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眉头锁得更深。
以他如今的实力，冰梦妍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没再出声斥责。
当务之急，是要因材施教。
这丫头心智太差，抗压能力也不行，胆子比兔子还小。
若不及早扭转，放她出去便是送死。
日后还怎么指望她带着白云他们突围求生........
搞不好别说带，她自己先怕的找不着北就先一步被其祂高级系统给灭了。
毕竟冰梦妍体内的速度核心本源对于其祂高级规则来说就是香饽饽。
想到这里，楚牧压住内心的烦躁，轻轻嗤笑一声。
这声轻笑极轻，落在冰梦妍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吓得她浑身一颤，掐着大腿的指甲不自觉地又陷深几分。
尖锐的疼痛逼得眼眶发热，可是身体的战栗非但没有平息，反而牵得呼吸都紊乱起来，胸口急促地起伏。
心里都快急哭了。
九敏！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连这点控制力都没有........刚才不是表现的挺好的吗？
呜呜呜..........
不要再抖了，大魔头这次肯定要生气了。
..........
正当她心乱如麻之际，楚牧无奈的动了。
他并未转身，只略抬了抬下颌，目光重新投向潺潺的溪水中，声线比方才淡了几分：“行了，别掐了，再掐腿就要废了。”
冰梦妍一怔，慌忙松开手。
指尖离开时，带起一阵黏腻的灼热，不知是掐得太狠，还是惊出的冷汗。
她偷偷揉着发麻的腿侧，眼神躲闪的盯着脚尖。
但这细微的举动，又引的大腿开始微颤，吓得她立刻僵直了背脊。
不敢再有其它动作。
只觉得身体都快僵成了石块儿。
而在前方的楚牧并未回头，仅是通过神识看着她。
“领悟不了就慢慢想，急有什么用？”
“再这么抖下去，还谈什么救你父母，呵.......”，平淡的话语透着不加掩饰的讥讽。
“当初怎么就把你这么个废物给带了回来。”
“没用的东西！”
嫌弃的话语响彻四周，不过却没有怒意。
冰梦妍自然能听出楚牧话里的松动，没有预想中的斥责，反而带着点不耐烦的迁就。
这让她心里既庆幸又茫然，念头跟走马灯似的：怎么感觉今天的大魔头，跟之前不太一样？
好像......没那么容易动怒了？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往前方挺拔的背影瞥了一眼。
见楚牧依旧负手立着，衣摆被风轻轻吹动，确实没半点动怒的迹象。
她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往下落了半分。
一定是我刚才没露怯，还敢跟他说“强求不得”，这表现肯定让大魔头满意了。
所以哪怕出了一点儿怯懦，大魔头也没有追究！
这么想着，冰梦妍悄悄攥紧拳头：看来之后得更“勇”一点才行！
这样才能坚持到两个月之后，找机会逃出去。
但念头刚落，想起楚牧深邃的眸子和骇人的手段，后颈又莫名冒了点凉意。
下意识把脖颈缩成一团，接着又赶忙伸长。
整个人站得笔直！
跟军训时的新生一样，不标准却又“标准”的令人发笑。
楚牧将她在身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看着那双睁得溜圆的眼睛配上清丽的面容。
明明怕的要命，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我不怕的姿态，反倒透着股笨拙的憨态，竟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爱。
楚牧唇角不觉间勾了勾，笑意藏在眼底，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要是腿总忍不住抖，就坐下，坐着还抖，我不介意帮你砍了。”
“省得它总给你添麻烦，直到你不抖为止。”
这话一出，正绷着身子跟站军姿似的冰梦妍瞬间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再硬撑。
忙不迭地屈膝盘膝坐下，双手紧紧扣住自己的膝盖，连腿缝都抿得严严实实，生怕漏出半点抖动。
确认双腿稳得没动静了，才敢小声鼓起勇气回话，话语中还带着一丝慌乱：“现、现在不抖了！”
“确定？”
“确...确定！”
“很好。”，楚牧冷哼一声，转身跟着盘膝坐在她的对面。
“你用剑，可知道剑道的境界划分？”
“知...知道！”，声音糯糯的，带着强装的镇定。
“说！”
冰梦妍眸光流转，似在追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我记得父亲曾说过。”
“剑道境界共分七重：一为‘剑心’，二为‘悟剑’，三为‘明剑魂’。
“若能参透这三重，便能让用剑之人从识剑、懂剑，直至与剑魂相通，臻至人剑合一之境，至此，方可称得上是用剑的高手。”
“有此悟性者，可跻身一般宗门的内门弟子之列。”
“第四重，名为‘合剑功’，需将功法与剑意相融，令剑能引动天地，影响周遭环境。”
“第五重，乃是‘悟剑意’，须进入物我两忘之境，领悟独属于自身的意境，并将其释放于外。”
“能悟到第五重的人，要么天生悟性极高，要么......打出生起就带着剑道体质，寻常人根本望尘莫及。”
“后面两重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我现在......才刚参悟到第四重。”
这话出口，冰梦妍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衣摆，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明明七层境界的全套感悟都清清楚楚印在记忆里。
反复悟了这么久，剑道境界才提升到第四层，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辜负这份机缘。
楚牧闻言，眼眸微阖：“我没给你这些感悟前，你的剑道在第几层？”
没、没入门......”冰梦妍头垂得更低，手指把衣摆捻得发皱。
“你不是用剑的吗？怎么连门都入不了？”
“我......”冰梦妍尴尬地把头几乎要埋进胸脯里，“我只是...觉得用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