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罕见的撇了撇嘴角。
又被“夸了”。
不知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总感觉在阴阳他。
上一次是轮回本尊，这一次是祂的记忆。
当然，低着头的人形光影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仅是在说完之后又赶紧解释道：“这真不是我说得。”
“是轮回......轮回那个老毕登觉得你是这样的，跟我无关。”
说着，祂手舞足蹈的表示，一副想要尽快划清界限的样子。
“那个.......那个家伙您可能不知道。”
“他......他.......”
“我知道！”楚牧打断。
人形光影双手合十谄媚的陪笑道：“那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过多解释了。”
“俗话说得好，说多错多嘛！”
“嘿嘿......”，祂怯怯的抬起头，见楚牧面无表情，顿时有些自讨没趣，尴尬的眼神乱飘，脸上维持着讨好的笑意，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呃......您确定会留我一命吗？”
“确定！”，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人形光影笑着笑着就沉默了下来，低着头犹如在思考一般。
楚牧没有过多干扰，仅是静静地注视着。
一盏茶过后
人形光影苦笑两声，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想要你给我一个保证。”
“不然，我不会说的！”
“您这种人.......”，祂点着头轻声道：“我信不过。”
“这具身体原本的那个家伙是对自己狠，而你不一样。”
“你是对别人狠，其它生命在你眼里和草芥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没有这个保证，我很难相信，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还能活。”
楚牧闻言，眉梢微挑，“你想要什么保证？”
“我要你对着天道权柄保证，保证在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之后不会杀我。”，人形光影慢慢站起身来，眼神忐忑的一字一句道。
“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保证永远不会对我出手。”
楚牧的瞳孔猛然收缩，喃喃自语：“天道权柄......？”
直到人形光影提起，他才惊觉自从进入识海世界起，自己就好像彻底遗忘了身负天道权柄一事。
那感觉，就像相关记忆被直接从意识中无声抹去，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所有与天道相关的片段，还有外力全部自脑海中消散无踪。
最终残存的，只有那些与天道无关的、属于他自己对剑相关的记忆。
“是你........”，音量加大。
人形光影被吓得眼神躲闪，呐呐的回应，“是......是我！”
“刚诞生意识我就察觉到你身上有权柄的气息了。”
“虽然权柄是残缺的，不过也能勉强对抗轮回权柄带来的威慑。”
“我不允许有任何能够威胁到我得到权柄认可的存在出现，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话音未落，楚牧惊疑不定的打断：“你可以悄无声息的抹除别人的记忆？”
人形光影正在急切的解释，突然被这话问的茫然的“啊？？！”一声。
表情错愕，呆滞的回了一句：“是......是啊。”
“这是我诞生就带有天赋能力。”
楚牧强压下内心的波澜，语气尽量平稳地问道：“有限制吗？”
若是此时有人在他身侧，就能察觉到他此时的呼吸比平时急促许多。
人形光影被接连追问，还以为这尊煞神是担心记忆被动手脚，急忙答道：“有、有的.........”
“前提是对方不知道我的存在，并且生命等级与我相当，或者低于我。”
“只要满足这两点，我就能修改或屏蔽对方的记忆。”
“如果对方等级和我同级或是稍低于我，我就可以屏蔽其记忆，让对方短时间内彻底遗忘。”
“若是低得太多，我甚至可以随意篡改，让对方深信不疑。”
“包括让对方以为自己死了，他都会立马死。”
“但是你不一样，你的生命等级和我同级，所以我只能暂时屏蔽。”
“你不用担心........”
后面的内容，楚牧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心里蓦地一沉，涌起一阵失望。
若是祂的能力当真那般逆天，他说什么也要设法将祂留下、甚至掌控在手中。
将来说不定还能阴那三个至高其中之一一手，当场斩杀也未尝不可。
可听到这些话之后，心头那团火，倒是无声无息地熄了几分。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抱着希望的补充了一句。
“至高的等级和你相比呢？”
人形光影正在不断解释，听到这话明显愣了片刻，懵逼的“嗯？”了一声。
“我说至高的生命等级和你相比又如何？”
人形光影闻言，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声音都带着几分惶恐：
“至、至高？您说笑了........我不过是应轮回记忆而生的灵智生物，相当于一个大世界的开天第一生灵，又怎敢与至高相提并论？”
祂苦笑着摇头，光影构成的形体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你或许不明白祂们的生命等级到底有多高。”
“在排除您身上的天道权柄、还有上面那些由权柄带来的能力之外，您本身的生命等级就和我差不多，都相当于混沌开天第一生灵。”
“您是气运祖龙，而我是一个最古老、存活的最久的至高的记忆。”
“在至高面前，我这点微末伎俩根本毫无意义。
“祂们的生命层次早已超脱常理，我的天赋对祂们而言就像清风拂山岗，连让祂们‘短暂遗忘’一瞬都做不到。”
楚牧沉默片刻，眼底最后一丝期待彻底熄灭。
果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若这等取巧的手段真能影响到至高，他都不用跑去仙落时代找机会，直接待在这儿算计毁灭、因果就好了。
人形光影见楚牧神色恢复平静，心中稍安，又小心翼翼地提起最初的话题：
“那........那个保证.........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