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啥，没听总裁说吗？以后对咱们进行年度考核，个人发表文章的总字数，是其中的重要指标。”
“哎，先别说这个，总裁刚才给咱们下了一个主题，是什么来着？”
“你这脑子该去看看医生了！
涂总裁说了，这期送稿主题是：歌颂人民的供销社。”
…… ……
人群离开了会议室，涂志明回了办公室，把画了好几个小人的笔记本扔进了抽屉。
电话铃声响起，涂志明接起了电话。
“喂，严副县长？怎么想起给兄弟打电话了？”
对面严副县长语气调侃道，“兄弟你可真够意思。
县里新采购一批医疗设备，我第一时间划给了弟妹的医院。
结果你怎么样？让你帮我小姨子安排个活，你直接给安排种菜去了！”
“种菜去了？”
涂志明愣住了，“不会吧，我把人带到了人力资源部，交代贺永强安排了啊！”
“是安排了，安排成种菜的了！”
“那你小姨子咋不过来找我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小姨子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给安排种菜就去了，好像干的还挺高兴。
要不是我今儿没事儿问了一嘴，还真不知道给安排了这个活。”
涂志明笑了起来，“你不说我也不知道！
当时安排了住宿，交代完之后我就撤了，就忘了多关照一句了。
行了，都是我的错，明天我把摆酒赔罪！”
“那倒是用不着！
哎，听说内蒙那边又来了一群野驴，军队正准备派人打呢，有没有兴趣掺和一脚！
你要是有兴趣，带我一个，我跟你一起去！”
“没兴趣！”涂志明立即道，“人家军队都盯上了，咱去跟人家抢不像话。
你要是真手痒了，改天来我家，我带着进山溜达溜达，打头野猪啥的过过手瘾得了。”
“那行吧！对了，一月份要去四九城，那个车票你别自己买了。
上回那个列车长孙道林记得吗？就是咱见义勇为救了的那个。”
“知道啊！怎么了？”
“他也升官儿了，那天打电话跟我说，以后不管买啥票，全归他管了。”
涂志明道，“用不着他，我有别的渠道，买票容易还准成。
这回去我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全都过去，就不用公家报销了。
对了，你那边用不用我帮你买票，用的话我就帮你带一张。”
“我不用！我是领导干部，必须以身作则。
说好了，后天周末我来找你，咱俩一起进山打野猪去！”
“成！”
电话放下，涂志明径直去了人力资源中心。
贺永强桌子上的材料堆积如山，看样子还挺忙。
见他进来立即站起了身，“总裁，您咋来了？”
涂志明无语子，“贺哥，你是真行！
那天我带来的马蓉蓉，不是让你分配个好点儿的岗位吗？你给整哪儿去了？”
贺永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在桌上翻捡起材料来了。
好一会儿，他抽出了一份档案，递给了涂志明。
“这个就是马蓉蓉的职业测评结果。
通过对她的性格、学历、经历等多方面分析，最终的结论是，她适合当个农民。
所以我把她安排到农业区那边去大棚种菜去了。”
涂志明深呼吸了两次，这才道，“贺哥，我跟没跟你交代过，马蓉蓉是严副县长的小姨子？”
“交代了啊！可是你不是也交代过，集团不管任用什么人，都必须经过人物测评，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上去吗？
大棚种菜，就是最适合马蓉蓉的岗位，而且她本人也没有任何意见。”
涂志明……
贺永强掏出了烟，递给了涂志明一根，然后帮忙点燃。
“我还记得你在集团挂牌营业那天讲的话！
你说咱们集团将来要把生意做到全国，做到全世界。
为了实现这么梦想，咱们集团就要像一艘远洋巨轮一样，要确保每一个零件都是精确的。”
贺永强点燃了自己手里的烟，“别的我不敢保证！
但是既然你把集团人力资源中心交到我手里了。
那么我就要保证，经过我手安排的人必须是经过测试的的。
经过我手安排的升迁调动，必须是符合规定的。
总裁，咱们向阳集团这艘大船能否走的远，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人事。
如果人事徇私，那么这艘船早晚烂底烂帮走向沉没。”
涂志明这下终于清楚了，这贺永强整个就是一个一根筋。
这也是有意思，之前交流过好几次，发现这人情商智商都够用，没想到遇到事情了还认上死理了。
这事儿没啥可辩的，认知在两个维度，自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长远来看，贺永强的做法对集团有利，涂志明乐见其成。
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要行使总裁的直接任免权可以吧？”
贺永强一愣道，“当然可以！不过集团规定，即便总裁任免提拔也要有合理的原因。”
涂志明道，“马蓉蓉任劳任怨，性格质朴，我觉得她很适合担任秘书职务。
我打算提拔她进总裁办公室，担任我的行政秘书，这符合程序不？”
“符合！不过这还需要征求马蓉蓉个人同意。”
“不用征求了，刚才已经征求过了，就这么办吧！”
下午，涂志明正在家里烤饼干，魏红星跑了过来。
“志明叔，你快去看看吧，马蓉蓉哭了！”
“哭了？为啥哭？”
“她不想给你当秘书，她想去大棚种菜！”
涂志明哑然失笑，“自己和老严这是自作多情了啊！亏得自己还巴巴的给人家换工作呢，闹了归齐人家的兴趣点在种地上啊。”
一边把烤好的饼干从炉子里端出来，一边道：“你回去跟她说，不让她当秘书了，还让她回去种菜。
鉴于她的工作热情，给她个棚长当当算了。”
魏红星用手指去捏刚烤好的饼干，烫的嘶嘶哈哈直叫唤。
涂志明进屋找了个布口袋，把烤盘里的饼干一股脑全都倒了进去。
把布口袋递给了魏红星。
“你爸最近有空没？你回去问问，要是有空的话后天早上来找我，我要和严副县长进山打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