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难身披金色流光袈裟,右手轻捏一颗金色佛珠,目光直视黄渺:
“本座今日必定要过此江,今日你是独自拦本座,还是玄清天宗要拦本座?!”
如难声音佛音厚重,交谈只见,金色佛珠光芒尽绽,渐渐化作七彩无色之状。
也随着如难的话语,跟在如难身后的十三位佛陀也尽数露出真容。
各持武器或法宝,分立在如难尊佛左右两侧。
黄渺脸上神色平静,他自然听得出如难的询问是变相询问玄清天宗态度。
他黄渺站在此处,自然代表了玄清天宗的立场。
只是立场并不代表要彻底血战。
如难亲临甚至还带来十三位佛陀,便是表达最为强硬的态度。
玄清天宗要是只是想恶心一二佛门,那么此刻退去,要么就彻底卷入其中。
黄渺长剑直立,洒脱一笑道:
“都是,我既拦你,玄清天宗也要拦你,要过江,凭本事说话。”
如难闻言也不再多言,这话说出,便再无转圜可能,右手所持的佛珠彻底化作透明,一朵九瓣莲花结七彩神光在佛珠之中流转。
而他身后的佛陀也各自展露威压。
仿佛下一刻,在普渡江上就要诞生自大劫之后最大的渡劫之争。
忽然,一柄透体白剑从天际穿透而过,直落两方中间。
一股极为骇人的剑意无声四溢。
人未至,剑却便让所有人无法忽视。
一道白色身影横跨而来,轻轻立于长剑之上。
白玄灵神色故作诧异的看向如难一方,似有感叹道:
“不亏是佛门,好大的阵仗,这么多渡劫修士……虽然歪瓜裂枣一大半,但是能凑齐这么多歪瓜裂枣,还得是佛门才能办得到。”
如难神色正肃:“白玄灵,上次普渡江大雷音寺并未多与你为难,今日你意欲何为?”
白玄灵先瞥了一眼稍远处的楚星尘,随后才再看向如难道:
“我意欲何为?我还想问问你们要做什么。”
“黄渺都多少年的前辈了,如今你们十几个人围殴这样一位老年人,我这位年轻人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
黄渺闻言目光不悦的看向白玄灵:
“说我老?白玄灵,要不要理一理我们的岁数?”
玄清天宗早些年和天衍宗本身就不太对付,近些时日是因为楚星尘才连接。
黄渺作为玄清天宗的凶神,自然和天衍宗的杀神白玄灵交过手。
当时也没什么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只有直白想搞死对面的真诚实意。
真论起来,两人更有仇人见面的既视感。
至少如难还真没亲自和这两人动过手。
白玄灵神色讥讽的看向黄渺道:
“还用理,我这等绝世风姿不见老态,瞧瞧你这副老人模样,也亏你提的出来。”
如难自是不在意白玄灵和黄渺,毕竟白玄灵没事哄自家掌门玩的事情也早已人尽皆知。
同白玄灵争论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
如难目光看向江对面的楚星尘之后,目光才放回白玄灵身上:
“白玄灵,本座知晓你神魂未定,本座也退让一步,你要带楚星尘退去,此件事佛门便不再追究,西牛贺洲之事也能细谈。”
“哦?那我不是还得谢谢你?”
白玄灵身姿轻盈往后落去,微微抬手,长剑归于手中,轻笑道:
“虽然我和黄老头不算对付,联手也是第一次,只不过你要真认为你们现在人多就打得过我们,想的就有些多了。”
八转真佛在佛陀右侧,此刻厉声道:
“尊佛勿要迟疑,白玄灵神魂未定,如今气息也就渡劫中下,诸多佛陀亲临,过了江去,他们才会让步,再做拖延,指不定又有谁来!”
如难闻言却不做表态,反而伸手示意八转安静,目光平静看向了至今不发一言的楚星尘。
佛门有足够消息,无论是白玄灵亦或者是黄渺来此,都和楚星尘脱不了干系。
白玄灵能亲至,又怎知天衍宗其余渡劫修士没来?
表面上只有两人却不代表真只有两人。
要知晓,吕玄也不是谁都能哄的。
如难能身居尊佛之位,自然明白,动手随时都可以动手,但是代价呢。
但凡有一丝能商谈的机会,如难还是会选择试试。
楚星尘脸上露出笑意,身形飞掠至普渡江上,非常老实的躲在了白玄灵身侧,微微拱手道:
“在下楚星尘,久闻如难大名。”
“本座也闻你大名许久。”如难收敛威压,算是释放善意道,
“不知你为何对佛门有如此之多的偏见,如今恶佛在西牛贺洲出世,大祸即临,你不阻拦却有推波助澜之意。”
“本座如今观你正善,其中是否有误会。”
楚星尘神色讶异:“恶佛?西牛贺洲?”
如难眼眸微眯:
“昔日正音法寺下的佛陀,你亲自放走的,佛门也未就此事同施主做什么为难吧?”
“他是恶佛?”楚星尘讶异不减,“可我后来听正音法寺的主持佛陀说,那寺下佛陀是在参悟佛门真意,如今已经大乘。”
“更何况他宣扬教义我也亲自看了,光明正善,我才没做阻拦。”
“我不知晓宣扬正善在佛门居然如此严重……还是那邪佛写的隐晦,我没看懂。”
楚星尘说着,从空间戒指之中取出一本经书,做伸手递出状道:
“这是你口中邪佛所写,要不尊佛看看,顺便指教一二,哪里写的不对,世人为什么不该按其中所写去做?”
如难并未伸手去接,楚星尘说话一脸真挚,可每句话都直奔窍点而去。
讲解是假,其心可诛是真。
外传的伶牙利嘴,当真是不负传闻。
“邪佛与哄骗众生,自是要装作正善,要早早露出爪牙,也当不得邪佛之称。”
如难简单回答,目光正视:
“只不过这大概不是你想问的,你既然来,必然有话要对我说。”
“不然以你性格,此处不该只有两位渡劫。”
楚星尘见状收回经书:
“没想到如难尊佛如此了解我。”
“那我有一问,你知晓我最近在做什么吗?”
楚星尘脸上露出笑意:
“兴许我对佛门的异常,远比尊佛了解的多,只是不知尊佛……”
“有没有兴趣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