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总榜意志的解释，李夜白直接怔在了原地，左肩处的伤口，也在瞬息间恢复如初，“她这一枪，我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李夜白心中，无疑是极其震惊的。
要知道，他如今的肉身，可是完全体的神躯，而且还是远远强于其他神躯的神躯，在李夜白的印象中，自己的肉身，已经好久没有受到过这么重的伤了。
可如今，这位人形版的雅典娜，居然只是一枪，就捅穿了自己的肉身防御……由此可见，对方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
良久，李夜白才沉声问道：“前辈，也就是说，眼前这位雅典娜，根本不是所谓的神明召唤灵……而是一位真正的神明本体？”
“从她身上强大的气息来看，应该没错……”
总榜意志的语气，依然是那么沉重，当然，这也是它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明本体。
“夜白，看来这次，这些海外的神明要动真格的了……为了解决你这个大麻烦，这位雅典娜，竟然强行打破了位面的限制，以神明之姿，来到了我们的世界。”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短时间接收这么多的消息，李夜白有些懵。
总榜意志语速很快的解释道：“很久以前，我也曾经听我的前辈们说过，神明所在的位面世界，距离我们实在是太远，他们的本体若是想要降临世间，所要耗费的信仰之力，是极为庞大的……”
“要知道，信仰之力，对于神明来说，可是极为重要的力量！”
“夜白，你想想，这位雅典娜神明不惜耗费巨量的信仰之力，也要来到这里对付你……她对你，绝对是必杀不可！”
李夜白愣在原地。
眼神凝重警惕的盯着雅典娜。
“神明本体降临，真是好大的手笔。”
见雅典娜迟迟不动手，只是嘲讽的看着自己，李夜白再次问道。
“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胜算了？”
“没有……”
脑海中，总榜意志斩钉截铁的回答响起：“小子，我刚刚对你说了，神境与神明，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一个的力量来源是本源之力，另一个的力量来源，则是信仰之力……而信仰之力，是高于本源之力的存在，因为信仰之力所在的位面，远远高于我们所在的世界！”
“所以，我们只能撤退……”
说完，总榜意志再次催促道：“夜白，你体内有强大的本源之力，你还有幽冥火，有撕裂空间的本事，想从神明的手中逃脱，并不是一件难事……”
显然，总榜意志的建议，是让李夜白选择暂避锋芒……
但李夜白要是会选择逃跑。
那他，就不会是李夜白了。
“前辈，既然神明如此强大，我不是对手……那我要是走了，华国怎么办？”
“华国的百姓怎么办？”
“华国……”
听到少年的话，总榜意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华国，只能放弃了……”
“夜白，你走吧。”
“我会留在这里，为你拖延时间，说实话，在真正的神明力量面前，我的护国大阵根本就不够看……”
“但坚持片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前辈，你！”
“别说了！夜白，我知道你不想走，但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等你有一天，能够成为超越神明的存在，你再来找他们复仇！重建华国！”
“但你若是死在这里，华国，可就再也没有希望了！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李夜白了！”
“……”
此刻，李夜白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未想到，总榜会做出这种选择。
他也没想到，明明自己已经晋级到了神境，可为什么，事情还是会走到这一步？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只是徒劳吗？
“夜白……”
“你还记得当初在武道城，你强行使用豫州分榜的力量时，分榜意志对你的劝告吗？”
这时，总榜意志的声音再次响起。
“豫州，武道城……”
李夜白的记忆，瞬间拉回到了过往。
三大组织首领的圣境化身，以及监管者的长老云山，还有灵族圣子阿木赤，一齐围攻武道城……那日，红衣大主事为李夜白挡下了三位圣境化身的一击，重伤而死。
悲痛欲绝的李夜白，强行使用了豫州分榜的法则之力，抹除了在场的所有敌人。
“四方风华榜之力，只为苍生。”
“我不喜欢这个回答。”
“既然你已认我为主。”
“这一次，你只能助我！”
“违抗神器法则，你会遭受反噬。”
“这会影响到你的气运！”
“如果你要强行使用法则之力，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将会遭受一场大劫！”
“我不在乎。”
“今天，我只想杀了他们……”
记忆中的片段，戛然而止。
“夜白，还记得豫州分榜对你说的吗？”少年脑海中，总榜意志喃喃道，“违抗神器法则，必将遭受反噬！它会影响你的气运，而这份被影响的气运，便是因……在未来，这道因，便会转化为巨大的劫难！”
“而那时的你，只想利用风华榜的力量，强行杀了你的仇人，所以你根本不在意，也不在乎这所谓的因果……”
“我本以为，这道因果，会出现在你的突破过程中……我本以为，那些西方神明阻止你成就神境，就是你的劫难。”
“但此刻我才明白，我错了……夜白，你的因果，你的劫难……就是现在这位强行打破位面，为你而来的神明，雅典娜！”
“因果……”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种下的因果。”此时的李夜白，已经沉浸在巨大的震骇之中。
接着，他忽然反问了一句。
“前辈，既然是我当初种下的因果，那为什么，他们要针对华国？”
“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华国之主！是风华榜认主的存在！你的命运，早已和华国的命运紧紧绑定在了一起！”
“你生，华国生，你亡，华国亡！”
“所以你的因果，华国必须要和你一起承受！我只是没想到，这道因果，带来的劫难竟会如此之大！！”
“大到……我们几乎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