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电子锁。
这次不需要任何技巧,门虚掩着,锁已经被人为破坏。
戈清荣的心跳加速,手指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室内,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这是一间约二十平米的密室,墙壁上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和照片,全部都与戈家有关。
房间中央放着一张格外柔软的小床,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一个气质绝佳却瘦骨嶙峋,半头白发的女人躺在床上,十分虚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玻璃另一侧赫然是戈海的书房。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古董钟和戈海常坐的那把扶手椅。
戈清荣看清楚她的脸,眼睛瞬间红了。
\"妈……妈?\"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清……荣?\"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多年未曾开口,\"真的是你吗?\"
戈清荣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他踉跄着跪倒在床前,手中的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二十年了……他以为早就死去的母亲,竟然一直被囚禁在自家地下,就在戈海的眼皮底下!
\"是我,是我……\"他颤抖着握住母亲枯枝般的手,触到的却是冰凉的金属,张问兰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铂金戒指。
张问兰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他终于……死了吗?\"
戈清荣一怔,随即意识到母亲说的是戈海。
他点点头,喉头发紧:\"死了,自杀……也可能是被灭口。\"
张问兰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身体像风中残叶般颤抖。戈清荣慌忙扶住她,这才注意到床边的心电监护仪还在微弱地跳动着,戈海竟然一直维持着她的生命,像保存一件珍贵的标本。
\"听我说……\"张问兰艰难地抓住儿子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戈雨莲……她不是……\"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密室,红光急促闪烁。戈清荣猛地回头,看到铁门上方的一个隐蔽摄像头正缓缓转向他们。
\"他们发现我们了!\"他一把抱起母亲,却发现她的身体轻得可怕,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张问兰却挣扎着指向床头柜:\"抽屉……里面有……重要东西……\"
戈清荣单手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个老旧的U盘。他抓起U盘塞进口袋,抱着母亲冲向门口。
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上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枪响。
\"少爷!快走!\"一个浑身是血的手下从楼梯上滚下来,\"暗夜的人……来了……\"
戈清荣咬紧牙关,调整姿势将母亲护在怀中,另一只手捡起掉落的枪。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张问兰突然凑近他的耳朵,气若游丝地说出一句话:
\"戈雨莲……不是戈家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进戈清荣的大脑。但没时间细想了,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抱紧母亲,朝着楼梯下方的黑暗冲去,那里有一条他儿时发现的、连戈海都不知道的密道。
身后,暗夜组织的追兵已经破门而入。
戈清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囚禁母亲二十年的密室,墙上的报纸标题在警报红光中若隐若现:
【戈氏集团生物实验室爆炸事故调查】
许家别墅。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司念手背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她转头看向许至君,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至君原本正翻看着手中的文件,闻言抬眸,唇角微扬。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司念便跌坐在他腿上。
\"放心,我没事。\"他低头,薄唇轻吻她的指尖,嗓音低沉而温柔,\"如果真有不舒服,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司念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他眼底没有一丝勉强后,才稍稍放松紧绷的肩膀。
自从那次许至君在她面前吐血后,她对他的健康状况就格外敏感。
即使医生再三保证他只是过度劳累加上旧伤复发,并无大碍,她依然无法完全放心。
\"你上次吐血的样子,真的吓死我了。\"她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抚上他的胸口,仿佛要确认他的心跳依然平稳有力。
许至君低笑,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司念耳尖微热,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对了,m集团那边现在怎么办?戈家家主都没了,梁婉容的澜海会也会被查,但m集团毕竟是正规企业……\"
许至君指尖把玩着她的发丝,语气平静:\"只要不涉及黑色产业链,m集团会正常运营。不过,\"他顿了顿,\"股东层肯定会大洗牌。\"
司念眼睛一亮,职业敏感让她立刻捕捉到了机会:\"那我们能不能趁机接管?\"她直起身,语气兴奋,\"m集团在医药领域的资源很丰富,如果许氏能拿下,以后在生物医药方面的布局会顺利很多。\"
许至君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可行。\"
司念立刻就要起身:\"我现在就去准备企划案!\"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收购方案,计算着许氏集团能够调动的资金流。
然而她刚一动,就被许至君扣住腰按回怀里。
\"不急。\"他的唇贴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企划案明天再做。\"
司念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直接打横抱起,朝着卧室走去。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
\"许至君!你……\"
\"我保证,今晚之后,你脑子里除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司念感到一阵熟悉的战栗从脊背窜上来。尽管她还想抗议,但身体已经诚实地软化在他怀里。
翌日清晨,司念揉着酸痛的腰,瞪着神清气爽的许至君,咬牙切齿:\"你这个骗子!说好让我今天做企划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