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办公室内,空调的嗡鸣声与李国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陈星半靠在真皮沙发上,双眼微闭,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扶手,仿佛置身事外。
李国强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领带歪斜,西装袖口蹭到了桌上未干的咖啡渍,这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企业家,此刻却像只困兽般焦躁不安。
“你当真能在三天内拿出资金?” 李国强终于打破沉默,声音沙哑,喉结剧烈滚动。
陈星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瞳孔里映着李国强紧绷的脸:“李总,我的时间很宝贵。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继续看着公司走向破产。”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沙发上的真皮纹路,那姿态像是在把玩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李国强咬了咬牙,抓起桌上的电话,按键时指甲几乎要抠进塑料外壳:“通知所有股东,半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挂断电话后,他又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却被烫得直皱眉。
半小时后,灵动服装有限公司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水晶吊灯将光线洒在椭圆形会议桌上,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晴不定。
苏晴坐在角落里,指尖反复摩挲着会议议程表边缘,把纸张都磨出了毛边。她盯着会议室门口,心中满是疑惑,始终无法将那个厚脸皮要咖啡的年轻人和能掀起轩然大波的投资者联系起来。
“今天紧急召集大家,是因为有一个重要的提议。” 李国强扫视一圈,深吸一口气,西装下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有位投资者想要入股我们公司。”
“谁?”“出多少钱?”“占多少股份?” 股东们顿时议论纷纷。
财务总监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公司的债务窟窿;负责生产的张副总不停地转着手中的钢笔,金属笔帽磕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而几个小股东交头接耳,目光警惕地盯着会议室门口。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陈星缓步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件普通的灰色卫衣和牛仔裤,衣角沾着些许车间的棉絮,却气场全开。
苏晴看到他的瞬间,手中的钢笔 “啪嗒” 掉在地上,嘴巴不自觉地张成了 o 形,眼中满是震惊 —— 这真的是那个在动车上缠着自己要工作的年轻人吗?
“大家好,我是陈星。” 陈星站在会议桌一端,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在看到苏晴时,意味深长地朝她点了点头,“我提议,出资三亿人民币,换取灵动服装 25% 的股份。”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老股东王董的烟斗从嘴边滑落,砸在桌面上发出闷响;市场部经理的咖啡杯晃了晃,褐色液体溅到了会议记录上;就连一向镇定的法律顾问,也忍不住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怀疑。
“你凭什么?”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股东率先打破沉默,他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空口说白话?”
“对啊,三亿可不是小数目!” 其他股东纷纷附和,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质疑声。
陈星不慌不忙地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会议桌中央,纸张边缘还带着些许折痕:“这是我的资产证明,以及银行开具的资金冻结函。
同时,我已经联系了立信会计事务所的人,他们半小时后到现场进行核算。” 他说话时,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那是创业初期留下的印记。
在等待核算的过程中,股东大会陷入了激烈的争论。
支持派的股东们围坐在李国强身边,计算器的按键声此起彼伏;反对派的小股东们聚在角落,压低声音激烈讨论,有人甚至掏出手机联系其他投资人。
苏晴坐在人群边缘,看着陈星独自站在窗边,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覆盖在公司业绩增长曲线图上,仿佛预示着某种变革。陈星的身影突然像是带着某种魅力,刻进了苏晴的心底。
“各位,” 陈星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但请你们想一想,没有这笔资金,公司还能撑多久?银行不会再贷款,供应商马上就要断供,员工工资也发不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从财务总监紧张的搓手动作,到销售经理紧锁的眉头,“而我,不仅能带来资金,还能带来新的订单渠道和管理经验。”
这句话在会议室里引发了一阵骚动,股东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大了。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激烈讨论和投票表决,最终,陈星的入股提议以微弱优势通过。
当李国强宣布结果的那一刻,会议室里响起了复杂的叹息声和低语声,有人瘫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有人摔门而出表示不满。
当天下午,陈星便履行承诺,将三亿资金转入了灵动服饰公司的账户。当银行到账通知的短信响起时,整个公司都陷入了震惊与哗然之中。
苏晴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动车上偶然结识的年轻人,竟会以如此强势的姿态,改变了整个公司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