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天光布是取自晨露崖的光丝草作为主材料,以星屑纱与守岁花汁为辅,承天地祝福,蕴含灵力,也就这段期间才能生产,有价无市。”金惠灵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介绍着她这新产品。
“我们让人去收集了许多守岁花瓣,拢共做出来才就那么三匹。”现下其中一匹就送来了城堡。
阮鸣钰看着金惠灵,想要合作,首先就得自己拿出诚意来,她思忖着,这局游戏,金惠灵看起来,貌似也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了眼前那匹“天光布”上。
如果说她这局角色身份的隐藏目标是帮马卡龙公主完成灵芽守岁祭祭典仪式,撕开这片天地屏障,带领她的子民逃离被掌控的命运……
那金惠灵的角色身份,估计也有隐藏的目标?
此次她带来了一个“默示者”,还有眼前的天光布,难不成,这和她的目标有关?
阮鸣钰这才又伸手仔细地抚摸着这匹天光布,而后像是很满意般,招来了侍从,“将这匹布拿下去,交给织赏局,明日的祭典仪式,我要穿用这布料制成的礼服。”
“是!”听闻公主要重新定制明日仪式的礼服,侍从不敢耽搁,赶忙飞奔了下去,让人连夜赶工。
金惠灵颇有些意外,阮鸣钰这么快就猜中了她本次祭典活动的意图?而且看起来还主动要给她扩大声势?
原本有一个“默示者”的噱头,再加上织飒庄主的名声,这天光布一出,注定要声名远播的。
但如今再加上马卡龙公主指定的祭典专供礼服布料,那绝对是打下稳固的基础了。
金惠灵本打算走个过场,这原角色身份的心愿,能完成就好,不能完成,她也算尽力了。
比起这个,她更期待的是……明日红名玩家在众多参与者面前露面的场景。
金惠灵随即做出一副欣喜的姿态,“殿下肯以天光布制祭典礼服,是织飒山庄的荣幸。”
阮鸣钰看了下时间,低声说了句,“稍等。”
然后走到窗边,拉上了那奢华的窗帘,再进入蔷薇厅里边的隔间。
等她再度出来时,只见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吊带背心,还有一条休闲长裤。
阮鸣钰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快速说道,“惠灵,进入副本前,你是选择了【角色指定官】还是【身份洞察者】?”
金惠灵这回是真被阮鸣钰的这一系列操作给惊到了,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在这里换掉了“工作服”。
听到阮鸣钰的问话,她有些犹疑地盯着她,凭什么要告诉这人,自己选了什么……
和她很熟吗?
不会是觉得她帮了自己,就能来使唤她吧?
又不是她要让她帮忙的。
心里是这么想着,不过金惠灵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道,“你在说什么,怎么了吗?”
她又故作惊讶地四处张望,“你是谁,公主殿下呢?”
她可是记得,没有工作服的人,是不被Npc认同身份的。此刻她还是织飒庄主,自然不可能配合阮鸣钰的问话。
阮鸣钰看这金惠灵的反应,时间紧迫,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走到桌案前,快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画卷,在金惠灵面前展开,“苹果女巫,那个参与者的身份,是你指定的吗?”
阮鸣钰紧紧盯着金惠灵的反应,她必须要确认,这个老女巫是谁,为什么会是她拿到了女巫的身份,是谁指定的她。
金惠灵听到阮鸣钰说“苹果女巫”,再看到那画卷上那张陌生的面孔,她瞳孔微微睁大。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这时门外突然有侍从着急地拍打着蔷薇厅的大门。
阮鸣钰立即扔下手中的画卷,朝里边的隔间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蔷薇厅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了,一群祭司冲了进来。
他们一看到大厅中只有织飒庄主一人,个个面沉如水,老祭司问道,“公主殿下呢?”
老祭司刚刚有种预感,公主殿下不见了。明日就是祭典仪式了,不会又被那个人给杀了吧?可不能在当下出事,于是就带人赶了过来。
见蔷薇厅里果真没有公主殿下的身影,老祭司面色冰冷凝视着织飒庄主。
金惠灵心中一紧,有些犹豫着朝里边隔间的方向瞥了一眼,她双手握拳,紧了又松。
如果……如果阮鸣钰在这里被抓住,没来得及穿回“工作服”,恢复不了公主身份,她会怎么样?
金惠灵一颗心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见到织飒庄主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眼神,老祭司的目光也跟着看向了里面公主平时事务繁忙时临时休憩的隔间,他迈步快速朝那里走去。
就在老祭司要推开隔间的门时,那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来。
只见马卡龙公主穿着她那身白金色的裙装走了出来,她看着眼前一干人等。
她微蹙着眉头,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厅内所有人听清,“蔷薇厅是议事的地方,往日里,便是各部首领求见,也需侍从通传后再入,这规矩,祭司这些年,该是记得的。”
见老祭司脸色微变,阮鸣钰又缓了缓语气,主动给了台阶:“想来你此刻闯进来,不是忘了规矩,定是明日祭典的筹备出了要紧事,不然也不会冒失至此。”
老祭司深深看了马卡龙公主一眼,而后说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就好。是老臣失态了。”
见公主殿下没事,这群人才又退了下去,老祭司临走前,又回头看了马卡龙公主和织飒庄主一眼,他停下脚步,缓声说道,“公主殿下,祭典仪式在即,成败在此一举……”
他们这些年来的部署,早已等候这一天多时,公主殿下从不出城堡,韬光养晦,就为了这一刻,“只希望公主殿下,您能不忘初心。”
老祭司说完这句话,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这些Npc匆匆的进来,又匆匆的离开,此刻蔷薇厅里,又只剩下阮鸣钰和金惠灵两人。
金惠灵再怎么个心思深沉,即便有工作影子的影响,让她变得更稳重了些,但本质上也只是一个19岁的姑娘,自然无法做到真的对这种突发事件毫无波澜。
她心脏快速跳动着。
这个阮鸣钰,真是太大胆了!
至于自己刚刚萌生的那点阴暗心理,金惠灵并不会觉得可耻,反正她最终啥也没做。
只是刚刚阮鸣钰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幅被扔在案桌上的画卷,那是苹果女巫?怎么可能?
苹果女巫,不是阮平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