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孔蔷确实早就憋着一肚子气。
而且,这口气憋了好些年。
之前一直忍在心里,但今天,她不准备再忍。
这不,眼见还没有动静,孔蔷冷脸吩咐道:
“肖星瑜,砸开门,出了事,我来担,只管砸。”
“好呢。”
肖星瑜乐呵答应。
立即向崔杨和武广递了个眼色。
崔杨不善一笑,就一个冲刺,人便踩在墙面上,轻轻松松的翻到了院子里。
视觉效果拉满,无比干净利落。
不愧是特种作战部队出来的兵。
下一秒,崔杨打开了门。
哪用砸门啊,就这么简单。
孔蔷愣愣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这么说吧,她都准备开暴力模式,结果无处发挥。
四人走进院子里。
孔石全心知躲不了,只能出了屋。
满脸惊恐看着像入室抢劫的四人,心里像打鼓一样。
马上说道:
“侄女,大伯又没惹你,你这是干什么?”
“呵,今天村里的人差不多都跑去看热闹,唯独不见你,这太不正常了吧,干了什么亏心事吗?”
“……”
孔石全哑口。
他当然不想去围观,自从听到孔蔷在外面借了几百万的事后,就不想扯上关系,惹上骚。
尤其是昨晚他弟孔石民关上了大门,一副躲的远远的样子,比他还要干净利落。
可他没法这样做,家里喂着猪鸡鸭,没法离家出走。
瞧瞧,多有意思,孔石民夫妇可不是离家出走,但孔石全这样认为,阴差阳错下,便有了这么一出。
世事真是妙不可言,有时候巧的像剧本一样。
孔石全当即诉起苦。
说了一大堆,简单总结为:
他当初并没有对不起孔蔷一家,虽然知道孔蔷家里需要钱治病,但他也要养活一家人,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
他弟孔石民的所作所为,跟他没有关系。
如今家里条件也就这样,真没有多余的钱,让孔蔷另外去想办法。
最后一点是重点,也是猫腻所在,即:把孔蔷当作来借钱的啦。
孔蔷细问之下,马上得知有人来找过她大伯,说的就是她借了几百万的事。
她确实借了几百万。
所以,是胡健的人跑到她老家来,调查她的底吗?
胡健查她干什么?难道认为她还不起?
如果真是胡健的人来过,那她叔叔应该也知道她借了钱,怎么还找上她,狮子大开口?
这不符合逻辑!
孔蔷想不明白,不禁看向肖星瑜。
肖星瑜同样疑惑,说道:
“这事有蹊跷,既然这里问不出所以然,那就明天再说吧。”
只能如此。
而且,时间也不早了。
几人离开了孔石全家。
孔石全赶紧又关上了大门,从他的角度来看,就是觉得孔蔷惹上了大麻烦,还特着三个人回来了,只要这把火别烧到他家就行。
所以,这亲情关系,真就像陌生人一样,有不如无。
几人沿着小路,回到一直等待的出租车上,直接回了县城。
一天折腾下来,但连肖星瑜都感觉有些疲惫。
正常,早上出发,一直到现在,全程没休息过,着实有些耗精神。
住宾馆。
洗过澡,躺在床上后,肖星瑜和学姐视频,聊了一阵后便睡了。
孔蔷则是反反复复睡不着,脑袋里满是事,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到三点多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有意思的是,让人恶心的孔石民夫妇,此时就在县城的一家简陋小旅馆里。
不用说都知道,两人这趟出行很扎心。
身上只有那么多钱,昨晚便是连旅馆都不敢住,生生找了个角落坐了一晚。
又舍不得花钱坐高铁,然后坐绿皮火车回来的。
坐了六个多小时,到县城时已经七点多,没有班车去回龙寨了。
只好在县城落住。
找了一家只要40块钱一晚的小旅馆,倒头便睡。
睡到三点多时,程石民偷偷摸摸爬了起来。
看到一眼熟睡的老婆,他轻手轻脚下床。
然后从老婆裤子里摸出一张红大妈,然后悄悄出了房间。
他这是要干什么?
原来,住宾馆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宾馆后面就是发廊一条街,懂的都懂。
孔石民早就打上了主意,心里痒痒的,要趁这机会消费一把。
这不,找到一家店子,问清价格后,马上跟着那三十来岁的丰满女人进去快活了。
半个多小时后,意味未尽的出来了。
见还剩下了二十块,他干脆找了家烧烤店,照着20块钱要了些肉串。
吃完后,偷偷回房间,躺回到床上,脑袋里还在想着刚才那具丰满的身子。
哪是他老婆能比的,越想越觉得,要是能从孔蔷手里搞到百多万,这钱绝对不能再给他老婆掌管的。
上次就是吃了这亏,也就是孔蔷给的那十万,他只留了一两万,其他全给了他老婆。
后来两人输输的七七八八,孔石民身上更是一分不剩。
但孔石民知道,他老婆手里还掐着一两万,只是他拿不到,他老婆也不会拿出来。
哪怕两人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付淑芬也死藏着这笔私房钱。
而孔石民身无分文,要点零花钱就像乞讨一样,不仅没有话语权,还常被付淑芬骂的流脓。
所以,孔石民真是有了深刻教训,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兜里有钱,腰杆子才能挺的直。
不然,就算是老婆也会嫌弃你。
正如那句话所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甚至可以这样说,孔石民已经起了歹心,真拿到巨款后,就想办法一脚踢开付淑芬,最多给她个十万二十万。
要是付淑芬不愿意,那就一分钱都不给她。
留着她做牛做马,反正自己兜里有钱,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像刚才那种80块钱的货色,以后还不是自己的目标,要玩就玩更嫩的,更漂亮的……
呵,钱还没到手,孔石民已经做起了美梦。
到第二天去吃早餐的时候,付淑芬才发现钱少了一百块。
怀疑到孔石民身上,直接翻他的口袋,连鞋子里都看了,袜子都脱了。
甚至恨不得当场看一看孔石民内裤里。
孔石民自然不会承认拿了钱,反还责怪起付淑芬:
“连钱都揣不好,你还有什么用,这可是一百块啊,够咱们吃餐好的了,快想想,掉哪里了。”
付淑芬无比肉痛想着,哪想得起来,只能当是掉了。
早餐后,两人坐班车回了石龙寨。
下车后便碰到了熟人,不客气地调侃起两人:
“你两口子去哪里了,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偏偏不在家,钱都送到家门口了,却抓不住,活该你俩穷啊。”
孔石民一打听,夫妇俩都目瞪口呆。
一万个没有料到孔蔷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把坟迁走了。
偏偏他们不在家,想揩油水都揩不到。
甚至以后都没法借这事揩油水了。
夫妇俩慌了神,如同自家的财神爷被人刨走了一样,坐着摩的往家赶。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自家菜土里。
到后一看,坟包没了。
新土填平了坟坑。
付淑芬脸色发白,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了菜土里,嚎啕大哭起来。
可不,一直叫嚷着要挖坟,现在好了,不用他们挖,孔蔷自己挖走了。
上百万没戏了呀。
孔石民则是脸色发青,气的牙齿都快咬碎。
听到付淑芬哭就来气,一脚踢在婆娘身上,脸色狰狞骂道:
“嚎什么嚎,就算把坟迁走了,这算也没完。给那死丫头打电话,她要是不给钱,我又把她娘的棺材刨出来。我们受了这么多年苦,她就该赔偿我们,一个子都不能少。”
付淑芬止住哭,马上打孔蔷电话。
此刻,孔蔷正在商店里买衣服。
因为临时出行,什么衣服都没带,昨晚虽洗了澡,但还是穿着现衣服,浑身都别扭。
看着打进来的陌生号码,没有多想,接听了。
马上听到了孔石民的声音:
“死贱人,你真做的出啊,以为把坟挪走就没事了吗,呸,想的太天真了。老子跟你说明的,我现在就去刨你妈的坟,你不是想甩掉我们吗?我看你往哪里躲。”
说完,孔石民挂断了电话。
孔蔷脸色一下子冷的像结了冰。
要是有那力气,手机真会被她捏碎。
如此不可理喻,就盯着她娘的坟不放,还不是人吗?
可以孔石民的德性,他真干的出来。
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拿上刚买的衣服,孔蔷立即跑出店子,车上给肖星瑜打电话,让肖星瑜赶紧到宾馆楼下。
接上肖星瑜三人后,催促着司机赶紧去回龙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