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直接效忠于杨千万的个人护卫力量,与之前那些内部守卫截然不同。
杨千万整理了一下衣领,面色沉静如水,眼中却燃烧着隐晦的怒火。
他大步走出办公室,扫了一眼面前肃立的护卫们,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字。
“走。”
一行人簇拥着杨千万,气势汹汹,脚步铿锵地穿过廊道,径直朝着赵金虎副城主办公室所在的方向而去。
沿途遇到的一些工作人员看到这副阵仗,都吓得纷纷避让,噤若寒蝉。
来到赵金虎办公室外,门口的守卫看到杨千万和他身后那群煞气腾腾的护卫,脸色顿时一变,刚想上前询问阻拦,就被杨千万的护卫用凌厉的眼神逼退。
杨千万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推开了赵金虎办公室那扇豪华的实木门。
办公室内,赵金虎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而刚刚离开不久的刘明,果然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两人似乎正在交谈。
看到杨千万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赵金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而刘明则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赵金虎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调说道,眼神里却带着审视和警惕。
“哟,这是什么风把我们杨副城主给吹过来了?还带着这么大阵仗,我这小庙,怕是容不下这么多尊大佛啊。”
杨千万站在办公室,无视了赵金虎那故作轻松的姿态,目光如炬,直接刺向对方。
“赵副城主,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派人堵我的门,限制我的自由,还是说,你已经不把这城主府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赵金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他摊了摊手。
“杨副城主,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可是一直在这里处理公务,什么堵门,什么限制自由,这我可真不知道,是不是下面的人有什么误会。”
他说着,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刘明。
杨千万冷哼一声,视线转向脸色有些发白的刘明。
“误会?刘主任刚才在我那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口口声声说是奉了你赵副城主的命令,拿着份文件逼我签字,还让你的守卫堵着我的门,扬言我不签就别想出去,刘主任,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刘明被杨千万点名,身体微微一颤,他看了一眼赵金虎,得到后者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后,硬着头皮说道。
“杨副城主,您这话就有些偏颇了,文件确实是赵副城主交代要尽快处理的紧急文件,我不过是按流程办事,至于守卫……他们也只是尽职尽责,怕无关人员打扰到您的工作,可能方式方法上有些欠妥,但绝没有限制您自由的意思。”
“好一个尽职尽责,好一个方式方法欠妥。”
杨千万语气冰冷,“赵副城主,看来你这位办公室主任,很会替你分忧啊。”
赵金虎呵呵一笑,打起了圆场。
“老杨,消消气,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何必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刘主任也是责任心重,怕耽误了正事,既然文件已经签了,那就是误会一场,说开了就好了嘛。”
“误会?”杨千万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散发出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
“赵金虎,收起你这套把戏,你赵家在滨海是势大,盘根错节,但我杨千万行得正坐得直,还不至于怕了你,可你今天玩这一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真当我杨某人是泥捏的,没有半点火气?”
赵金虎脸上的假笑慢慢收敛,他坐直了身体,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
“杨副城主,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伤和气了,我赵金虎做事,向来是对事不对人,你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怎么,是想跟我撕破脸皮?”
“撕破脸皮?”
杨千万毫不退缩地与之对视,“是你们先越界了,赵金虎,我警告你,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不要把人都当成傻子,兔子急了还咬人,你们不要逼我。”
“逼你?”赵金虎忽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杨副城主,你好大的威风啊,带着这么一群人闯进我的办公室,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在逼你?到底是谁在逼谁?”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盯着杨千万。
“怎么,你以为就凭你身后这几条杂鱼,就能吓住我赵金虎?就能在我这里为所欲为?”
杨千万面对赵金虎的挑衅,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神更加深邃。
“能不能吓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哈哈哈哈哈……”
赵金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宽敞的办公室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笑了几声,他骤然收声,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杨千万身后那十名面无表情的护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戏谑的弧度。
“行了,别在杨副城主面前演戏了。”
赵金虎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得意。
“都转过身去,让咱们的杨副城主好好看看,他精心挑选、信赖有加的贴身护卫,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话音落下,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杨千万瞳孔猛地收缩,心头骤然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他猛地回头。
只见他带来的那十名原本肃立在他身后、气息精悍的直属护卫,在赵金虎话音落下的瞬间,没有任何犹豫,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过身,面向杨千万。
他们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恭敬与忠诚,而是变成了一种冰冷的、漠然的,甚至带着一丝讥讽的俯视。
他们手中的武器,那原本应该指向外敌、保护杨千万的武器,此刻那幽深的枪口,虽然并未抬起,但那隐隐指向的方向,以及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敌意,已经明确无误地表明——他们倒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