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很累,昨晚也有些累,姜心棠翌日睡到天大亮才从萧迟怀里醒来。
萧迟也算睡了个懒觉,在京中他都是寅时天未亮就起床。
中秋后的天气,早晚很凉。
姜心棠披了件外袍下床,推开窗户往外看,早晨清新的空气叫人神清气爽。
她望着院中那一树树硕果累累的海棠树,唇角又不自觉地扬起。
守夜的婢女听到声音,小声询问是否要送水进来洗漱。
姜心棠开了门说好,之后回到里屋床边想叫醒萧迟。
萧迟长臂一卷,把人捞回了怀里去。
等二人从里屋出来,已经是近半个时辰后,婢女是不敢随意进里屋的,听到什么动静也只当没听到,放下水退到屋外去等。
待二人从里屋出来,婢女才入屋服侍。
洗漱完,姜心棠命人去把三个孩子叫醒。
小皇帝小姜律很乖,嬷嬷一叫,就起床了;小公主爱睡懒觉,赖在床上不起。
姜心棠让嬷嬷去告诉她,再不起床,他们就去放大风筝了,不等她。
小公主一听,一骨碌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姜心棠叫立夏去西院看看安安姐母子三人醒了没有,询问要不要过来一起用早膳。
乳娘嬷嬷知道王爷王妃醒了,才敢把小世子抱过来。
小萧翼去年中秋生的,已经一周岁,在学走路。
乳娘嬷嬷把他抱过来,他一看到母妃,就扭身要下地。
乳娘将他放下,他跌跌撞撞朝姜心棠走去,走两步摔一下,走两步摔一下,好不容易到姜心棠面前,他开心扑入母妃怀里。
姜心棠抱起他,询问乳娘:“昨夜小世子可有哭?”
她太累了,萧迟折腾了她一次后,她就沉沉睡去,怕是夜里儿子有哭,她没听到。
乳娘躬身回答:“就饿醒时哭,喂了奶就睡下了。”
小家伙很能吃,夜里要喝两三次奶。
吃饱了,他基本不哭。
不多时,孟梁安带着两个儿子跟立夏入内院来。
沈东灼也从西院过来了,但他很守规矩分寸,只在外院,没进内院来。
姜心棠问孟梁安:“安安姐,昨夜睡得可好,衡儿阳儿习惯吗?”
“都好。就是阳儿今早有些咳嗽腹泻。”孟梁安有些担心。
姜心棠看俩孩子。
孟立衡休息了一夜,已经精神抖擞,对新环境满是好奇。
孟立阳脸色有些差。
这孩子从出生就体弱,姜心棠跟着担心,立即命人把贺医女叫来给孟立阳看。
贺医女很快过来,看完说小立阳只是有点水土不服,让姜心棠和孟梁安不必太担心。
她开了两种药粉,交代孟梁安:“这是理气止泻的,县主现在就兑水给小公子服下。这种止咳的,用完膳一炷香后,再给小公子服下。”
孟梁安道了谢,先兑水喂小儿子吃下理气止泻的药。
萧迟命人在外院花厅摆了膳。
姜心棠孟梁安领着孩子出了内院,就看到沈东灼站在花厅,目光一直看向内院的方向。
孟梁安母子三人一出现,他立即从花厅里出来,走向他们母子三人…
孟梁安告诉他:“棠儿妹妹叫医女给阳儿看过了,说是有些水土不服,无大碍,我给阳儿服过药了,早膳后再服一些药粉。”
沈东灼点头,看向姜心棠,感激地道了声谢。
整个早膳,都是沈东灼抱着小儿子在喂食,不需要孟梁安操心。
小立阳胃口不好,不想吃,沈东灼很有耐心地哄他,叫他多吃一些。
用完早膳,萧迟要带姜心棠去街上买祭拜的香烛纸钱供品。
这些萧迟是可以叫人提前准备的。
但前两次来都是他们自己去买,这次萧迟也跟以前一样带姜心棠亲自去买。
只不过前两次是他们两人,一匹马就够。
现在把小儿子丢宅子里给乳娘嬷嬷带,也有五个人,一匹马不够了,萧迟命人备了马车。
小儿子不大舒服,孟梁安没打算跟棠儿妹妹去街上,领着两个孩子要回西院。
但孟立衡想去。
小公主拉着他的手,邀请他一起去,还去拉孟立阳的手,让小立阳也一起去。
小立阳很喜欢跟小公主玩,但他有些提不起精神,趴在母亲怀里想去,又有些犹豫。
最终姜心棠拍板,让小立衡跟他们去,安安姐带着小立阳回去休息。
孟梁安怕儿子给棠儿妹妹添麻烦,有些犹豫。
沈东灼说:“我陪衡儿去,会管好他,不给北定王夫妇添麻烦。”
孟梁安这才答应。
几个孩子兴匆匆地跑出宅子去,萧迟把他们一个个拎上马车,把他棠棠也抱上马车。
他和沈东灼骑马随行在马车两边。
立夏小满驾马车。
齐冥带了些侍卫跟在后面。
到了街上,几个孩子纷纷从马车车窗冒头,看着外头街市。
虽然这里只是县城,远不及京都繁华热闹,但几个孩子少出门,没见过京都以外的景象,觉得新奇无比。
马车先到卖香烛纸钱的铺子停下,萧迟下了马,姜心棠也从马车里下来,夫妇二人入了铺子。
几个孩子在马车里待不住,立即也从马车里出来。
立夏小满吓了一跳,忙要让小主子们回马车里去,但几个孩子纷纷往马车下蹦,眨眼功夫全到了地上,小立衡还摔了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我要小风车。”
小公主指着几十米外一个卖各色小风车的摊位,说完就往那边跑。
小皇帝小姜律虽然很乖,但小孩天性使然,这个年纪正爱玩,对什么都好奇,跟着往那边跑。
孟立衡则是看着哥哥姐姐往那边跑,他爬起来也跟着往那边跑。
四个孩子跟兔子撒欢似的,眨眼就跑入街上人流里。
齐冥吓得赶紧下马带着侍卫跟过去,沈东灼也快速下马跟去抓孩子。
萧迟姜心棠二人买完香烛纸钱出来,就见铺子门口只剩下空空的马车和无人看管的马,所有人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