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沈烨将苏黎圈在怀里，呼吸轻缓而绵长。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刺破静谧。
苏黎蹙着眉往他怀里钻了钻，烦躁地踢开碍事的薄被。
沈烨也听见了敲门声，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他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在她后颈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这才掀开被子起身。
丝绸睡衣随意套在精瘦的腰身上，随着他走动滑落半边肩膀。
打开门，沈烨看着门口的可爱，一脸无奈。
“沈娇娇，我就知道是你。”
“爸爸是不是又在赖床呀？”
扎着双麻花辫的小身影，粉色公主裙上沾着星星亮片，手里还攥着只缺了耳朵的泰迪熊。
“沈娇娇，你又偷偷爬楼梯。”
他带上门，故意板着脸，却在看见女儿鼻尖的奶渍时，眼底漾起笑意。
小姑娘仰头望着他：“妈妈呢？”
沈娇娇踮脚往屋里探：“我要给妈妈送花花！” 她举起藏在背后的手，掌心是朵蔫巴巴的月季花 —— 大概是从花园里摘的，茎秆上还沾着泥土。
沈烨无奈地蹲下来，用指腹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渍：“妈妈昨晚肚子疼，还在睡。”
他低头看着她那满手的泥，抓起她的小手，就往楼下走。
一边走，一边叨叨：“沈娇娇你一大早起来，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跑到花园里去胡闹是吧？”
“你把你妈的月季花拔了，还要送给她？你是想让她拍死你是吗？”
“爸爸，你放开我，妈妈不会拍我的。”
“嗯，对，你妈不会拍你，但是会拍我。”
“赶紧下去洗手，顺便把证据灭了，估计少一两朵你妈也发现不了。”
沈娇娇仰头看他，眼神天真无邪：“爸爸，证据我都埋好了！手里这朵是最后一朵，我怕妈妈看不到才拿上来的。”
沈烨猛地顿住脚步，盯着她掌心的泥土，在心里默念三遍“亲生的”才压下火气：“立刻洗手，完了让兰姨带你去外曾祖父那躲躲。”
“爸爸不能送我去吗？”小姑娘拽着他睡衣下摆，眼巴巴地眨眼。
男人弯腰将她抱起，凑近耳边压低声音：“我得留下善后，不然等你妈发现——”
他勾了勾唇角，“你以为我拦得住她去揪你？”
“爸爸最好啦！！”沈娇娇搂住他脖子，发间的星星发卡蹭过他下巴，惹得他无奈摇头——
沈烨握着女儿洗得雪白的小手，挑眉问：“你二哥呢？”
“二哥在屋里背英文呀！”沈娇娇晃着湿漉漉的指尖，任由沈烨擦着她的小手。
男人忍不住弹了下她额头：“看看你哥，再看看你——哪像个小姑娘？整天就知道瞎跑闯祸。”
他甩下这话便往花园走，目光扫过月季花丛时，脸色瞬间沉下来。
转身盯着跟出来的小团子，咬牙切齿：“沈娇娇，你等着吧——你妈醒了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一朵都没剩？你还敢拿最后一朵上楼？”他盯着满地狼藉的花茎，太阳穴突突直跳，“今天哪儿也别想去，就给我在客厅等着挨训。”
小团子撅着粉嘟嘟的唇嘟囔：“不去就不去，就知道凶我……妈妈一瞪眼，你就‘老婆老婆’喊不停，怎么不敢凶她呀？”
她气鼓鼓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发辫上的星星发卡跟着抖啊抖，右颊梨涡里藏着不服气的小情绪。
沈烨看着她气呼呼又不敢真闹的小模样，忽然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小没良心的，我不凶你，难道让你妈把咱们俩都扫地出门？”
小姑娘仰头瞪他，睫毛扑簌簌扫过眼睑，瞳仁里映着他憋笑的脸，忽然伸手揪住他衬衫纽扣：“那爸爸帮我跟妈妈说对不起嘛……就说花花是被风吹折的！”
“风吹折的？”沈烨挑眉，屈指弹了弹她鼻尖，“行啊，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像你妈，整天就是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兰姨听见动静出门，就见沈烨黑着脸站在月季花丛前，小团子攥着他衣角，脚尖不安地蹭着草坪。
“姑爷早。”她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到满地断枝时，惊得轻呼出声，“哎哟，这花怎么……”
“没事，我等会跟苏黎说。”
沈烨揉了揉眉心，冲兰姨摆手，“先带她去吃饭，完了送她俩去外公那。”
小团子吐了吐舌头，乖乖被兰姨牵住小手。
经过爸爸身边时，忽然踮脚飞快亲了下他手背：“谢谢爸爸！”
“小滑头。”沈烨屈指弹了下她，却在她转身时，瞥见她裙角沾着的泥土——。
兰姨领着小姑娘往屋里走，故意压低声音逗她：“幸亏你爸在家，不然今天谁都救不了你。”
“我又不傻！”小团子仰着脸。
“爸爸不在家，我哪敢在我妈雷区里蹦跶！”
沈烨望着女儿蹦跳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满地狼藉竟也顺眼起来——
毕竟，能让小公主放心“踩雷”的底气，不正是因为知道亲爹会替她兜底吗？
苏黎一觉睡醒，指尖探向身边时触到空荡的床铺。
“昨晚半夜到家，起的倒是挺早。”
简单收拾一下，下楼转了一圈，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兰姨？”
“娇娇。”
沈烨听见苏黎的声音，放下文件从书房出来，径直下楼。
“醒了？”他望向厅里的苏黎，眼尾漾着笑意。
“今天不用上班？”苏黎抬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忘了？出差一周，有三天休假。”
男人走向她，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想我没？”
苏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推了推他的胸口：“楼下呢，注意点。”
沈烨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喉间溢出低笑：“小没良心的，真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