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封银沙和将笔记本的屏幕转向王默和齐娜，屏幕上显示着两份整理好的档案资料，附有角度考究的生活照。
“陈思思，”封银沙指着第一份档案，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语速比平时稍快，“国际上的知名青年钢琴家。她的母亲贾蓉女士，是全球闻名的钢琴大师。父亲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
“家境优渥，从小到大都是众人眼中品学兼优、气质高雅的富家乖乖女。”
齐娜看着照片上那个在聚光灯下优雅演奏的女孩，有些疑惑，“乖乖女？好像有点......不太符合她在逢醉Zueet舞台上的举止。”
齐娜想到那个在逢醉Zueet舞台上肆意演奏摇滚音乐，张扬又不羁的样子，和她在聚光灯下弹奏古典钢琴的模样，十分割裂。
“别急，”封银沙滑动触控板，调出更深层的信息，“在她的经历里，有一场严重的‘偏离轨道’。”
“发生在初中。她曾和政商世家高家的独子高泰明走得很近。高泰明性格不羁，热爱摇滚，陈思思曾一度和他一起逃课，跟随地下乐队进行路演。有传言两人曾短暂交往。”
封银沙顿了顿，“遗憾的是，高泰明自幼患有严重心脏病，在一次演出中突发疾病，抢救无效去世。这件事被高陈两家联手压了下去，知情人极少。”
“说实话，这件事对陈思思的影响有多大，谁也不知道。只是根据消息知道，在这件事之后，陈思思的生活回归‘正轨’，继续做她的乖乖女和钢琴家。”
王默若有所思：“唯一的叛逆，以悲剧收场......然后变得更深沉了。你怀疑，那股未知力量就是依靠这件事蛊惑她？”
封银沙点点头，“是，就她的前半生来说，这是唯一盛大又偏轨的经历。”
“那股力量，”封银沙犹豫着出声，“它似乎很会蛊惑人心，擅于抓住我们心中最痛的点，比如我的眼睛。”
王默和齐娜一同沉默。
的确是这样没错。
“继续，下一个。”
王默没有选择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直接让封银沙讲述下一个。
封银沙点点头，指向舒言的照片。
\"舒言，历史与考古科研界的明星学者。父母都是享誉国际的历史学家，家学渊源。他从小学到大学，永远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获奖无数，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关于他的经历，没有特别的点，只能说他从小到大都走得很顺。”
齐娜看着档案上罗列的各种荣誉，大为吃惊：“从小到大的学霸啊，好厉害。”
“他和陈思思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
封银沙顿了顿，补充，“还有一点，我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个有关。”
王默：“你说。”
封银沙继续，滑动触屏板，“他的研究方向，集中在远古文明、特别是那些涉及非正常现象或疑似失落科技的符号解读上。他的学术能力极强，但某些研究项目一直游走在主流学科的边缘。”
王默：“你是怀疑，他一直在研究与寻找超自然存在。”
封银沙点头，“对，不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对超自然了如指掌。父母双亲俱在，从小顺到大，没有一点偏轨经历。”
王默点头赞同封银沙，“我觉得你的猜测没错。从这个方向入手，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在环保局工作，也许是他已经研究到了什么。”
齐娜震惊：“所以，可以说，他是主动入局。”
封银沙和点头，调出另一个页面，是收集的各种新闻讯息，有很多甚至是泛黄的黑白报纸照片。
“我阅览了国内外已知的各种超自然现象，虽然很多如今的科学已经能解释了，还有很多是假传的谣言，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大多数的超自然存在都与人类破坏自然有关。”
“人类依靠现代科技，破坏自然法则，然后出现超自然现象。很一致的经历。”
“而且，”封银沙放大一个画面。
齐娜呆住，“这是清溪峡？”
封银沙点头，“对，很早的清溪峡只是一条臭水沟。后来据说有一人梦见一棵快枯死的树会说话，同年，政府开始联手治理清溪峡，致力于打造山水桃源。”
王默：“这个人是精英市95年的市长。”
在调查清溪峡时，王默查过所有关于清溪峡的资料，当时她也看到了这句话，只以为是这位市长高明的隐喻。
但是一旦换个角度，他说的是真的.......
所以，舒言是注意到了这句话？
封银沙合上电脑，身体微微前倾：“即使知道这么多，我依然很困惑，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被牵扯进来。王默，你与他们有过交集吗？”
王默摇头，“没有。”
王默确信没有，她不认识这两人。
齐娜抱着靠枕，换个角度说道：“也许不一定是要有交集呢。只需要一个共同点，比如我们都在精英市.......”
“或者比如......也许现在没有交集，只是因为还未碰上，也许是未来一定会产生交集。”
“未来的交集吗？”
王默手指摩挲着右手腕上那颗黯淡的宝石，“陈思思、舒言.......”
封银沙表示同意：“这种猜想也有可能。毕竟如果王默当年没去朝夕市，而是留在精英市，那就势必会在精英小学就读，与两人碰上的机率很大。”
齐娜：“你的这种猜想，怎么感觉怪怪的，但又有点合理。”
客厅里一阵沉默。
三人感到了无形的压力，有一种被无形大手玩弄股掌之中的感觉。他们像是在被牵着鼻子走，没有路，明知入局，但还是只能按着他的路走。
“我们不能被动，”王默忽地抬头，眼神坚定，“既然他们可能在观察，或许.......我们也能反过来，从他们那里获得线索。”
齐娜立刻响应：“对！总要搞清楚他们想干什么！”
封银沙谨慎地提醒：“但要万分小心。陈思思和舒言都不是简单人物，特别是舒言。与他们对弈，必须步步为营。”
忽地，封银沙的手机响起来，有一个来电。
拨号号码是“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