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封征也没想到这么巧。
有个同事正好在看直播——
然后，就看见了被搜寻的宁愿和安若之，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畅快的笑意，在楼下大声质问宁泰为什么不跳，看样子是真的恨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了。
起初宁愿还想跑，只是他们出发前早就做了准备，没有跑成，现在老老实实回派出所待着了。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刑期会加重。
至少这两年是出不来了。
孟津稚听完，沉默了几秒，问道：“封老爷子那边有结果了吗？”
封征说：“有了，老爷子顺着宁愿跑出来的事查到了一点线索，估计之后就会有结论，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
孟津稚点了点头。
封征又说：“其实我过来还有一件事。”
孟津稚：“什么？”
封征道：“老爷子想认你做干孙女，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见他一次，到时候也能聊一聊流程。”
姜徊淡淡接话：“一般来说，极其重视的干孙女这种关系都会有场认亲仪式。”
封征：“是，也算是在众人面前过个明路了。”
孟津稚有点犹豫。
封征看过她一眼，道：“还是说你瞧不上我？不想让我当你哥？”
“……”这顶帽子太大了。
孟津稚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
她想了想，才开口道：“你也知道我是宁家的血脉，现在宁家臭名远扬，要是因为我牵累到你们就不好了，而且封家清誉这么多年，别因为我沾惹上什么麻烦。”
孟津稚自认为自己这句话说得中规中矩，封征却沉了脸。
“你就一个人能带来什么麻烦？”封征道，“而且老爷子已经放出话去了，你现在要是拒绝他，反而是没给他脸。”
孟津稚不好拒绝了，只说：“那你看封老爷子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拜访他。”
封征道：“过两天吧，到时候我安排你们吃个饭。”
孟津稚轻轻嗯了一声。
封征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姜徊道：“你没必要拒绝他，他是自愿的，等过几天估计封家彻底就会放出消息来，到时候你的路会比现在还要顺。”
孟津稚当然知道，只是知道归知道，但利用封征，她总归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人除了当初的事情——
其他都没有做过。
她做不到这么心安理得获取封家的权柄。
姜徊侧目看她，“不能心安理得利用封征，就能心安理得利用我？”
孟津稚小声反驳：“我没有。”
“真没有？”他逼问。
孟津稚不说话了。
姜徊站起身，把孟津稚抱到自己身上来，手指沿着她长长的头发顺过，嗓音沉淡：“心软是在这里走不下去的，你如果真想对封家好，就快点成长起来，再反哺给他们，就不算欠人情了。”
孟津稚不吭声。
说实话，她有点习惯依赖姜徊的感觉了。
孟津稚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动物，如果有人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向她靠近，她是不会拒绝的，但如果对方伤了她一下，她也会很快撤退，重新缩回自己的壳子里。
但并不是针对，仅仅是自保。
而在宁泰面前说的那些话——
是纯粹的炫耀，也是某种隐秘的期待，期待姜徊会怎么做。
许是看见孟津稚没说话，姜徊手指向上，落在她的唇齿上。
孟津稚长睫垂落，牙齿轻轻咬过一口他的指尖，然后慢慢说：“这种人情是还不够的。”
姜徊一针见血，“就是要还不够，才会有更深重的联系，而且听说封老爷子想抱曾孙很久了，你肚子里有一个，到时候抱过去给老爷子看看，也算是还了。”
孟津稚没说话了。
一来，是她腾不出心思说话，二来，是姜徊的手太深了，喉头有点哽咽。
姜徊没有再继续开口。
他停了一会，就去吻孟津稚的唇。
生病的这段时间，姜徊一直在禁欲，一个开了荤的男人禁欲了这么多天，别提多难受了。
况且，现在还有软香在怀。
姜徊抱着孟津稚的手又收紧了两分。
孟津稚察觉到了他蠢蠢欲动的意图，抬手按上他的肩头，警告道：“这里是在公司。”
姜徊：“在家里就可以？”
他故意曲解孟津稚的意思。
孟津稚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但还是含糊说：“医生说可以就可以。”
姜徊不错眼看着孟津稚，“那我们回家里，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孟津稚不吭声。
把姜徊推开，从人身上站起来，她继续忙起来了工作。
姜氏风波结束，但还是有点余波在，需要处理和后续的收尾工作只多不少，还有很多需要商榷的，因此找孟津稚的人也格外的多，而她本人也是一投入工作就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等到夜晚降临，才恍惚抬起头。
姜徊仍旧坐在沙发上。
她一抬头，他的目光就看向她。
“做完了？”
孟津稚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轻轻嗯了一声，道：“你这工作不是人干的。”
姜徊笑了，“现在还好，等以后更上一个职位，会比现在更难。”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孟津稚把电脑关了，收拾好包包，走到姜徊面前，低下头看他，“我饿了，下班时间不提工作。”
姜徊起身，“阿姨做好饭了，等你回去就能吃上了。”
孟津稚：“好。”
孟津稚和姜徊并肩出了门，电梯还在运行，要过会再上来，她有点累，懒洋洋靠在姜徊身上，出声：“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姜徊扣着她的手一紧，“后悔什么？”
“这样的生活太累了，要是真嫁给你，我是不是之后连年假都没得休？”她问。
姜徊斜斜睨过来一眼，“欠亲？”
孟津稚蓄意道：“别把你想亲人的欲望说成是我的错。”
姜徊挑了挑眉，一副受教的样子站起身体，他凑过去，贴着孟津稚的脸缓缓低下头，薄唇贴着面颊厮磨，逐渐靠近嘴唇。
孟津稚被姜徊这动作惊到了，肩头也不靠了，下意识站起来。
目光看向电梯门。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缓缓打开。
幸好外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