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一时胜败而已,对了,你撤回来了?莫不是受袭之后,军中士气不可用?”
“那倒不是,只是小败而已,我军骑兵久经沙场,还不至于没有再战之力。”
“那你为何率军回营?”
“先生你的意思是?”
“你的任务是切断渡口和襄阳之间的联系,阻襄阳出兵支援渡口,为张将军攻下渡口提供机会,今你受伏而回,若是损失惨重,那也就罢了,既然还有一战之力,干嘛要回营?说不定,敌军设伏袭击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击破你所率的骑兵,而是吓退你,进而支援渡口,袭击张将军侧翼。”
眭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敌军的目的就在于此。好,我立即率军出发,若敌军敢出来,我必将其击破。”
眭固也不休息,立即整军出发。
……
还真被郭嘉给猜中了,刘封率三千兵力再度从襄阳城出来,向渡口进军。
原来,刘备采纳了庞统的计策,故意出兵,想引诱陈军骑兵追击,设伏一举击破陈军骑兵。不过,或许庞统作为南方人,从未见过骑兵交战,他低估了陈军骑兵的战力和机动性,没有想到眭固遇袭之后,还能立即引军撤退,使得荆州军重创陈军骑兵的目标落空。
计划没能达成,庞统也是无奈,只能实施b计划。陈军遇袭之后,必会胆战心惊,不敢再出营寨。刘封再度率军出发,准备支援渡口,这次是真的支援。
此时,刘封正率军前行,向渡口而去。行军了将近一个时辰,距离渡口只有不过七八里路程,前面斥候打探到消息后汇报,陈军今日正在攻打渡口,甚是猛烈。
“加速行军,快,加快行军。”刘封催促着。
“报……报……”一个士兵突然来报:“西面几里外,发现敌军骑兵,兵力数千。”
“什么?敌军骑兵又来了?”刘封一阵郁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敌军战败了,还能再战不成?”
他无暇细想究竟是怎么回事,也终是不敢以步兵对骑兵,连忙下令:“撤退,撤退,不去渡口了。”
荆州军往襄阳方向撤退而去。
……
眭固自然也派斥候查探敌军踪迹,很快就得知一支荆州军正往渡口方向而去,他刚要下令全力追过去。
片刻之后,士兵来报:“将军,刚刚得到消息,敌军撤向襄阳了,这次……追不追?”
眭固终是怂了:“我军的目标是阻止敌军支援渡口,今敌军已经撤退,既已达到目的,那就不追了……”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今日经历过战败,保险起见,还是尽量避免再次交战。
……
荆州襄阳渡口。
张合连忙几天攻打渡口,左髭丈八也积极配合,从水路上发动进攻。时间长了,渡口岌岌可危。关羽也是压力重重,渡口里的荆州军开始军心涣散。
张合很快就察觉到敌军士气不振,想着该是全力进攻的时候了。
陈军盾兵稳步推进,将弓兵严密护在身后。弓兵火力全开,密集的箭矢直击渡口水寨两侧的箭楼。凭借兵力优势,死死压制了箭楼火力,守楼士兵伤亡惨重,都轮换了好几轮。
与此同时,盾阵硬扛着荆州军地面弓兵射来的箭矢,虽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但阵型依旧稳固。张合看到盾兵挺了过来,心中大喜,果然荆州军失去了锐气,防守没有前几天严密。
待荆州军地面弓兵因持续射击而疲软时,陈军两侧突然杀出两支奇兵,如猛虎出笼,直扑敌军弓兵。他们挥舞着利刃,迅速冲锋,来到荆州军弓兵面前,一阵砍杀,荆州军顿时阵脚大乱,纷纷后退。陈军乘胜追击,一举杀入水寨。
寨内,双方短兵相接,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鲜血在刀剑上飞溅,尸体在脚下堆积,战场甚是惨烈。
张合看到前方进攻奏效,大喜过望,连忙下令击鼓激励士兵。他拿出自己的长刀,亲自带着士兵冲杀上去。天下即将统一,能打的仗不多了,他也趁机活动一下筋骨,否则日后就没机会了。
另一边,关羽看到敌军杀入水寨,心中大急,他也拿出自己的长刀,准备力战一把。短兵相接,勇者胜,他一向自恃勇猛,定能击溃敌军。
“杀……杀……杀。”双方的士兵呐喊着,给自己打气,争取多杀几个人。
……
汉水之上,陈军与荆州军的水战,也拉开了序幕。
陈军战船,扑向襄阳渡口。荆州水军毫不退缩,战船疾驰迎上。双方士兵站在摇晃船只上射出弓箭,攻击对方。
与此同时,战船以撞角狠狠相撞,“轰隆”声震得江水翻涌。船身摇晃,士兵们站立不稳却仍拼死厮杀。喊杀声、惨叫声、战船碰撞声交织。
……
陆战这边,双方激战了一个时辰,陈军兵力占优,士兵越杀越勇,占据了上风。
关羽看到己方被打得连连后退,心中焦急万分。身后就是汉水了,再退就退到岸边了。
他环顾四周,寻找敌军将领的位置,如今擒贼先擒王。他很快就锁定了张合,带着自己的亲卫共百来人,朝张合所在的方向厮杀过去。
关羽挥舞长刀,大开大合,硬生生地杀出条路来。张合很快就发现敌军一支小部队杀了过来,率军迎了上去,和关羽单挑了起来。
随着一声怒吼,关羽率先发动攻势,大步向前,长刀如雷霆般劈下。张合不敢小觑,侧身一闪,举刀招架,“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张合只觉手臂发麻。
关羽攻势不停,长刀左劈右砍,步步紧逼。张合凭借灵活身法,左躲右闪,偶尔还能还击一两刀。然而,关羽力大刀沉,每一击都让张合倍感压力。
二十多个回合过去,张合渐渐体力不支,呼吸急促,招架之间已显慌乱。他纵横沙场将近二十年,竟从来还没遇到过能逼他到如此地步的人。其实,他上一次与敌军在战场上单挑,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