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好小子,知道你尊敬我,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大中午的,梁老正好刚从疗养院大门出来去吃午饭,就遇上祝元一个头磕在他面前。
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打趣他。
“梁老啊,这不是天寒地冻的,我怕把您冻着,就拼了命的赶紧开车过来嘛,”
祝元揉了揉自己发晕的脑袋,
“这不给我累的,哎呦我天哪……”
“你可拉倒吧,这是你开的车吗?”
梁老看着朱颜从驾驶座上下来,就一边扶着祝元一边玩笑刺他。
“嗨呀,我这不也坐车了嘛……”
祝元说这话确实心虚,毕竟一样赶路,人家朱颜还是司机,确实看上去比他更神清气爽的样子。
梁老遇上他们,正好带着他们一起去附近小餐馆聊聊。
朱颜看人家一个老人家扶着祝元一个大小伙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就小跑两步跟上去,
“梁老,我搀着他吧,您歇歇。”
“哎呦哦,”
梁老用一种带着笑意的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扫视,忍不住内心的八卦,
“小祝少爷,好长时间不见,这是娶媳妇儿了?”
“哎呀梁老您都想什么呢,”
祝元感觉自己差不多也缓过来了,就拒绝了朱颜伸过来扶着的手,
“这我朋友,我们是伙伴,”
“哦对,我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南朱家的大小姐,人家是现任朱家当家呢,我哪儿配得上。”
梁老听到朱家的名头眼睛亮了一下,看着朱颜像是在回忆什么,
“哎,哎,是你啊孩子,你看看转眼儿都长成大姑娘了,我都没认出来,”
“我记得,嘶,记得你叫‘朱颜’来着是吧?”
“是,梁老,我叫朱颜。”
朱颜微微低下头,腼腆地笑了一下。
梁老明显熟悉朱家,也认识朱颜,但朱颜还是太年轻了,觉得自己应该是小时候见过他。
但现在让她想,她是想不起来的。
梁老也看出了她脸上的迷茫,于是主动讲起回忆来,
“我家那小老太太,我老伴儿跟你姥姥是表姐妹,”
“那年我们两口子路过,去看你姥姥,正好赶上你在你姥姥家过暑假,我还给你买了个跟你一样高的泰迪熊玩偶,”
“想起我来了不?”
说到这儿朱颜就不可能再想不起来了,惊讶地抬起头来,
“原来是你呀爷爷,你看我这,我这眼神儿的竟然没认出你来,多不好意思。”
“哎呀,也是多少年过去了,记不起啦正常,你长成大姑娘了,我不也没认出你来嘛。”
梁老自然地把夹在中间准备介绍的祝元给挤开,凑到了朱颜身边去。
爷孙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过去,笑呵呵地就并排往餐馆去了。
被落在后面的祝元一脸问号,不是,我成多余的了是吗?
梁老要去的餐馆就在疗养院附近,这几天他已经吃成了这里的常客。
门口吧台里的老板一件是他来了,赶紧招呼服务员去把老爷子习惯坐的那张桌子收拾出来。
“不用不用,我今天带了两个孩子来,想聊聊天,劳烦你们还是给找个清净的地方吧。”
梁老叫住了服务员。
于是服务员就把他们带去了餐馆的包间,这餐馆不大,包间也就是用板材堪堪隔出来的两间。
虽然隔音效果明显不好,但好在是隔壁根本没有人,他们可以放开了聊。
梁老还在跟朱颜聊着过去的趣事叙旧,祝元无奈地拎起茶壶,给两位伺候上茶水,忍不住出声提醒,
“咳,梁老,您把我找来,有什么话咱就赶紧聊聊呗。”
梁老满意地接过他给倒的茶水,却是没有回答,先问他一句,
“你们住进了魏家的房子,在地下都做了什么行动,先跟我讲讲。”
“那好。”
祝元点点头,就把他分别两次在地下遇到的情况,还有王五爷队伍的经历都讲给了梁老听。
梁老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待他讲完之后,眉头已经紧皱起来,
“下面那个祭台,竟然还能用?”
“您觉得那是个祭台吗?”
祝元疑惑又好奇,
“那是用来祭祀什么的呢,那些虫子?”
“你不是见了么,”
梁老看向他,
“那些胎尸。”
“胎尸?”
这还真让祝元始料未及,他只想到石台点火燃犀有吸引那些虫子的可能。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得有些高了,因此朱颜在餐桌下面轻轻踢了他一脚提醒。
祝元问了问情绪,坐稳后接着问梁老,
“为什么要祭祀胎尸,而且还是‘那些’?”
祝元想到,在老板父亲的讲述中,那个神秘的老道士也是专门带进去一个神龛把胎尸打晕后放进去。
确实感觉像在供奉它,而那个小神龛王五爷的伙计们也亲眼见到了。
但梁老说“那些”,说明原本有很多这东西,一起被供奉着?
“你们见到的应该是最后一只,原本有很多的,”
梁老解释道,
“这种胎尸是选用八个月以上,足月最好的胎儿,在出生之前把母体杀死,再把已经胎死腹中的胎儿剖出来,”
“这样剖出来的胎尸带有母子俩的怨气,能炼成灵力很强的法器,”
“在某种奇怪的信仰里,这种怨气胎尸被当做一种‘神兽’来崇拜,供奉在墓室中防着盗墓贼。”
祝元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对如此变态的信仰表示不理解,但能明白梁老的意思。
也就是说,墓主人是个表态,把怨气冲天的胎尸用作看家犬一样的功能。
只不过是狗子看家护院,胎尸用来护着整个墓葬。
照这个意思,那胎尸不就是在护着杀死自己的跟母亲的凶手吗?
年纪小果然吃亏,但凡有个幼儿园文凭,也不至于被忽悠成这个样子。
“我听说原本这个墓里有七只胎尸,万老爷子最早只在下面发现了六只,”
“每一只胎尸身体里都有虫卵,他最早见的时候虫卵都没有孵化,”
梁老继续聊着有关胎尸的情况,
“他那时候带出去一只做研究,剩下的都原地销毁了,”
“但就是带出去这一只胎尸,该他们惹出了大麻烦,差点要人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