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凡发现她的视线有点发烫，移开了眼不和她对视：“你现在胆子倒是挺大了。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周言不带一丝犹豫：“你教的。”
她只是青出于蓝而已。
她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终于有了自由的资本。
没有人想天生被拘束，也没有人想活在无穷无尽的追逐和不安里。但是安全感这种东西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挣来。这一条路她走了很久，但是她知道这是所有人的必经之路。
现在，趁还来得及，她想再努力一次。
“以前都是你走向我，无论我怎么推开你，你都会紧紧地贴上来。我现在这些，都是和你学的。”
许一凡觉得有点可笑：“那你真应该学点好的。别和我学，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侧着身子，刚好可以看到女人的发丝被风吹乱，心也跟着乱了起来，只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而且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我许一凡不是任人挑选的物件。你还没那么大面子，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既然回国了，就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吧，不要把国外一些不好的习惯带回来。”
说完，司机刚好到了，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只给某人留下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周言站在原地，被抛下的感觉是有点失落。
不过她很快应明白过来了，有些人只是在闹脾气而已！
她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了，现在她可太懂了。
男人说不要，就是要。
而且今天他慌张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
看来，她得再努力一点了。
*
几天之后，上海有一个金融峰会。她收到邀请函的时候，本来不想参加，最近想把她招入麾下的公司太多，她出席在这种峰会上少不了要应酬。
她本质还是一个i人，实在不想浪费多余的精力。
但是，当她看到主办方的名单上有许一凡的名字时，她改变了主意。
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吗？
晚上六点。
峰会结束后有一个盛大的晚宴。
主办方财大气粗，场地布置得金碧辉煌，正对着黄埔江，可以看到金融城一片繁华。
周言今天穿了一身亮片的礼服，虽然没有夸张的裙摆，但是利落的剪裁衬托出她良好的身材，也足够吸引人注意。
由其这几年在职场沉浮，她站着不动便自带气场，沉静中又带着掌握一切的自信。
晚宴刚开始，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
她和前来打招呼的大佬寒暄着，又保持着距离，随时准备撤退。
她今天的目的很明确，她是来堵人的。
很快，许一凡作为主办方上台致辞。
周言找了一个圆桌坐了下来，静静得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男人。
比起在纽约的时候，他现在的气质更成熟了，已经看不到那个天才交易员略带张狂的样子。
举手投足之间，都恰到好处，圆融和谐，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追随。
周言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一路到他走下台，到了一位女人身边。
看得出来，那估计就是他的未婚妻，好像年纪还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
现在他身边围着几个人，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家热情的寒暄着。
周言现在可没有畏畏缩缩的毛病了，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去。
打个招呼总没什么问题吧？
刚到近前，许一凡就注意到了她，轻轻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他现在有点紧张。
上次见面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现在变化太大了，多年前他就看穿了她。
根本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本质上就是一个疯女人！
现在，她终于不装了，还敢在他面前露出她的獠牙来了。
许一凡眼神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发现她今天打扮得明明不是很夸张，但是站在那儿，却还是那么招摇，让人没法忽视。
还不等他开口，身边的几个老总就注意到她了。
“这位就是周言吧？幸会幸会。”
“你最近回国的消息我有所耳闻，没想到今天就遇到本人了。”
还有一位高管趁机在挖人。
“咱们一会可以聊聊，听听你对国内的市场有什么看法。”
周言礼貌答复：“当然没问题了，吴总。”
她虽是笑着对面众人，眼睛已经往许一凡那边瞟去。
吴总见状，向她介绍：“这是许一凡，今天的主办方。他之前也在纽约工作，你们见过吗？”
她和许一凡“成名”的时间是错开的，大家一时间并没有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周言看着许一凡，狡黠得笑了：“我当然听过许总的大名，不过他可能不认识我。”
“我对他，一直只有仰望的份儿。”
几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觉得周言真是坦诚。
只有许一凡知道她在暗暗嘲讽自己，毕竟当时没脸没皮追在她后面的是他。
这时，场内的音乐响起，不远处的舞池已经有成双成对的男女开始踩着节拍起舞。
周言朝许一凡走近一步，不顾众人的眼神：“许总，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许一凡当时就表情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