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总说这几个男人照顾不好她。
可如今自己也在京市，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的事。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一群废物啊。
应该再用点心的啊，这么多多人在，怎么会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变成这幅样子。
顾缈看了看时间，疑惑：“你不是起飞了吗？”
“起什么飞啊。你有事，跳伞我也得回来啊。”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
不过必须要承认的是，随着他的一句玩笑话，紧紧攥住顾缈心脏的那只无形的手也松了松力道。
好似没有那么压抑了。
祁聿一步两三个台阶，迅速上来，好似没看到她身旁的贺之淮似的，抓着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
“伤的怎么这么重？”
“出血了？”
“那群该死的东西，骗我说你没事。”
她的身子被他扭得晃了晃，贺之淮牵着她的那只手被迫松开。
顾缈怀疑这才是祁聿的目的。
她拍掉他的手，让他不要晃了，“我真没事啊。”
“只是看着严重，其实也没什么。”
顾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脸上的纱布，眉头微拧，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很快又被旁边的贺之淮伸手拦住，“不要碰。”
顾缈回神，乖乖放下手。
“看什么看！”
她瞪了眼祁聿，“破相了，毁容了，你高兴了？”
祁聿皱眉，不满她的话。
“胡说八道什么呢。”
“哪有这么咒自己的，呸呸呸，童言无忌。”
“……”
顾缈心头一股无名之火就这样被他幼稚的话给熄灭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就是不太高兴他这样看着自己的脸。
就好像突然升起了一股恶意，好似在说：看啊，你喜欢的这张脸坏掉了，是不是很可惜啊。
顾缈努力吐出一口气，“抱歉。”
祁聿愣在原地，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略显不自在的移开目光，看向贺之淮，询问：“她脑袋真没事吗？”
“没事。”贺之淮扬了扬手里的x光片。
显然，顾缈说什么他是不信的。虽然不喜欢贺之淮这个人，但现在他确实很相信贺之淮的话。
“真的？瞧着像是脑子坏掉了开始说胡话了。”
顾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快回去吧，估计还能赶上飞机。”
祁聿下意识想说他哪儿有心思走啊。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居然点了点头，“那你……照顾好她啊。”
这话是冲着贺之淮说的。
随即他错开一步，一副女大不中留的语气：“走吧走吧。”
“……”顾缈觉得他好奇怪，唇瓣蠕动了一下，最后只叮嘱了一句：“落地发个消息。”
国外那边也很忙，他急着回去是正常的。
所以她也没多说什么，让他抓紧时间回机场。
祁聿和他们不顺路，很快双方的车子就消失在了彼此的视野范围内。
车上，祁聿拿过顾缈的检查报告仔细翻了翻。
再三确定没事，他才把东西放到一边。
“老万是死了吗？这么久了还不回我电话，他这个校长的位置还坐不坐了？”
来医院的路上，秦助理就打电话让校方把监控发过来。
不知道那边是不是真的在忙，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也难怪祁聿发脾气。
“老万刚刚应该也在医院，我再打电话问问。”秦助理又去催促。
五分钟后，录像终于发了过来。秦助理调整设备，在车载电视上调出画面。
早上七点五十七分。
顾缈出现在监控范围内，她不太喜欢背包，怀里抱着课本，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拿着牛奶，跟在室友后面慢吞吞的往前走。
大约是人太多，她始终低着头认真看路。
头顶，三楼窗边的一盆花被风掀动，直接砸了下来。
后面发生的事，祁聿已经知道了。
但是看到的这一刻，心脏还是猛地坠了一下。
画面里，有人在尖叫，原本还有秩序的学生瞬间乱成一团。
好在，暗处伪装成学生的保镖们第一时间齐齐出动。
明明老板不同，但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熟悉了，这一刻也是形成了默契，迅速钻进人群。
一部分保镖隔开了其他人，将顾缈护在包围圈内。
一部分人打120，搜集地上的罪证，贺氏私立医院距离这里不远，比他们开车再过来方便多了。
而且顾缈的伤势不明，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时的顾缈已经懵掉了，保镖和她讲话她一直没有回应。
最后顾缈似乎是想说点什么的，但是救护车已经到了。
“只有这一段？”
看完后，祁聿依旧不悦，“让老万把最近一周的监控都发给我。”
“一周的？”
“您都要看啊？”
这要看多久啊。
秦助理咂舌。
“我要知道这盆花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好端端的，早不掉晚不掉偏偏这个时候掉下来了。”
“点儿背也不带这样的。”
祁聿偏偏不信这个邪。
可监控看了一路，该找的人也都问过话了。
事实证明，真的有人这么点儿背。
祁聿沉默了。
很快又想到了顾缈说自己有血光之灾。
啧。
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最后叹了口气，祁聿让秦助理去捐点香火钱。
“捐多少呢？”
“一百万吧，正好让他们修缮一下寺庙。”
秦助理应下，连忙去找电话。
没多久，身后的人又道：“算了，多捐点，花钱消灾了。”
“让他们没事儿的时候也别闲着，多替顾缈念叨两句。她最近是有点儿倒霉。”
当天，京市某个香火旺盛的寺庙入账伍佰万元整。
对此，顾缈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她正在贺之淮家吃饭。
这个时间，说是早饭似乎太晚，说是午饭又太早。
顾缈没让他下厨，回来的路上，在路边买了两屉小笼包和他一起吃。
顾缈就吃了四个，放下筷子。
盯着贺之淮看了许久，她问：“二哥，如果有一天，你面前有一道选择题，选项一个是我，一个是很诱人对你很有利的条件，你会放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