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怡不再说话，因为她恨不得真丢了。
李毓对着郑心怡道：“外面风大，郑大小姐还是不用送，免得着凉。”
郑心怡轻轻微蹲，施礼：“那小女就不送大人了。”
“嗯。”
李毓快步走出去，心中给自己的演技打一万分。
奶娘把郑心怡扶到小院子，小声的在郑心怡耳边道：“小姐，还是要小心为是，李大人的话不可全信。”
郑心怡嘴巴动了动：“嬷嬷我知道了。”
奶娘叹气：“没想到柳大人查的这么多，当初以为杀掉他，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有柳大人还这么谨慎，还留了一手，眼下绝不能让李大人拿到证据。”
郑心怡眼泪迷离的看着奶娘：“奶娘，我们还要杀人吗？要不然我们走吧？”
“走能走到哪里去？小姐的户籍就在这，李大人可以凭着户籍去寻找小姐，没有户籍城也进不去，要不然，趁现在李大人不知道我们的事，先把李大人杀了，还有周周捕头，然后把证据抢过来，等到他朝廷派官过来，也拿小姐没有办法。”
这个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郑心怡望着自己的奶娘，自己可以死，但是奶娘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自己不能拖累奶娘。
“奶娘，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小姐你这样说，岂不是折煞老奴了？”
郑心怡想到李大人提及的玉佩，走到床边，在床头里面的暗格，抠出一个粉色的玉佩。
明明毁掉就不会有人知道的了，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毁掉。
“小姐，这个不可再拿出来了，李大人已经知晓，切莫不要拿在人前。”奶娘慌张走到自家小姐跟前。
“奶娘，你说柳大人到底留下多少证据？”
“大小姐，不要担心，就算证据再多，老奴一样能毁了它，小姐不必担忧。”
郑坐床边，看着玉佩，默默掉眼泪，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
她想起了那日，柳大人拿着玉佩急急来问她，问她的生辰的时候，爹给她送的白里带粉的玉佩还在吗？
那个是自己最喜欢的玉佩，时常佩戴在身上，在那件事后，自己讨厌爹娘给的一切，但是自己又不得依附爹娘挣下的钱财过活。
在爹对自己做出那件事后，自己就好恨，好恨，哪怕爹随便自己找个穷小子过下半生，自己都没有这么恨，自己觉得爹是为自己好，也不会害了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第一次，自己就想就这样死去便是，可是偏生给奶娘救下，第二次自己彻底绝望了。
爹不再是自己的爹，娘也不再是自己的娘，他们都是魔鬼，只有魔鬼才对亲生女儿这样。
自己做错了什么？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这样对待，为什么？
王姨娘也能在她一个嫡女身上，骂着贱人的话，骂她不知廉耻，勾引自己的亲生爹爹？
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大家为什么把过错推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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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自己去死？那自己就如这些人的愿，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奶娘再次把自己救下，承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自己的闲言碎语，奶娘还说，一辈子都会护着自己的，让自己不要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自己的心好绝望啊，感觉这个世界都是冰冷的，尤其是人心。
自己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就这样死，不是很好吗？这样自己一辈子都是清白的姑娘家。
直到，第三天，自己听到黄姨娘死了，上吊自杀。
府里面的下人都在传是自己爹做的。
自己强撑着身子，去看他倒霉，却看到柳姨娘的死相。
当时自己的脑子就像被人掏空了般，什么都想不到，看着生气的爹骂着府里面的人下人，不要乱猜乱传，再看仵作在一旁验尸。
自己觉得死的是爹，多好啊，这样，就没有人再欺负自己了。
被问完话后，爹就以姨娘是自杀为由，草草下葬。
那个时候自己是有怀疑奶娘的，但是奶娘怎么能做到的呢？
那一刻自己真的好想杀了自己爹啊，就跟姨娘那样。
于是她便开始留意爹的去处，让奶娘留意爹的行踪。
当自己得知以前眼中的好爹，居然还去妓院。
自己的心中压抑不住愤怒，为什么爹都去妓院，家中有娘亲，还有姨娘，为什么要毁了自己，为什么。
想不通，想不懂。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自己承担。
她也不想去问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哪怕知道了，自己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她曾经在爹审的案子里面提过，只要有人想要一个人死，就会想怎么给自己脱罪，再去杀人。
她不需要脱罪，但是前提下，必须杀死这个人，要不然自己死也不安心。
于是她绣了个荷包，荷包装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她跟爹说这是香囊。
爹以为自己妥协了，想借机.......最终还是让他得手了。
自己暗自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还以为爹得手后，会回到院子，到时候香囊发挥作用，可是奶娘告诉自己，爹又去了风月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自己知道必须找机会杀了爹。
于是支走了奶娘，自己穿上男装，感觉缺了些风度，就挂上自己的玉佩。
自己带上钱，怕遇到突发情况，抱着装有菜刀的盒子，怀里揣着迷药和手帕，去了风月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晚，里面的人就越多，多得连她跟在一群公子哥身后混进去都没有人阻拦。
不过现在想来，那是欢迎男人的地方，怎么会拒绝女扮男装的她进去呢？
她进去之后，里面忙得不可开交，老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姑娘有的坐在男人腿上，有的已经趴在男人的怀里，有的男人直接伸手.......
生意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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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正对面是有两个楼梯？ 奶娘说过爹是进入右手边的第二个房间。
她的心情紧张到，心都要出来了，默默上楼，去第二个房间，自己打开门，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在跟男人衣裳凌乱坐在一起。
那呼之欲出的胸脯，让她都慌了：“对......对不起姑娘，我.......”
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奶娘说过，风月楼的女子，最喜欢钱了。
钱？自己就带有，连忙从胸口拿出钱给那个女子。
果然里面的男客骂自己，那个风月楼的女子看在钱的面子上，安抚好男客。
自己也连忙出来了，她想着两个楼梯，不是这个第二间房间，就是左手边的第二个房间。
自己看着楼下的热火朝天，也没有人注意到楼上，自己试图把门推开，却是推不开。
听着里面的人没有动静，她抽出菜刀，不管里面的人睡着了没有，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把门撬开，只要被发现了，她就挥刀乱砍，
可是她把门撬开后，里面的人好像昏睡了，是那荷包的药发挥了药效。
天助我也。
这是自己第一时间的想法，天都看不下去了，让自己亲手讨。
看着床上人，香囊就在床上。
自己拿起自己绣的香包，它不该出现在这样地方，把香包放在盒子里面后。
然后把迷药按在那女子鼻子上，在把爹拖下床，爹身体下的二两肉都在晃动。
就是它害的自己。
也爹害的自己。
她接下自己的长发，勒在爹的脖子上，昏迷的爹给自己勒了半刻，也不再动弹。
自己没想过逃，一命换一命值得了。
自己要把爹祸害自己的东西割下来，把那双囚固自己的大手都砍下来，让爹下辈子再也抓不到自己，自己就能逃走了。
还有娘，娘这么喜欢爹，都给娘吧，都给娘好了。
外面的人热火朝天，房里的人儿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和血都模糊了她脸，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
刀法杂乱无章，砍人的声音丝毫不掩饰，这个过程都没有一个人来打断。
自己魔怔看着自己爹死人脸，开心吗？一点都不开心，爹毁了自己，自己也毁了自己，怎么会开心？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而进，她以为是风月楼的人，没想到是带自己大的奶娘。
奶娘看到自己这样，眼睛瞬间红了，连忙把门关上。
自己不知道奶娘是怎么混进风月楼的，奶娘只是落泪，眼中满脸的心疼。
“小姐，这事不用小姐来做。”奶娘压低声音，哭着说。
“奶娘，等我死了，奶娘您就拿我暗格里面的月钱，回去吧，找奶娘您自己的女儿，奶娘的卖身契，我也放在里面了，到时候，我会求邓伯父给您消了奴籍。”郑心怡脸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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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哭着摇头：“小姐，不，老奴已经没有家了，老奴这辈子只跟着小姐。”
奶娘摇头：“小姐，你真的想这样一了百了吗？小姐算老奴求你了。”
“奶娘..........”郑心怡泪流满面：“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有的，小姐。”奶娘喜出望外。
奶娘看着房间的布局，打开衣柜，找出一个女子衣服给自己小姐换上，看着床上的嫣儿头发，给小姐挽一个和床上的人一模一样的发髻。
然后把帘子撕下来，绑得很长，然后脚步很稳，爬在房子墙上，很突兀的。
虽然有点生疏了，以前她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爬上树摘果子的，不是谁都能爬，因为有些人，无论怎么学，都学不会爬没有垫脚的直树。
然后在上面绑好，让郑心怡把自家老爷的头放在上面，她就在上面用力拉。
自家老爷都这样了，也伪装不了自杀，干脆伪装一个力气大的男人杀的。
奶娘手都拉疼了，一圈一圈往身圈，她不敢疼也不能喊疼，要是没有弄好，自家小姐肯定会被怀疑。
拉到最上端，奶娘在上面用自己的身躯压死了布，不让它往下滑，再用多出来的布打了个死结，再用怀里的剪刀，剪掉多余的布。
再爬下来，把剪刀放回房间的原位。
猛然听到门口有声响，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奶娘和自郑心怡都吓了一跳。
于是，郑心怡坐在床上，呻吟了一会，女子才缓缓离开。
郑心怡看着地上的残肢：“奶娘，有没有办法带去给母亲？”
奶娘心中咯噔了一下，皱着眉，然后把那残肢用自家小姐换下来带血的男装缠起来，用多余的布绑在自己的下身，本来就是两条腿，现在变成四条腿。
有两条不属于奶娘的腿，其中一条腿鼓起一块东西。
奶娘放下自己的衣袍，郑心怡带上了嫣儿的面巾，奶娘抱着跟在身后，躲着人，在黑暗的夜里，一边的墙边依靠着一把梯子。
奶娘让郑心怡先上梯子，自己再上，然后把梯子弄到墙外面，再让郑心怡下去，自己再慢慢下。
因为郑知府的腿，卡在梯子上，奶娘还摔了一跤，好在没有出声，也没有人发觉，奶娘把梯子和郑心怡带到隔壁的院子，这是奶娘租下来监视郑知府的。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郑府后门，奶娘让郑心怡躲在一旁，奶娘敲了敲后门，后院出来一个小厮：“给，顺便去厨房弄点吃食给我。”
奶娘这次给的很多，最怕小厮不走，小厮看着手中的钱，连忙笑着道：“奶娘，小的这就去。”
奶娘看着小厮走没影了，这才让郑心怡进去，让郑心怡到王姨娘的院子等自己，自己则去把郑心怡的衣服拿来。
因为现在只有王姨娘的院子是离后门最近的，也是没什么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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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匆匆走了，留下郑心怡，不一会，奶娘才带来一个食盒，食盒里面有郑心怡的衣服，和梳子头饰。
弄好了，这才离开王姨娘的院子，往自己的院子走。
还有闹鬼的事，都是奶娘一手宣扬的，至于莲儿的死，谁让那个叫莲儿的看过自己小姐的真面目，拿了小姐的钱，还说没拿，花了一千两，卖她在风月楼装神弄鬼。
奶娘以为一千两就可以让对方闭口了，结果对方还想要自由身后，保对方半世不用愁钱。
好几次都在威胁她，半世不用愁钱？她就让莲儿一生一世都不用愁钱了。
这样不更好吗？
郑心怡状态好的时候，才翻自己的首饰，后来才想起自己的玉佩在风月楼了。
殊不知，刚刚换下来的玉佩被遗忘在梳妆台上。
所以柳大人拿玉佩来的时候，她慌了了，哪怕她说玉佩爹拿走了，柳大人都半疑半信，柳大人甚至怀疑王姨娘的死，都是她搞的鬼。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承认，但是柳大人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奶娘皱着眉头从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香囊，看到柳大人要走了，连忙笑着上前：“柳大人，小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失神，还拿着这个香囊一直在看，老奴害怕凶手盯上了小姐。”
柳大人看着奶娘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不多做疑：“本官有些眉目了，奶娘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其实这句话是柳大人特意提点奶娘的，免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情，他怀疑郑大人的死和郑心怡有关，要不然郑心怡的玉佩怎么遗落在凶案现场。
但是，柳大人的好心，被奶娘曲解了，她以为柳大人查到什么，被柳大人暗语自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奶娘下定决心，要杀了柳大人，她赌柳大人肯定会好奇闻香囊里面的东西。
不过柳大人也沉得住气，去柳姨娘的路上，休息才闻那香囊，还给许捕头闻了。
倒是省事。
奶娘不不敢跟的太紧，两人倒下还一会，奶娘才来到昏倒的两人跟前，然后拿出自己准备的三根绳子，勒死二人。
还有之前的菜刀，砍下二人的手，之前听老爷给小姐说，连环杀人案的特征，就是有些手法是相同的。
砍下手这个手法是相同的，奶娘再把二人的尸首挂在树上，这样应该和自家老爷的死法一模一样了。
再把玉佩拿走，断肢也不方便拿走处理，直接放在旁边。
她不能让小姐有事。
郑心怡回过神神来，起床把玉佩在床下的暗格里面，奶娘铺好床。
“奶娘，多谢你。”郑心怡这句是真心的，奶娘一直在自己身边，鼓励自己，还帮自己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与其说人都是奶娘杀的，不如说人都是她郑心怡杀的。
“小姐又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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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名师系统看着两人不是发呆，就是说没头没尾的话，感觉心好累。
猜不透，也猜不着。
小名师系统感觉自己的宿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顺便去看看郑夫人也无妨。
小名师系统飘到了郑夫人的房间，却没看到里面有一个人，鬼影都没有了一个。
不是说好了郑夫人生病吗？怎么人都不在房间里面？难道.........被杀了？
小名师系统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这种费脑子的活，就给自己的宿主吧，自己就只配活的开心，吃吃瓜就行了。
当牛马的事情，让宿主来干。
小名师系统瞬间消失在半空中。
再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口中的“牛马”居然在看戏，躺着跟个二大爷似的，好气啊！
“宿主，那玉佩郑心怡放在她的床头下的暗格里面。”小名师系统望着自己宿主，自己这么一个大活系统，宿主是假装看不见？还是真的看不见？不给点表情？表示表示一下？
李毓拿起一杯茶，喝着：“我改天约郑心怡出来，你去把它偷了。”
小名师系统看着自己的宿主，这还是人说的话吗？为什么让自己去偷？ 到底谁是牛马宿主，没搞清楚吗？
“宿主这不行啊，我怎么偷？”
李毓转头看了一下小名师系统：“上次不是给你兑换了一个皮肤吗？”
“你不拿出来炫耀一下？”
小名师系统怎么觉得这么有道理呢？感觉也行。
但是“宿主，我没有手啊，我四个都是脚丫，我怎么打开暗格？”
李毓对着身边的小守说：“你去给我买个烤鸭，顺便把烤鸭给小姐送过去， 也给姑奶奶那边拿一份。”
小守看着戏台上的是有点依依不舍，他好想知道戏台上的丈夫出征了之后的结局啊。
可是自己的老爷说的话自己要听：“是，老爷。”
小守退出之后把门带上。
李毓让小名师系统把那套皮肤穿出来。
小名师系统找个角落，瞬间变换实体，一个通白的猫，就在李毓的面前出现。
李毓对着小名师系统说：“你现在就练习练习，怎么用前爪把东西抓开，再练习一下用嘴巴的牙齿，咬开东西。”
“你要想着以后你在京城里面，能听得懂人话，还能用手用嘴巴叼东西，还不把京城里面的小姑娘迷死。”
小名师系统瞬间脑海里面就有画面了，几个小美女围着它咯咯笑，夸它很厉害，什么都会，到时候自己给那些小美女倒立一下，这感觉来了。
可能连李爸都比不过自己有女人缘，万一个个都说喜欢自己，不喜欢李爸、秦叔，这两人还不跪在地上求自己，让一个女孩给他们？
哈哈哈哈！
看看你小爷厉害，到时候，自己在偷偷练习一下舞蹈，在小美人面前跳一下，勾引一下她们。
说不定连宿主以后回到京城，也找不到一个女孩子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