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 29 日的绍兴，晚风里还带着几分江南初秋的温润，却被轻纺城国际会展中心前的喧嚣彻底点燃。
这座平日里以纺织品交易闻名的建筑，此刻裹着流光溢彩的灯串，像被撒了一把碎钻的黑色丝绒 —— 红毯从会展中心大门一直铺到停车场入口，两侧挤满了举着灯牌的影迷和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快门声 “咔嚓咔嚓” 连成一片，混着影迷们克制又激动的呼喊，在夜色里织成一张热闹的网。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在红毯尽头，车门打开时，先是一只踩着黑色皮鞋的脚落下来，鞋面上沾了点夜风带起的碎光。
紧接着，李文东从车里走出来，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衣料是细腻的真丝混纺，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的盘扣是暗纹的祥云样式，不张扬却透着精致。
他抬手理了理袖口，腕上一块低调的机械表露出来，表盘里的指针在灯光下闪了闪 —— 这是公司创作的小众品牌，不似那些奢侈名表那般惹眼，却合他此刻沉稳又不失锐气的气质。
他刚站定，周围的骚动就明显大了几分。
“是李文东！”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东哥” 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记者们的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他，闪光灯瞬间把他周身照得亮如白昼。
人群里的议论声也飘进他耳朵：“天呐，他这身中山装也太帅了吧！”“这次他入围的奖项也太多了吧？最佳男主两部，导演两部，编剧四部…… 这是什么神仙配置？”“威尼斯影帝之后，这是要包揽百花奖吗？”
李文东朝着人群温和地笑了笑，抬手挥了挥，脚步不急不缓地朝着会展中心大门走。
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羡慕，有敬佩，也有几分探究 —— 毕竟这几年他在电影圈的崛起速度太快，从编剧到导演再到演员，几乎每个领域都做到了顶尖，这样的 “全能”，在整个华语影坛都少见。
就在他快走到大门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从旁边传来，带着点嗔怪又带着点安心：“东哥，怎么那么晚才到？我刚才在里面看了好几遍入口，还以为你赶不上了。”
李文东转头，就看见刘逸菲站在不远处的廊柱下。她穿了一条淡紫色的抹胸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走动时像有星光在裙摆上流动，长发挽成一个低髻，颈间戴了一条细巧的钻石项链，衬得她皮肤白皙，眉眼间还是那股清冷又甜美的气质。
“在韩国那边出了点小插曲。” 李文东走近，声音放轻了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手里的入场券，“逸菲，我们的座位在哪？”
“在靠前排的嘉宾区，我带你过去吧。” 刘逸菲说着，自然地走在他身侧，两人并肩朝着会场内部走。穿过大厅时，沿途的人几乎都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不少人主动打招呼：
“东哥，晚上好！”
“东仔，恭喜啊，威尼斯影帝实至名归！”
“李导，下次有机会能合作吗？”
李文东一路都笑着回应，无论是相熟的导演演员，还是只见过几面的行业新人，他都没有半点架子。
走到座位中段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东仔。”
是黎名。
他拍了拍李文东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赏：“说这些，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寒战》做宣传 —— 对了，恭喜你啊，威尼斯影帝！我前几天特意去电影院看了《7 号房的礼物》，看完之后眼睛都红了，后来又拉着丹辰再看了一遍，太戳人了。”
“哈哈哈，谢谢，你的《寒战》我也看了，节奏跟演技都没话说，肯定能大卖。” 李文东笑着回应，又补充了一句，“等颁奖结束，我们找个地方聚聚，好好聊聊。”
“那必须的！” 黎名眼睛一亮，爽快地应道。
跟黎名道别后，两人刚走了几步，就看见星爷，“咦~星哥， 你也来参加？”
就听见一个带着点调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废话，我怎么不能来？我的《西游降魔》也入围了，好不？虽然没你的电影好看，但也得出来露露脸啊。”
“星哥，你这话说的，《西游降魔》的风格多独特啊，观众喜欢得很。” 李文东笑着打趣，“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次两部电影入围，你一部，总不可能会输给你吧？”
“丢那星，你可别太自信。” 星爷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认真，“这次入围的电影都很有深度，别被其他人偷鸡了。”
李文东挑了挑眉，笑意里多了几分从容：“嘿嘿，这有什么？对手强才有意思。说实话，如果我这次输了，反而觉得是好事 —— 你想啊，我现在人气不算低，如果这么多评委都没选我，就证明他们是真的专业，不会因为某个巨星就偏向谁。”
“也能证明这些随机选出来的评委，没被其他人收买。一个能做到公正公平的电影节，以后才能吸引更多人来参加，这不就是百花奖该有的样子吗？”
星爷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赞同：“有道理。不过我啊，我就没那个拿奖的命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眼神也暗了暗。
李文东没接这话。他知道星爷的才华，也清楚前世里星爷后期的电影一部比一部让人失望，或许是创作瓶颈，或许是行业环境的变化，到最后，星爷最多也只拿到过一个终生成就奖。
此刻看着星爷眼底的落寞，他心里也有点感慨，却不好多说什么 —— 有些事，终究不是他能改变的。
就在这时，一道娇俏的声音插了进来：“东哥～你等等我！”
两人转头，就看见妮妮朝着这边跑过来。她穿了一条红色的旗袍式礼服，衬得她身姿窈窕，脸上带着点急冲冲的神色，跑到李文东面前时，还微微喘着气，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手包。
“东哥，你说我这次拿奖的概率大吗？” 妮妮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点紧张又期待，“我这次入围的是《十三钗》和《西游降魔》，你觉得哪部希望大一点？”
“《十三钗》的概率会大一些。” 李文东认真地分析，“你在《十三钗》里饰演的玉墨，人物层次很丰富，从一开始的风情到后来的坚韧，演绎得很到位，评委们通常会更看重这种有深度的角色。至于《西游降魔》，你的表现也不错，但角色本身的发挥空间没那么大。”
妮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嗯～跟我想得差不多。对了东哥，《跑男》什么时候再次启动啊？上次你答应我，说要邀请我当嘉宾，结果上次录制居然忘了！” 她说着，还故意撅了撅嘴，带着点小委屈。
“抱歉抱歉，上次确实是忙忘了。” 李文东笑着道歉，语气很诚恳，“这次一定记着，等《跑男》开始录制，第一个邀请你当嘉宾。”
“好嘞～那我可就等着了！” 妮妮立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转身跟星爷打了个招呼，就蹦蹦跳跳地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送走妮妮，李文东和刘逸菲继续朝着座位区走。穿过两道走廊，终于到了嘉宾席所在的大厅，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灯光柔和，舞台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入围电影的混剪片段。
两人按照自己的名字找座位，刚走到座位旁，李文东就看见坐在后面几排的胡哥和刘师师，还有导演薛小路、演员林玉分。
“你们也过来了？” 李文东停下脚步，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李国利导演，便问道，“怎么不见李国利导演？”
胡哥正跟旁边的人说话，听到声音转头，笑着回应：“李导去洗手间了，应该快回来了。”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看起来很精神。
李文东的目光落在刘师师身上，她穿了一条浅粉色的长裙，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里带着点紧张，手指还无意识地攥着裙摆。
李文东忍不住打趣：“师师，你紧张吗？”
刘师师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嘿嘿，有点。毕竟是第一次入围百花奖，总担心自己表现不好。”
“紧张的话，有个办法能缓解。” 李文东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她好奇的眼神，才慢悠悠地说，“拿出手机，找个鬼片看看 —— 恐惧会让你忘记紧张的。”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薛小路导演和林玉分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薛小路导演扶了扶眼镜，眼底满是笑意：“文东，你这办法也太奇葩了，师师要是真看了鬼片，等会儿上台领奖都该腿软了。”
林玉分也笑着附和：“就是啊，不过话说回来，紧张的时候转移注意力确实有用，就是鬼片这个选择，也太特别了点。”
刘师师脸一红，忍不住瞪了李文东一眼，撅着嘴哼了一声：“╭(╯^╰)╮哼，东哥你就会逗我！我才不看鬼片呢，越看越害怕。”
李文东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不逗你了，其实紧张也正常，说明你重视这个奖项。等会儿颁奖的时候放松点，不管结果怎么样，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已经很优秀了。”
刘师师听到这话，眼神柔和了不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东哥。”
这时，胡哥指了指不远处的走廊：“说曹操曹操到，李导回来了。”
几人转头，就看见李国利导演快步走过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脸上带着歉意：“抱歉抱歉，刚才排队等洗手间耽误了点时间，没错过什么吧？”
“没错过什么，颁奖还没开始呢。” 李文东笑着回应，“李导，这次《轩辕剑》能入围最佳编剧，也有你的功劳，等会儿要是拿奖了，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李国利导演哈哈笑了起来：“借你吉言！不过能入围就已经很开心了，至于拿奖，就看评委们的眼光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舞台上的大屏幕也停止了播放，只剩下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
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大厅：“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来到第 31 届百花奖颁奖典礼的现场……”
李文东和刘逸菲对视了一眼，纷纷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李文东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舞台，又看了看周围坐着的同行们，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平静的期待 —— 不管这次结果如何，他在电影这条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今晚，只是这条路上的一个小小驿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