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七七抬头看了一眼西门庆,见他长相英俊便生三分好感,又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小女子所唱是周邦彦大师的《少年游·并刀如水》,夜已深,痴情的女子希望他的心上人能留下来,却又羞涩难以启齿,故而只能以送别之语表挽留之情。”
张七七再次看向西门庆,微笑说道:“这首小令就这么长,至于然后,少年是走是留,就要凭各位贵客想象了。”
西门庆对张七七抱歉一笑,诚恳说道:“受教了。”
刘正绾欣赏的看着西门庆,庆哥哥虽然心直口快,学识~略微浅薄了点,但是态度诚恳啊,有庆哥哥在就觉得十分轻松有趣。
菜肴美酒陆续上来。
蔡行说道:“既然七七姑娘唱了周邦彦的词,那么下一首应该是柳永的词了吧。”
“既然公子点词,七七哪儿敢不从。”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
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
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
无那。
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
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
镇相随、莫抛躲。
针线闲拈伴伊坐。
和我。
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
柳永的一首《定风波·自春来》娓娓唱来。
酒菜已上,众人注意力便不完全在唱曲儿上,一边听曲儿一边吃喝起来。
蔡行端起酒杯说道:“这酒是遇仙楼独家自酿,酒名玉液,酒色清澈,酒品甘美柔和,是汴梁十大美酒之一。”
蔡行介绍起酒菜,侃侃而谈,风趣幽默,极具世家子弟的风采。
耶律余睹喝了一口酒,一皱眉,一撇嘴。
“哼,宋国的酒淡而无味,还甜丝丝,更适合女人和你们读书人喝,哪儿能和我大辽国的蒸酒可比,蒸酒喝起来那才够劲。”
蔡行被人贴脸硬怼,尴尬一笑,不再言语。
这话西门庆深有同感,喝贯后世四五十度的白酒,再喝宋朝的酒,味道更像果酒,当饮料喝还差不多。
刘正彦也深有同感,想反驳却找不出理由,无奈说道:“听说西夏国这两年出了一款酒,酒性浓烈,很不错。”
“不错。”
耶律大石微微一笑,说道:“夏国上师法净与该国酿酒大师哑姑大师合力酿造了一款酒,名曰普康酒,也是采用蒸馏法酿制而成,酒香醇厚,酒性浓烈,很不错。”
刘正彦看着杯中酒,沉默不语,中原早有蒸馏酒的工艺,但是应用并不广泛,没有大规模生产出烈度酒,令人遗憾。
耶律余睹冷哼一声,轻蔑说道:“你们宋国素来以天朝上国自居,却酿不出真正男人喝的烈酒,只能喝这些个果酒,怪不得在战场上个个像个小娘儿,打不了胜仗。”
啪~。
刘正彦气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用手指着耶律余睹。
“耶律余睹你少说风凉话,我边军将士个个英武,如果你不服,我们两个试一试。”
耶律余睹对刘正彦视若无睹。
“哼,你宋国数次攻打小小西夏国不能取胜,怎样,还不能让人说了。”
“你~!还不是因为你辽国暗中作梗,你们是怕我大宋灭了夏国,再北上灭了你辽国吧。”
耶律余睹也猛地站起身。
“哥~!”
“余睹~!”
刘正绾一声哥,耶律余里衍一声余睹,叫停两个男人之间即将发生的战争。
两人愤愤坐下,仍然怒目而视。
刘正绾说道:“宋辽两国自澶渊之盟以来百年有余,两国感情深厚,早已经如同兄弟,哥,你怎么能对自家兄弟发火。”
刘正绾又转身对耶律余里衍说道:“男人之间就知道好勇斗狠,尤其我哥,让公主姐姐见笑了。”
耶律余里衍见耶律余睹占尽上风,见好就收。
“正绾妹妹说的极是,男人之间除了打打杀杀,毫无情趣。”
西门庆见刘正彦动了真怒,不能不帮,呵呵一笑,说道:“我大宋怎么可能生产不出烈酒,鄙人不才就有买个酒坊酿造烈酒的打算,只是兜里没有银子,所以一时还没有付诸行动。”
众人纷纷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西门庆,我没有听错吧,他要干什么,买个酒坊酿酒?
刘正彦更是无语,你为我出头我感激你,可你说要酿造烈酒,你这牛吹的,没边了吧。
西门庆缓缓扫视了众人一圈。
“不知各位有没有入股的打算。”
蔡行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西门庆,心中暗道,西门庆你小子这是来骗钱的吧,胆子不小啊,都骗到辽国公主头上来了。
李飞羽更是无语,没听说他还会酿酒啊,这个大骗子又想干什么?
“提醒各位,投资有风险,掏钱需谨慎。”
酒桌上一时鸦雀无声。
只听得张七七婉转的歌声。
早知恁么。
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
镇相随、莫抛躲。
针线闲拈伴伊坐。
和我。
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
耶律大石呵呵一笑,说道:“但不知你这入股怎么个说法?”
“问得好,我这酒坊分为十股,每股白银两千两,本人以酿酒工艺入股算做三股,其余七股,各位有没有兴趣?”
蔡行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好家伙,一张嘴就是白银两万两,虽然不多但是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我出两千两买庆哥哥一股。”
刘正绾率先认购,对西门庆迷之信任。
西门庆伸出大拇指。
“绾妹有眼光。”
“我也出两千两。”
耶律大石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随手一甩,银票旋转着向前飞去,稳稳当当落在西门庆面前。
任谁也没想到,耶律大石跟着毫不犹豫的买了一股,并且即刻拿出了银票。
耶律余里衍吃惊的看着耶律大石,耶律大石博古通今,文武全才,思维缜密,他~居然这么相信西门庆。
“好吧,我也出两千两购买一股。”
耶律余里衍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西门庆。
西门庆恭敬接过。
“谢公主。”
“哼,最好不要耍滑头,要不然有你好看。”
“公主在上,我哪儿敢偷奸耍滑。”
刘正彦看着西门庆,想到昨天晚上就是此人把火药的威力提高了一倍,难道他还有酿酒的本事,正如自己妹妹所说,西门庆是他娘的什么宝藏男人?
好吧,再信他一次。
刘正彦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这是一千两,算是我们兄妹的定金,剩下的明天给你。”
西门庆看向蔡行。
“蔡公子,两千两数额并不大,要不要一起玩一玩?”
蔡行从怀中掏出银票,随手抛给西门庆。
“两千两而已,我买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李飞羽见众人纷纷掏钱,心中无奈,这些人怎么都这么信任他呢,也难怪,都是有钱人啊。
“那我也买一股吧,不过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明天给你。”
西门庆点点头,自家老婆,给不给无所谓,表个态支持一下就行了。
“还有两股,一股分给酒坊的众管事,一股待定,这些银子足够酒坊的启动之用。”
西门庆直接忽略耶律余睹,端起酒壶给众位股东倒满酒。
“不出意外,快则三月,多则半年,我必会把一壶独一无二的酒摆在诸位面前,到时希望诸位再次出力,让我们酒坊的酒畅销宋辽两国,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