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烟x权司鸣（31）
连天的爆炸声，惊得整个波兰城都听到了。
红烟和权司鸣坐在停在安全范围的车里，隔着车窗看着那边。
整个修理厂被炸得塌陷，车的残躯漫天飞舞，黑色乌云一朵朵升起，火光冲天。
这种程度的爆炸下，里边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活不了。
除非有特殊的地下室。
权司鸣思索着：“会不会炸不到地下去？”
“没事。”红烟道：“就算炸不下去，外面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他也会出来的。”
他们只要等就行了。
管他几个替身。
只要一个不留地全都杀了，总有一个是他。
“不用担心，有我呢。”赤蝶笑了一声。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某座独立岛，天一盟总部。
最深处核心工作室内。
没有开灯。
不算大的室内，四周墙壁上全是智能大屏，每一个屏幕里内容都被切成无数小块分屏。
每一个分屏都是一个摄像头，涵盖整个波兰城。
赤蝶把吃完的泡面筒扔进脚边的垃圾桶，脚尖蹬地一滑，身下半悬浮的椅子往后在中间空地上转了个圈，滑到另一边控制台。
赤蝶修长的双手手指，残影般游走在键盘上，放大了波兰城修理厂附近每一个监控，没有任何死角。
她把火卡西的个人资料照片都输入程序里，让AI智能自动监控，无论哪个镜头里出现火卡西，只要是跟他相似或者一样的人出现，该镜头画面就会自动发出警报锁定，传给在波兰城的红烟他们。
有波兰城的人被这边动静惊到跑过来看，甚至还有一些波兰城的媒体过来拍摄。
救火的也来了。
可是，修理厂占地上千平，整个都被炸得稀碎，废墟里的熊熊燃烧根本浇不灭。
没办法救。
救也救不及。
红烟和权司鸣待在角落里，反而不明显了。
红烟给耳麦里接通顾渔的频道。
顾渔道：“我们几个分散在周围盯着呢，不会放走一个人的，就算是耗子也跑不掉。”
好的是，修理厂比较独立，爆炸起来之后，前来救援的消防看熄灭不了修理厂的火，就把修理厂周围给清理出一条隔离带，没让火势蔓延，牵连到周围的建筑园林。
而修理厂这场大火，就这样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夜里。
红烟和权司鸣也没走，两个人轮番在车里睡觉值夜。
前半夜是权司鸣。
后半夜是红烟。
这边天气温热，但也还没到开冷气空调的程度，就开着车窗通气透风，蚊虫通过缝隙蹿进去叮的人睡不着，权司鸣一直在挠。
红烟听着他那动静，下车去后备箱里消除了驱虫水，无色无味，只针对蛇虫鼠蚁对人无害，把车里车外都喷洒了一遍。
权司鸣才逐渐安静下来，老实地睡了一会儿。
凌晨一点。
权司鸣准时醒来，替换红烟。
红烟并不困，不睡也行，但也还是去躺了会儿。
养精蓄税。
权司鸣又拿着驱虫水里里外外喷了一遍，看着电脑屏幕里赤蝶传过来的波兰城现场监控，借着微弱的光，泡了桶面蹲坐在车旁吃。
赤蝶打着哈欠：“我真命苦，我也陪着你们熬夜。”
权司鸣微顿，放低声音：“红烟睡了，你别吵。”
红烟的耳麦并没摘。
赤蝶：“……？”
权司鸣动作很轻地吃着泡面，“当我雇佣你们，等结束之后，雇佣费翻倍给你们。”
耳麦里没有了声音。
但很快，他看着的电脑监控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简单的有四肢的火柴人，做了个鞠躬动作，脑袋上浮现出一个小小对话框。
框里写着：［谢谢老板。］
权司鸣：“……”
黑客都这么玩的吗？
他扯了扯嘴角，继续无声地吃着自己的泡面，吃完后，他去不远处活动了一下四肢，抬头看着波兰城满是繁星的夜空。
“我会好好过我的生活，我们都会好好的，等你们回来的。”
良久，权司鸣低喃着，幽幽吐了口气，回到车边拿水喝时，透过车窗看到车里在放平的座椅上睡着的红烟，找了条毛毯轻轻给她盖上。
车门重新被轻轻关上那刻，红烟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丝毫睡意，也没什么情绪变化，扯了扯身上的毯子，闭上眼睛继续睡。
一直到天亮，修理厂的火焰逐渐消退，也没任何人出来。
“若真的有地下室，他知道有人要杀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出来。”睡醒没多久的红烟在路边漱着口，“估计还要等等。”
毕竟，像火卡西那样能找八个替身的人，已经说明他胆小，怕死，不会那么轻易送上门的。
“出现了！”
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了赤蝶还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波兰城的华人街和艾心街各出现了一个火卡西，分别乘车往南北方向去。”
“收到。”
“看到了。”
应声的是苗以星和厉三。
他们那边也有即时警报监控，已经赶往路上拦截。
“等等！”赤蝶彻底清醒：“北区和东区，市中心，全都出现了火卡西的身影。”
一共出现了五个火卡西，而且分别分散在波兰城的五个方向，其中都有一定距离。
即使能追上去拦截住一个，另外几个也跑了。
同一时间出现，脸部还没有做什么遮挡，很明显，是故意的，在吸引分散背后人的注意力和人。
这么多个的情况下，他们无法分辨哪个是本尊。
顾渔开口：“这些不过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交给我，红烟和权司鸣继续盯着修理厂就行。”
“好。”红烟吃着面包，踢了一脚权司鸣让他上车。
“要走吗？”权司鸣绕到另一边上副驾驶。
红烟道启动油门：“换个地方。”
他们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路人可能会猜测是看热闹的，但火卡西绝对不会认为。
从他在今天早上才放出替身的迷雾弹来看，他应该也能够关注到外面的情况，总得给他个机会出来“逃跑”。
根据赤蝶的指引，红烟把她那显眼的车子开进了一处死角后，带着权司鸣换了身衣服，用黑色毛线帽把一头红发盖进去，又各自拎着个背包从这里徒步折回修理厂。
修理厂的里边大楼废墟里，有一阵动静，被残垣断壁压着的地面从下边鼓起来，很快有一道浑身笼罩在黑色里的高大身影出来，被几个持枪属下护着飞速撤离。
在他们都坐到别上那一刻，红烟和权司鸣手中的狙，都瞄准那辆黑色轿车的轮胎，车子停止使动后，红烟枪里特制的子弹穿破防弹玻璃，又穿过车内的火卡西脑袋。
同时，权司鸣手里射击出的子弹引爆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