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 章 卫视争辉
魔都的雨像是被霓虹的碎影裹挟着，淅淅沥沥地扑向了会议室的玻璃窗。
雨滴砸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和会议室里压抑的气氛相互映衬。
投影仪射出的光线在墙上投出斑驳的光晕，随着窗外风雨的摇曳，那些光晕也像是活物一般，不安地跳动着。
焦子程坐在会议桌的首位，他的钢笔尖悬在卫视收视排行榜上，目光却没有聚焦在那密密麻麻的数据上。
此时，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榜单之上，而是被即将到来的一场激烈博弈占据。
在他眼前的大屏幕上，江浙卫视的金色台标与魔都卫视的LoGo，正像两位蓄势待发的武林高手，隔着无形的气场隔空对峙，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发行部经理小赵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泛着冷冷的蓝光，打破了会议室里短暂的寂静：“江浙承诺《娱乐星天地》给咱们十分钟专访。
魔都那边更直接，愿意让出周末黄金剧场……”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黄金剧场？”李姐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与嘲讽。
她伸手把一杯酸梅汤轻轻推给焦子程，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带着关心——焦子程最近太累了，都有些上火。
“哪个电视台不是给的黄金剧场，这都成标配了，毫无诚意。”
李姐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在这个团队里，她就像一把利刃，总是能直接挑破那些虚假的表象。
焦子程的眼神一凛，握着钢笔的手突然用力，钢笔尖猛地戳破了江浙卫视的报价单。
“单集40万”的油墨在“优先购片权”几个字上洇开，像是血渍一般的痕迹，触目惊心。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的不是他们的施舍。”
说罢，他站起身，大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陆家嘴的霓虹灯光瞬间汹涌地灌了进来，那些五彩斑斓的光线像是汹涌的潮水，瞬间吞没了屏幕上卫视的台标。
焦子程迎着那刺眼的光，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想要的是让《天龙八部》成为武侠剧的新标杆，不是靠电视台的一点施舍和那千篇一律的黄金剧场来抬高身价。”
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天龙八部》在荧幕上大放异彩，成为经典的那一刻。
会后不久，魔都卫视购片部主任踩着一地的雨水匆匆登门。
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潮湿的气息也随之涌了进来。
此时的焦子程正全神贯注地在调色台前较劲，眼睛死死地盯着监视器。
监视器上，无量玉璧泛着冷光，那清冷的色调仿佛带着千年的寒气。
刘菲菲饰演的王语嫣侧颜在青灰色滤镜的渲染下，恍若千年玉雕，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焦总，”购片部主任满脸堆笑，举起手中的杏花楼食盒。
那殷勤的模样仿佛在向焦子程献上一份珍贵的礼物，“特意给您带的水晶虾饺，知道您忙，还没顾得上吃饭吧。”
焦子程自然不会连基本的情绪都管理不好。
他礼貌性地回以微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道理他懂。
但一谈到正事，他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去年你们播《金陵世家》的时候，给的是什么待遇，我可都记着呢。
我要的不单单是价格，更重要的是尊重，是对这部剧的用心对待。”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主任的眼睛，那眼神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对公平对待的执着。
当天下午，两家最有希望拿下《天龙八部》播放权的卫视，内部都在紧急召开会议。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烟雾缭绕，各方人员围坐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对《天龙八部》的购买方案。
有人慷慨陈词，有人低头沉思，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巨大的利益和电视台的未来发展。
而焦子程这边，也在为《天龙八部》的宣传造势做着努力。
他在博客上上传了段誉施展凌波微步的动图。
那灵动的身姿，飘逸的动作，仿佛真的能踏水而行，御空而飞。
他还配上了文字：“这效果，大家满意吗？”
评论区瞬间就热闹起来，各种热梗秒现：“段公子这是成仙了啊，这凌波微步太绝了”
“这特效，简直是视觉盛宴，坐等开播”
……
网友们的热情就像一把火，越烧越旺，把《天龙八部》的热度又往上推了一把。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的风声和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
突然，张海导演的电话在凌晨刺破了寂静，那急促的铃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焦子程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就听到张海导演略带焦急的声音：“子程啊，央视黄金档二十年没签过对赌协议！这事儿太冒险了。”
焦子程却显得异常冷静，他坐起身，打开台灯，展开一张收视曲线图。
钢笔尖在昏暗的灯光下划过央视台标，他的声音沉稳而自信：“所以，海叔，你们需要破冰者。
若平均收视破5%，单集35万。
破7%……”
他的目光顺着窗外倾泻而下的月光落在“新闻联播前15秒贴片预告”的条款上。
“我有信心让无量山洞的滴水声，响彻千家万户。”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这部剧的信心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它在央视黄金档创造收视奇迹的那一刻。
第二天中午，在网络的世界里，西祠胡同上一篇热帖《卫视三国乱战：天龙八部花落谁家》迅速走红，已盖起了万丈高楼。
网友们分成了不同的派别，激烈地争论着。
【魔都派】“东方明珠塔亮灯应援！这才是国际大剧的气场！在魔都播出，那绝对是相得益彰，能把《天龙八部》的国际范儿都给带出来。”
【江浙派】“西湖断桥广告位已预定，段誉王语嫣泛舟湖上不香吗？在我们江浙卫视播出，那浪漫的氛围，想想都让人陶醉。”
【央视派】“黄金档就是武侠界的少林寺，不上央视算什么武林盟主！只有在央视黄金档播出，才能彰显《天龙八部》的江湖地位。”
远在三亚沙滩度假的刘菲菲，正悠闲地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手机。
她刷新着页面，看着网上热闹的讨论，忍不住用小号在博客上发帖：“我赌枯井定情戏收视峰值。”
还配上了她亲手绘制的段誉q版头像，那可爱的画风和剧中帅气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萌，又吸引了一波粉丝的关注和讨论。
经过几番讨论，各方权衡。
最终央视答应了焦子程的条件。
到了合同签署的那一天。
央视大楼前的银杏叶在秋风里翻卷，像是一片片飞舞的金箔，给这严肃的签约仪式增添了一抹诗意。
采购部主任王振华握笔的手悬在半空，脸上露出一丝讶然：“二十城路演……这规模也太大了吧，是要把电视剧变成流动的武侠博物馆？”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似乎对这个大胆的宣传计划有些惊奇。
“是让段誉和王语嫣走进烟火人间。”
焦子程微笑着，不紧不慢地翻开补充协议的末页，眼神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在洛阳看牡丹的游客，该偶遇品茶的王夫人。
去苏州听评弹的旅人，转角就能看见凌波微步。
这样，才能让观众真正感受到《天龙八部》的魅力，让武侠的世界融入到现实生活中。”
就在钢笔落下，合同签署完成的刹那，一群白鸽扑腾着翅膀掠过央视台标。
那洁白的身影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自由和欢快，仿佛也在为这一盛事欢呼庆祝。
协议墨迹未干，签约成功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网友们纷纷留言表示期待，各种话题和讨论再次将《天龙八部》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紧接着，央视的招标广告也随之开始举行。
会场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各大品牌代表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标价一路飙升，很快就超出了央视的预计。
李姐站在一旁，望着会场里争得面红耳赤的品牌代表们，不禁咋舌：“这些疯子……他们甚至没看过成片，就这么疯狂地抢广告位。”
她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一场疯狂的拍卖会。
焦子程却显得异常淡定，他把玩着央视给的播出时刻表，塑封的页面反光映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这一刻，他知道，这一段时间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天龙八部》的辉煌篇章即将在央视黄金档徐徐拉开帷幕，而他也必不会让金大师的作品在蓝星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