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墨聿，按着林鱼就削，已经被气疯了。
“说了让你别跟着我，你听不懂话吗？混账东西，你是想气死我，找你的时候几年不见人影，我现在不方便，你特么跟粘糕一样。”
“你脑子进屎了吗，这是船，你是人，你怎么追上来的，脚踩风火轮吗？你个憨货，大脑萎缩了？”
林鱼抱头大怒：“你打两下得了，再这么不讲道理我还手了！”
“哎呀，你想还手是吧，你还啊，来，冲这打，打不出血你就是我孙子，我弟弟不可能这么蠢！”林栀意指着自己的脸挑衅。
林鱼被气的哆嗦，眼底再度亮起白色光圈，“嗷呜”一声扑了过来。
林栀意本就没有雄性人鱼强壮，这一下就被扑倒，坐了一个屁股墩，尾椎生疼。
这下是最后的理智也保不住了，眼底亮起冰蓝光圈，姐弟俩明显打急眼了，两双明显异于人类的眼睛充斥着火气。
甭管什么鞋子袜子的，脱了就往对方身上招呼，薅头发，戳咯吱窝的，一个比一个手段黑。
眼见林栀意被压制在地，墨聿握住林鱼的手腕道：“打女孩可不礼貌，尤其这个人还是你姐姐。”
林鱼帅气的脸蛋上还有好几道抓痕，臭着脸道：“她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
墨聿淡定道：“这个么……我觉得那是姐姐的爱意。”
林鱼抽了一下眼角，站起身道：“算了，小爷是雄性，要有格局，不和雌性计较！”
被墨聿扶着爬起来的林栀意，趁着林鱼空档，上去就是踢档一脚。
“啊！我靠！”中了偷袭的林鱼嚎叫一声，躬成大虾倒地。
林栀意整理凌乱长发讥讽：“我不要格局，我要赢，Ko！”
越今看着都疼，抽着嘴角过来看林鱼：“兄弟，你没事吧？”这一脚下去，驱散了越今的恐惧，只剩下怜悯。
墨聿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把林栀意抱到桌子上，拾起她的袜子和鞋，走回来亲自动手给她穿。
林栀意眼底微颤，低垂眉眼道：“我不是人。”
这看似骂自己的一句话，让船内落针可闻。
程琛看过来道：“终于肯说了。”
“我是隐瞒了一些事，但我没骗你，我确实是林栀意，只是……我们融合在一起。”
越今抽气，麻溜在地上坐好，准备听故事。
“我和双胞弟弟生活在这片深海，他很喜欢玩，总是在外，长年不回来找我，我很寂寞。”
“于是在附近一场海难中，我被一个女孩死后的执念吸引，前去她身边，分享了她一生的记忆，作为报酬，我聆听了她的祈愿。”
“她想回到男朋友身边，可死人做不到，于是我将她融进身体，成为她，按照她的愿望和执念，去找那个叫程琛的男人，事情就是这样。”
程琛深呼吸，眼底的泪水却逼不回去。
“能把她还给我吗？”
林栀意摇头：“我有私心，亦付出了代价，我们的寿命漫长，我成为她之后，和你们人类就没什么区别。”
“舍掉绝大部分人生，是因为我想作为人而活着，我想当林栀意，这也是她认同的想法，她并不希望你和家人伤心。”
“我承认感情无法复制，我不喜欢你，你亦察觉我不是她，可是程琛……我为你而归，你就不能否认我，否则林栀意不复存在。”
程琛并不傻，直言道：“她不存在，你就不在，这才是你想和我复合的原因？”
林栀意摇头：“她的执念被你否认，那就没有存在理由，我和她的维系就会消失，我不会有事，只是无法在陆地生存，她的一切就真的烟消云散了。”
“程琛，抛开我的私心不谈，你真的可以接受她在你的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吗，三年颓废，唤我回归，哪怕感情无法延续，至少让我延续她的人生不好吗？”
程琛说自己要静一静，独自到甲板上吹风。
越今怕程琛想不开，麻溜跟着。
林鱼已经不弓着身体了，大约是知道了因为自己，把姐姐的事毁了个干净，正在地上趴着装死，完全不敢秀存在感。
墨聿轻抚林栀意眉眼：“放心，他会想开的，那栀栀……以后你是不是可以和我……”
林栀意斜睨：“不可以。”
墨聿挑眉：“原因？”
“只要程琛打从心里接受我，我就不必担心要回海里，所以我想好好过人类的一生，有你会很碍事，因为我找别的男人你会阻止，所以一开始就不能发展。”
“找别的男人呀，栀栀是不是对自己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墨聿把她抱起来想着舱室里走：“我们单独谈，有些话不好当着弟弟面说。”
林栀意一开始是真的以为这货有话说，被压在床上时才明白这货想干什么。
咬牙切齿道：“墨聿！你想都不要想！”
“哦？我并不觉得是我单方面在想，栀栀的小嘴要是和身体一样诚实就好了。”
潮红晕染了昳丽眼眸，林栀意试图环抱自己遮羞，却被打开手臂，迎接灼热目光。
“嗯”闷哼被热吻吞噬，墨聿这个混蛋，是真的没有一点放过她的意思。
林栀意抽空还不忘骂：“墨聿你无耻！”
“嘘，栀栀抱紧我。”
即便理智上林栀意不想他得意，生理上的喜欢是掩盖不住的，玉石般的藕臂拥紧墨聿送上自己，换来愉悦的低笑和放肆的回礼。
林栀意气恼的咬他，眼底的蓝色光晕却在失控的情绪里完全展现。
这就是林鱼说的，她面对伴侣根本瞒不住……
不光是瞳仁的异样，就连身体也出现异样。
锁骨处出湛蓝冰晶，黑发变得墨蓝……
这些并未让墨聿惧怕，反而咬上那锁骨冰晶，有些失控道：“栀栀好美，本来的你是什么样子的，给我看看好不好？”
林栀意根本不想回话，话说回来，明知道她不是人类，这玩意居然一点不忌讳。
墨聿在那自言自语：“好吧，不看也无妨，是你我就很喜欢，嗯……我的喜欢是要表现出来的，栀栀不哭。”
一开始林栀意尚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被抱了起来，墨聿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侵略十足……
根本抑制不住的眼泪滚落，墨聿却丝毫不怜惜，恨不得让她哭的再惨些，好清楚的明白，他一个就会让她招架不住。
找别的男人？开什么玩笑。
回程的航行快要结束，在舱室里待了很久的两人才露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