,吃吃低笑,语带戏谑:

“哈哈哈!威风八面的杨大将军,这是怕了?你我又不是那偷情窃玉的奸夫淫妇,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耶律南仙算你什么人?你这般模样,倒像是我见不得光似的!”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少说两句成不成?眼下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杨炯急得满头大汗,耳听得帐外耶律南仙与女卫的争执声愈近,情急之下,目光最终落回了那张行军床上。

当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杨炯抱着耶律拔芹快步回到床边,将她往床里侧一放,随即扯过那床厚厚的锦被,不由分说便将耶律拔芹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自己也顺势躺下,侧身挡住被褥隆起之处。

耶律拔芹在被子底下闷声抗议,奋力将脑袋钻了出来,鬓发散乱,俏脸涨得通红,怒视杨炯:“耶律南仙有什么了不起!我可是公公亲口认可的摘星卫主人,是入了你杨家祠堂、名登族谱的!我凭什么要躲着她这……”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我好夫人!好拔芹!暂且委屈一下,权当暂避其锋!”杨炯心慌意乱,连声敷衍,不等她说完,再次伸手,略显粗暴地将那颗不安分的脑袋按回了被子底下,并用双臂紧紧抱住被团,防止她再“兴风作浪”。

耶律拔芹气结,在黑暗中鼓着腮帮子,但眼眸一转,一丝狡黠与恶作剧的光芒闪过:“好你个杨炯,既要藏我,又怕她发现?哼,你想息事宁人,我偏不让你如愿!待会儿定要让你这冤家好看,也好煞煞耶律南仙那女人的威风!”

耶律拔芹这般想着,反而安静下来,在狭小闷热的被窝里,开始盘算着该如何行事,才能既气到耶律南仙。

就在此时,帐帘“哗啦”一声被人用力掀开,耶律南仙窈窕的身影带着一阵冷风闯了进来。她依旧穿着那身火红色的骑射服,只是卸了腰刀,长发略显松散地披在肩后,更添几分慵懒风情。

只是耶律南仙此刻面罩寒霜,一双妙目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瞬间便扫遍全帐,最后定格在躺在行军床上、正“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的杨炯身上。

“嗯?啊……是南仙啊?”杨炯强作镇定,打着哈欠,一副被人吵醒的不悦模样,“抱歉抱歉,这一日实在是舟车劳顿,乏得很了,本想小憩片刻,不想竟睡得沉了。”

耶律南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一步步缓缓走近床边,目光如电,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是嘛?”耶律南仙声音平淡,却透着刺骨的寒意,“看来是本宫来得不巧,扰了你的清梦了。既然你如此疲乏,筋骨定然酸紧,不如……让本宫替你拿捏一番,活络活络气血,如何?”

说着,也不等杨炯回答,一双纤纤玉手便作势要向他肩上按来。

杨炯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让她近身,那还了得?被窝里的耶律拔芹岂能瞒得住?

杨炯连忙摆手,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必不必!南仙你金枝玉叶,怎敢劳动大驾?我……我睡一觉便好,便好!”

就在杨炯说话分神之际,忽觉腰间一痛,竟是被窝里的耶律拔芹悄悄伸出玉指,在他软肋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杨炯吃痛,却又不敢声张,只得强行忍住,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耶律南仙何等精明,见他神色有异,眼神闪烁,又见他虽躺着,那锦被却隆起得有些不自然,心中疑窦更盛。

她不动声色,假意关切,俯身凑近,一股清雅的馨香扑面而来:“何必客气?你我还分彼此么?瞧你,额头都见汗了,这帐内很热么?”

说着,耶律南仙伸出玉手,似要替他拭汗,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被沿。

杨炯心中叫苦不迭,一边偏头躲闪耶律南仙的手,一边暗地里伸手进被子,摸索到耶律拔芹那只作恶的手,用力拍了一下,示意她安分些。

谁知耶律拔芹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她那只被拍开的手,竟又灵蛇般游了回来,这次不是拧,而是用尖尖的指甲,在杨炯的胸膛上慢条斯理地画起圈来,酥酥麻麻,痒不可当。

同时,耶律拔芹似乎还嫌不够,竟张开檀口,隔着薄薄的寝衣,在他臂膀上轻轻咬了一下!

“唔!”杨炯闷哼一声,浑身一僵,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这刺激远比那拧掐更为难熬,既要强忍那蚀骨的痒意与微痛,又要维持面上镇定,应对耶律南仙审视的目光,当真是冰火两重天,冷汗涔涔而下。

“你怎么了?”耶律南仙眸光一闪,追问道。

“没……没什么!”杨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能是……是白日里骑马久了,胳膊有些酸麻,抽……抽了一下。”

耶律南仙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恍然:“原来如此。那更该好生按摩一番了。”

这般说着,耶律南仙作势又要伸手。

这千钧一发之际,被褥间忽然一阵细微动静。耶律拔芹指尖仍停留在杨炯胸前,却沿着衣襟纹路缓缓游走,揉捏掐拿,每一次动作都在挑战杨炯的“底线”。

杨炯这一下可真吓得亡魂皆冒,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坐起身来,动作之大,差点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他一把按住耶律南仙即将碰到他肩膀的手,力道之大,让耶律南仙都微微一怔。

“南仙!”杨炯声音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只是我此刻实在困倦得紧,只想好生睡一觉。不如……不如明日,明日我再寻你说话,可好?”

耶律南仙被他紧紧攥着手腕,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滚烫与潮湿,又见他面色潮红,眼神慌乱,额上颈间皆是细密汗珠,再结合方才种种异状,心中早已明白了八九分。

她定定地看了杨炯片刻,那目光复杂,有愤怒,有失望,有嘲讽,最终却化作一片深沉的平静。

耶律南仙缓缓抽回手,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既然你如此困倦,那本宫便不打扰了。你好生……安歇吧。”

她特意在“安歇”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说完,竟不再多看杨炯一眼,转身便走,步伐依旧从容,只是那挺直的背脊,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意。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杨炯如同虚脱般,长长吁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沿,只觉得比打了一场恶仗还要疲惫。

“噗嗤——!”

一声娇笑从被窝里传出,耶律拔芹猛地从锦被里钻出头来,云鬓散乱,香汗淋漓,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闷的还是笑的。

她一双美眸亮晶晶地看着杨炯那副狼狈相,伸出玉指刮了刮他的脸颊,嬉笑道:“怎么样?刺激吗?好玩吗?”

“你……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要了我的亲命了!”杨炯喘着粗气,又是后怕又是恼怒,指着耶律拔芹,恨恨道。

耶律拔芹闻言,不屑地撇了撇红唇,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哼道:“瞧你那点出息!还嘴硬!方才也不知是谁,吓得浑身僵直,冷汗直流!”

说着,耶律拔芹眸中媚意复生,声音又变得糯软勾人:“看来……是妾身伺候得还不够周到,未能让王爷尽兴,以至于还有余力去想那外面的野狐狸?那……不如让妾身再好好‘补偿’王爷一番?”

话音未落,她纤腰一扭,便似一条滑腻的美女蛇,又要重新钻入被窝,去向杨炯寻衅。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厚厚的牛皮帐帘竟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连接处的绳索几乎崩断。

帘幕飞扬间,但见耶律南仙去而复返,俏立在帐门口,一张明艳绝伦的脸上已是煞气弥漫,柳眉倒竖,凤目圆睁,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

她目光如刀,瞬间锁定床上衣衫不整、姿态暧昧的两人,尤其是看到耶律拔芹那副媚态横生的模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二人,声音如同冰碴相撞,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怒:

“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耶律南仙猛地弯腰,提起方才出去时不知从何处拎来的一满桶冷水,双臂运力,“哗啦”一声,朝着行军床的方向奋力泼去。

那水花在烛光下映出冰冷的光泽,挟着风声,兜头盖脸地罩向杨炯和耶律拔芹。

“我艹!”杨炯大叫一声,反应倒是奇快,也顾不得形象了,一把搂住耶律拔芹光滑的腰肢,就势向床下一滚!

“噗通!”两人重重摔在铺着地毯的地上,虽有些狼狈,总算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兜头冷水。

只是那桶水尽数泼在了行军床上,顿时将锦被、床褥淋得湿透,水珠四溅,帐内弥漫开一股潮湿的水汽。

耶律拔芹被杨炯护在怀里,倒没摔着。她迅速挣脱杨炯的怀抱,站起身来,虽然旗袍湿了些边角,鬓发散乱,却丝毫不减其艳色,反而更添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一手叉腰,一手挽住杨炯的胳膊,故意将身子贴得紧紧的,扬起下巴,对着怒发冲冠的耶律南仙冷笑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辽主大驾光临!这深更半夜的,不请自来,还送上这么一份‘大礼’,是何道理呀?”

说着,耶律拔芹还故意侧过头,在杨炯的脸颊上“叭”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鲜明的唇印,继续语带讥讽:“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我们夫妻二人在自己帐内亲热,乃是天经地义!倒是你,不通报便硬闯,还喊打喊杀的,这又算怎么回事?莫非你还管得到别人夫妻床帏之间的事不成?”

耶律南仙见她如此嚣张,更是气得眼前发黑,整个人都似要炸开一般。她猛地抽出随身携带的贞洁卫,那匕首寒光闪闪,显然锋利无比。

只见她将匕首指向杨炯,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带着一丝颤抖:“杨炯!你……你明知道我最恨这狐媚子!你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她厮混来气我!好!好得很!今日我便宰了这祸国殃民的妖精,看你还如何与她亲热!”

耶律拔芹见状,非但不惧,反而冷哼一声,也迅疾无比地从自己贴身处抽出了她那柄同样形制精美的贞洁卫,玉手紧握刀柄,摆开一个架势,冷笑道:

“哟!这话说得好生吓人!我真是好怕呀!不过,动手之前,我可得再提醒你一遍,我耶律拔芹,是老爷子亲口认定的儿媳妇!你呢?你算什么名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喊打喊杀了?”

“喜欢亲热是吧!我让你们下地狱去亲热!”耶律南仙已是怒极攻心,理智尽失,闻听“外人”二字,更是如同被利剑穿心,再也按捺不住,娇叱一声,挥动匕首,便朝着耶律拔芹扑了过来,刀光直取其面门。

“南仙!”

杨炯大惊失色,慌忙抢上前去,欲要隔开二人。他武功远在二女之上,本可轻易制止,但此刻心慌意乱,又怕用力过猛伤了她们,动作便有些迟疑。

耶律南仙盛怒之下,见他竟还敢护着耶律拔芹,更是火上浇油,想也不想,空着的左手握拳,使足了力气,一招“黑虎掏心”,便向杨炯胸口捣来。

杨炯猝不及防,或者说根本没料到她会对自己下此重手,“砰”的一声闷响,那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胸膛之上,打得他气血翻涌,踉跄后退。

杨炯这边还没站稳,那边的耶律拔芹见南仙对杨炯动手,也是柳眉倒竖,娇喝道:“你敢打他!”

说着,也不管什么招式,修长的玉腿一抬,一膝盖便顶向耶律南仙的腰侧。

耶律南仙反应极快,侧身闪避。

然而杨炯正退到耶律拔芹身前,耶律拔芹这含愤一顶,收势不及,膝盖竟重重地撞在了杨炯的肚子上。

“呃啊!”杨炯惨嚎一声,这一下可比耶律南仙那拳重多了,他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得弯下腰去,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虾米,直接向后倒飞而出,“噗通”一声摔在湿漉漉的地毯上,捂着肚子,半晌喘不过气来。

而耶律南仙与耶律拔芹二人,早已战作一团。

这两位平日里高贵雍容、仪态万方的公主殿下,此刻竟如同市井泼妇一般,毫无章法地扭打在一起。你扯我的头发,我抓你的衣襟,匕首虽在手中,却似乎都存着一丝理智,未曾真个往对方要害处招呼,只是叮叮当当地相互格挡、碰撞,火星四溅。

“狐媚子!我让你勾引他!”

“泼妇!疯子!你以为你是谁!”

“我宰了你!”

“来呀!怕你不成!”

两人一边打,一边互相斥骂,哪还有半分公主的模样?她们在地上翻滚,撞翻了椅子,踢倒了烛台,帐内一片狼藉。华丽的衣衫被扯破,露出内里雪白的肌肤,发髻散乱,珠钗掉落一地。

杨炯捂着肚子,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抬头就见这两只母老虎在地上厮打,看得他是心惊肉跳。

他强忍腹痛,挣扎着爬起身,瞅准一个机会,猛地冲上前去,施展小巧擒拿手法,出手如电,先是扣住耶律南仙的手腕,运劲一扭,将其匕首夺下,随即又如法炮制,将耶律拔芹手中的匕首也抢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杨炯试图大喝一声,声音却因肚子疼痛而有些中气不足。

两女失了兵刃,微微一愣,但随即又如同斗鸡般互相瞪视一眼,竟又扑向对方,这次索性弃了兵刃,直接用指甲、牙齿、拳脚招呼起来,再次翻滚在地。

杨炯看着手中两柄寒光闪闪、造型精美的贞洁卫,又看看地上那两个毫无形象可言、仍在奋力互殴的绝色佳人,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再也懒得去管她们。

杨炯默默地弯腰,拾起那桶泼空了的水桶,将两柄匕首“铛啷”一声扔进桶里,然后一手提着桶,一手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肚子和还在发闷的胸口,步履蹒跚地走到帐外,一屁股坐在了帐帘外。

帐内依旧传来女子的娇叱、扭打声和物品倾倒的声响,杨炯却恍若未闻。他抬起头,望着天边那一轮将满未满的明月,清冷的月辉洒在他身上,照着他脸上的唇印,胸口和肚子隐隐传来疼痛,让他满心的郁闷与无奈。

此情此景,一股悲凉之意,莫名地从心底升起。

杨炯拿起桶里的两柄贞洁卫,将它们当做梆子,互相轻轻敲击着,发出“叮、叮、叮”的清越声响,合着这节奏,低声吟唱了起来: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弯……”

唱到此处,杨炯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又揉了揉肚子,长长叹了口气,继续敲打着拍子唱道: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谁人能担替?都是我自己选的,我自找的!唉,自作孽,不可活哟……”

正自唱得投入,抒发着胸中块垒,忽听得“嗖”的一声,一件物事从帐内飞出,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咣当”一声落在不远处,定睛一看,原是个黄铜洗脸盆。

紧接着,又是一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飞了出来,被他下意识地低头躲过。

杨炯也不敢回头,只是坐在那里,一边敲打匕首,一边摇头晃脑地唱着那无奈的曲子,身形却不时敏捷地晃动一下,躲避着身后帐内不断飞出的“暗器”,或许是枕头,或许是靴子,或许是其他什么顺手之物,狼狈非常。

就在这鸡飞狗跳、一片混乱之际,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好奇的声音:

“杨兄,这大晚上不睡觉,在此对月长歌,真是好雅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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