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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梦见了那个场景。盘子碎裂的声音像鞭炮一样炸开,热汤和菜肴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婆婆的脸在蒸汽中扭曲变形,而我自己站在桌旁,双手颤抖,仿佛刚才掀翻桌子的不是我,而是某个附身的恶灵。

惊醒时,凌晨四点的闹钟还没响。黑暗中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声响和我急促的呼吸。我摸索着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我手腕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

今天是出院后第一天复工。我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醒身旁熟睡的丈夫陈浩。但他那边是空的,冰冷的枕头暗示着他昨晚可能根本没回卧室睡。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两团青黑。我轻轻撩起睡衣袖子,胳膊上的淤痕已经由紫转黄,像一幅抽象的水墨画,记录着十一天前那场闹剧。热水冲刷过身体时,我闭上眼睛,任由水声淹没回忆。

“田颖,这么早?”门卫张师傅惊讶地看着我刷卡进门。

我勉强笑了笑:“睡不着,就早点来了。”

清晨六点的办公楼空无一人,走廊里只有我高跟鞋的回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我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光芒映照着我疲惫的脸。部门副经理——这个我奋斗八年才得到的位置,差一点就因为那场冲动而失去。

“哟,这么积极?”办公室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李姐端着咖啡杯站在那里,眼神里既有同情又有好奇。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我家发生的闹剧,我只请了十天年假,理由是“家庭紧急事务”。在这个二百人的中型企业里,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比邮件还快。

“住院期间落下的工作太多了。”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低头整理文件。

李姐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听说你把婆家的饭桌掀了?”

我手中的笔差点掉落。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谁说的?”我努力保持平静。

“我表妹在二院工作,说看见你被送来急诊。”李姐的眼中闪烁着不容我逃避的光芒,“田颖,到底怎么回事?你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

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她想这么说。是啊,在大家眼中,三十三岁的田颖是公司最沉稳的副经理,处事圆滑,从不与人红脸。这样的我,怎么会当着客人的面掀了婆家的饭桌?

“那天我状态不对。”我简短地回答,希望她能识趣地不再追问。

李姐叹了口气,终于走开了。我长舒一口气,打开邮箱,三百多封未读邮件像山一样压来。正常,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不管你的私人生活多么崩塌,工作永远不会停止它的 demands。

处理邮件的间隙,我的思绪飘回了那个改变一切的周末。

陈家沟,我丈夫出生长大的小山村,位于省城两百多公里外。每次跟陈浩回去,我都能感受到村民们看我的目光——那种混合着羡慕与排斥的眼神。城里来的媳妇,大学毕业,公司白领。我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我:“城里姑娘娇气”“看不上我们这穷山沟”。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努力融入,真的。我学做当地的特色菜,记住每个亲戚的生日和喜好,甚至自掏腰包为村里修了那条水泥路。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在公婆和乡亲眼中,我始终是个外人。

那天是公公的六十大寿。陈家沟有个传统,六十大寿要办得风风光光,宴请全村。从半个月前,婆婆就天天打电话来,事无巨细地安排菜单、座位、仪式。

“小颖啊,这次请的可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村长、支书都会来,你可不能给咱家丢脸。”婆婆在电话里反复叮嘱。

我提前两天就请假回了陈家沟,帮着打扫卫生、准备食材。寿宴当天,我从清晨五点就开始在厨房忙碌,切菜、炖肉、蒸鱼。七月的天气闷热难耐,厨房像蒸笼一样,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城里人就是娇气。”我切菜时听见二婶在院子里低声对婆婆说,“看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哪比得上咱村姑娘能干。”

我握刀的手紧了紧,但没作声。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指指点点。

下午五点,客人陆续到来。二十多口人挤在院子里,喧闹声、劝酒声、孩子的哭闹声混作一团。我穿梭在人群中端茶倒水,感受着背后审视的目光。

“浩子媳妇,听说你在城里当经理?管多少人啊?”酒过三巡,村长红着脸问。

“大概三十人左右。”我谦虚地回答。

“女人家在外面抛头露面,不如早点生个孩子实在。”村支书醉醺醺地插话,“浩子都三十五了,该有后了。”

我感觉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陈浩坐在一旁,只是憨厚地笑着,没有任何替我解围的意思。这些年来,他一直这样,在父母和乡亲面前,从不维护我。

“小颖,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婆婆吩咐道。

我如获大赦般逃离酒桌。厨房里,最后一锅鸡汤正在火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我掀开锅盖,蒸汽扑面而来,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想把整锅汤掀翻的冲动。

当然,我只是想想。三十三年的人生里,我从未真正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从小到大,我是父母眼中的乖女儿,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老板眼中的好员工。掀桌子这种事,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中。

晚宴进行到一半,最不愿见到的人还是来了。赵寡妇带着她女儿小芳笑盈盈地走进院子,手里拎着两盒礼品。

“陈大哥,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赵寡妇声音甜得发腻,眼睛却直往陈浩身上瞟。

这个小芳,是婆婆心目中的理想儿媳人选——农村出身,初中毕业,在镇上服装厂打工,最重要的是,对婆婆言听计从。自从我和陈浩结婚以来,婆婆没少拿小芳和我比较。

“看看人家小芳,又会干活又听话,哪像城里姑娘,主意大得很。”

赵寡妇母女不请自来,显然是婆婆特意邀请的。她们一出现,宴席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浩子哥,我敬你一杯。”小芳端着酒杯,羞答答地走到陈浩面前。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陈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我看见婆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要说还是咱农村姑娘实在。”二婶故意提高音量,“城里媳妇结婚五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

我感到一阵眩晕,厨房里的热气似乎蔓延到了院子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妈,我和小颖正在事业上升期,孩子的事不急。”陈浩终于开口,却语气软弱。

“什么不急?我像你这么大时,你都会打酱油了!”公公重重放下酒杯,“明年我要是还抱不上孙子,你们就别认我这个爹!”

客人们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种审视的眼神,就像我是菜市场上任人评头论足的货物。

“小颖啊,不是妈说你,女人最重要的还是相夫教子。”婆婆接过话头,“你看小芳,又贤惠又能干,谁娶了她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赵寡妇赶紧接腔:“是啊,我们小芳可喜欢孩子了,身体也好,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五年来忍受的委屈和压抑在那一刻达到了顶点。我努力维持的得体笑容终于土崩瓦解。

“说够了吗?”我放下筷子,声音不大,但在突然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陈浩。我从未在公共场合如此失态。

“小颖,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婆婆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阴沉。

“长辈?有你们这样当长辈的吗?”我站起来,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五年来,我尽心尽力做个好媳妇,可你们呢?永远把我当外人,永远觉得我配不上你们儿子!”

“田颖!闭嘴!”陈浩也站起来,试图拉我坐下。

我甩开他的手:“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只有我辞掉工作,回村里生儿子,才能让你们满意?”

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的狗吠。客人们面面相觑,没人敢插话。

“浩子媳妇,你喝多了。”公公试图打圆场,“坐下吃饭。”

“吃饭?”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满桌的菜肴,“我像个佣人一样从早忙到晚,就是为了听你们如何贬低我,抬高别人?”

婆婆猛地拍桌而起:“田颖!你别给脸不要脸!能进我们陈家的门是你修来的福分!要不是浩子当初死活要娶你,我早就让他娶小芳了!”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仅存的理智。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慢了下来。我看见婆婆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陈浩惊慌的眼神,小芳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以及满桌宾客惊愕的表情。

然后,我做出了三十三年人生中最疯狂的举动。

双手抓住桌沿,用力向上掀。木头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碗盘碎裂,汤汁四溅,惊叫声此起彼伏。时间恢复正常流速,一切都乱了套。

“疯婆娘!你这个疯婆娘!”公公的咆哮声响起。

陈浩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你干什么!”

混乱中,不知谁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向后倒去,右臂重重撞在院中的石磨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但我几乎感觉不到,因为更大的痛楚来自胸口,来自那个我以为会保护我的男人眼中迸发的厌恶。

后来的事情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陈浩把我拉起来,塞进车里,一路无话地开回城里,直接送到了医院。右臂骨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这是医生的诊断。

住院十天,陈浩只来过三次,每次都是匆匆放下日用品就离开。婆婆一个电话都没有。倒是我妈从老家赶来,一边照顾我一边抹眼泪:“早就说农村人观念旧,你非不听...”

“田副经理,九点的会议要开始了。”助理小王的敲门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今天的月度经营分析会很重要,总经理亲自出席,我必须做汇报。

会议上,我努力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专业干练。但当我讲解ppt时,能感觉到销售部经理赵强异样的目光。赵强和我一直是竞争对手,这次部门经理职位空缺,我和他是最有可能的接任者。

“田经理似乎状态不太好。”轮到他发言时,他若有所指地说,“家庭困难如果影响到工作,可以请大家分担一些。”

我保持微笑:“谢谢赵经理关心,我很好。”

会议结束后,总经理特意留下我:“田颖,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公司提供什么帮助吗?”

我心里一沉,明白赵强已经打了小报告。职场上,女人的家庭问题总是容易被放大为能力不足的证明。

“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我故作轻松地说。

总经理点点头:“那就好。你知道,下个季度的部门经理人选正在考察期,公司希望候选人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暗示再明显不过。三十三岁,职业生涯的关键时刻,一步落后,就可能步步落后。

回到办公室,我关上门,终于允许自己露出疲惫的神情。窗外,城市在阴云下显得灰蒙蒙的,一场夏雨即将来临。我的心情如同这天气,沉闷而压抑。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妈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小颖,上班了吗?身体怎么样?”妈妈的声音透着担忧。

“我很好,妈你别担心。”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陈浩来找过你爸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说什么?”

“他说...陈家同意你们离婚。”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句话,胸口还是像被重击一般疼痛。

“他怎么说的?”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他说那件事之后,你在陈家沟待不下去了。村里风言风语太多,他父母压力很大。”妈妈叹了口气,“小颖,妈早就说过,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难维持。离了就离了吧,趁年轻再找一个。”

我闭上眼睛,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五年的婚姻,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结束了?因为一顿饭,一场闹剧?

“陈浩人呢?”

“他回城里了,说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客厅。他这几天住公司宿舍。”

挂掉电话后,我在办公室里呆坐了整整一个小时。雨终于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像是为我破碎的婚姻奏响挽歌。

下班时,雨已经小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打开门,客厅中央果然放着几个纸箱,整齐得刺眼。陈浩的拖鞋不在鞋柜里,卫生间他的剃须刀也不见了踪影。

这个家突然变得陌生而空旷。

我打开其中一个纸箱,里面是我的书籍和相册。最上面是我们结婚时的影集,翻开第一页,穿着婚纱的我笑得灿烂,旁边的陈浩眼神温柔。曾几何时,我们是大学里令人羡慕的一对,他追了我整整三年,才打动我的心。

“小颖,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求婚时,他跪在宿舍楼下,举着廉价的戒指,眼神却无比真诚。

是什么改变了我们?是琐碎的日常?是婆媳矛盾?还是本质上,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继续翻看纸箱,突然在一个小盒子里发现了一本我不熟悉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我愣住了——这是陈浩的日记。

“6月15日。爸的寿宴筹备中,妈又提起孩子的事。我知道小颖压力大,但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最近她总是加班到很晚,回家倒头就睡,我们已经好久没好好说话了...”

我一页页翻看下去,胸口越来越闷。日记里记录了一个我从未了解过的陈浩——他在我和父母之间的两难,工作中遇到的困难,以及对我们婚姻逐渐疏远的忧虑。

“7月8日。今天和小颖大吵一架,因为我又给了妈一笔钱。我知道应该跟她商量,但她最近对钱的事特别敏感。公司即将裁员,我不敢告诉她我可能失业的消息。作为男人,我不能让妻子养家...”

我猛地合上日记,心脏狂跳。陈浩可能失业?为什么他从不告诉我?五年的婚姻,我们何时变得如此陌生?

突然,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我惊慌失措地把日记塞回纸箱,刚站起身,陈浩已经走了进来。

我们四目相对,一时无言。他瘦了,眼圈深陷,西装皱巴巴的,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

“我来拿最后一些东西。”他先开口,声音沙哑。

我点点头,让开路。他默默走进卧室,拿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

“失业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终于忍不住问。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赵强告诉你的?动作真快。”

“赵强?关他什么事?”

陈浩转过身,脸上带着苦涩的笑:“他不是你安排进公司的吗?现在他如愿以偿了,销售部副经理,接替我的位置。”

我如遭雷击。赵强是我大学学长,但我从未安排他进公司。事实上,自从发现他为人狡猾后,我一直与他保持距离。

“你误会了,我和赵强只是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会告诉我,你和他早就好上了?”陈浩的眼神充满愤怒和痛苦,“他说你们在一起半年了,你掀桌子是因为不想再陪我回那个‘穷山沟’!”

世界天旋地转。我扶住沙发才站稳。多么恶毒的谎言!而我竟傻到没有察觉赵强的阴谋。

“陈浩,你看着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结婚五年,我是那样的人吗?赵强在撒谎,他想要的是部门经理的位置,所以同时陷害我们两个!”

陈浩愣住了,眼中的愤怒逐渐被困惑取代。

“可是...那天你为什么会掀桌子?你从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说出住院期间想明白的事:“那天的鸡汤里,可能被放了东西。”

陈浩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记得赵寡妇母女吗?赵强是赵寡妇的远房侄子。宴席前,只有小芳进过厨房,说是帮我看汤。”我回忆着当天的细节,“我喝过汤后,就感觉特别烦躁,心跳加快,否则再生气我也不可能掀桌子。”

陈浩的脸色变得苍白:“你怀疑他们下药?为什么?”

“为了让你我离婚,让赵强少一个竞争对手。”我冷静地分析,“如果你失业离婚,很可能回老家;而我身败名裂,自然没资格竞争部门经理。他一石二鸟。”

房间里一片死寂。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是在为我们的愚蠢伴奏。

“我去了三家医院做检查。”我继续说出另一个秘密,“医生确认我身体健康,完全可以怀孕。之所以五年没孩子,可能是因为你长期吸烟和压力过大导致的精子活性问题。”

陈浩踉跄后退,跌坐在床上。这个一向要强的大男人,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声音哽咽。

“我怕伤你自尊。”我轻声说,“我一直在配合治疗,想等有好结果再告诉你。”

真相大白的时刻,没有愤怒的指责,只有深深的悲哀。我们本是并肩作战的伴侣,却让猜忌和误解侵蚀了信任。

陈浩双手捂脸,肩膀微微颤抖。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小颖,我...”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我对不起你。”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消散了。我看到的不是那个在宴会上不敢维护我的丈夫,而是和我一样,在现实压力下迷失方向的普通人。

“我们都被骗了,浩子。”五年来我第一次叫他的小名,“被骗得好惨。”

雨停了,一缕夕阳透过云层照射进来。在金色光芒中,我们对视着,仿佛大学时代那两个相爱的年轻人,眼中没有世俗的算计,只有纯粹的情感。

“还能重新开始吗?”他轻声问,小心翼翼,如同当年第一次牵我的手。

我没有立即回答。破裂的信任如同摔碎的瓷碗,即使用最巧的手粘合,裂痕依然存在。但也许,正是这些裂痕,让我们的关系更加真实和坚韧。

“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但我们可以试试。”

陈浩站起身,没有靠近,只是深深地看着我。那一刻,我明白我们的婚姻就像那场暴雨后的城市,一片狼藉,但空气清新,有了重新开始的可能。

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赵强”。我和陈浩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碗已碎,但人还在。而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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