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魄的话季茴听的清楚，可就算清楚，他也依然不敢相信。
很久之后，季茴的脸上还是没有出现高兴，他甚至心里屏着一口气，慢慢开口:“……我并不觉得离开你会更好，当然你如果非要这么认为，我觉得也可以接受……”
季茴话音未落就被沈清魄给堵住了嘴，这让他的思绪为之一乱。
“对不起。”
他居然等来了沈清魄的道歉？
沈清魄的眼睛看着他，继续开口:“我不应该替你做决定。所谓的‘会更好’，其实，是我出于恐惧的逃避。”
“为什么害怕？就因为我对你付出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听沈清魄内心的想法，季茴当然不能放过。
沈清魄的眼睫轻轻垂下，“……我怕给不了你想要的回报。你付出的越多，我……就越觉得难以给予你同样的回应。”特别是感情。
沈清魄曾经在想，为什么季茴要这么真挚的喜欢他，为什么不能把喜欢停留在浅层？
如果只是浅层的喜欢，各取所需的喜欢，那他可以毫无心理的负担。
甚至……
“……我恨你让我知道你对我是那样深的情感，你为什么，不能藏好一些……”
他既然发现了，就不能自欺欺人，不能忽略季茴对他那份真挚而沉重的情感。
“……”季茴一怔，忽然咬了咬沈清魄的嘴唇，用了些力道，恨恨道:“藏？你果然没有心！想让我一直把感情藏好偷偷喜欢你，你可真是自私！”
沈清魄身体一颤，心中涌上一阵阵的酸痛，他想要开口，却觉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就是，这么的自私……他一边想要季茴，一边又想要拒绝看清季茴对他的感情……
“对……”沈清魄不知道说什么，眼神渐渐变得黯然，他张口却是只能再道一次歉。
可是他只是刚开了口，就被季茴给打断:“可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挑破我，为什么不能再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忽略这一切就好？”
“因为你骗不了自己，你也不想我再继续投入下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茴反而抱紧了沈清魄，并且放轻了声音:“这件事本来就不能全部怪你。我又何尝不知道感情是你的禁忌，所以我自愿隐瞒只是为了更加接近你。”
毕竟上一世和这一世他都清楚知道沈清魄对感情有多难以接受。
听到季茴的话，沈清魄的心狠狠一揪，一阵阵刺痛涌了上来。顶着心里的疼痛，他怔怔望着眼前的季茴，不由自主拷问自己:他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那样伤害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我不要你的道歉。”季茴的语气很坚决，“喜欢就是喜欢了，谁让我就是喜欢上了你，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偏要勉强。”
要怪就怪他为什么就对沈清魄心动了，偏偏还是两次，简直无可救药。
“那你，还要喜欢吗？在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之后。”季茴刚刚的话一句又一句地砸在了沈清魄的心上，震得他心绪震荡，悸动的同时却又是黯然和失落。
真实的他就是这么不堪，季茴应该不会喜欢了吧。
“呵，”季茴重重笑了声，一把将沈清魄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隔着滑雪服和手套，其实什么也感受不到，但季茴还是说:“我倒是想不喜欢，如果我能控制的话。”
他又不是没想过要放弃，结果还不是一次次靠近。
“我说过，你有本事的话，就让我不喜欢你。”
但就从现在的结果看，沈清魄放弃了，这个打算自然是夭折了。
“……所以，你还是喜欢？哪怕是这样的我？”沈清魄十分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