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钓到昊天镜一把】
什么?
谢瑜正看到精彩部分,耳边传来一道飘渺的提示音。
许久没有上货的太上仙竿终于开张了。
让她来看看这昊天镜是什么。
昊天镜,一次性灵器,纯阳至宝,可抵挡准圣一击。
好东西,不过……
谢瑜嘴角微动,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次性的?
除了符纸,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一次性使用的灵器,抠门了吧,老龙王。
话音刚落,谢瑜头顶的碎发就开始竖起来。
别别别!
她伸手一摸,赶紧呸呸呸,没有,没有,她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
哪里抠门了,简直不要太大方。
这等宝贝,如果她不修炼成神,恐怕终其一生都见不到一面,如今就能一观,太幸运了。
幸运啊!
把昊天镜收入识海,头发也垂下来了。
谢瑜暗戳戳松了口气。
家庭伦理场结束,大家各自忙活去。
谢云澜被罚扎马步两个时辰。
他站在溪边,微风一吹,脑子清醒不少。
此刻,他心神镇静,没有一丝波澜。
奇怪。
在空间里,他就不会想任何不该想的事情,可一出空间,他又会胡思乱想。
尤其是……
这是为什么?
顾明舒把绵绵交给谢云霆后,去了厨房烧水,新屋建成,配套的厨房通风几日后,已经投入使用。
谢铭本来还想关心一下他爹的,结果看见他在逗绵绵玩儿,便止了脚步。
他后退转身,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祖母!”藏起眼里的情绪,谢铭抬起头,看向将他抱起来的人。
崔六娘轻摸他脑袋瓜,抱着他往外走,“铭儿越来越重了,得亏祖母还有一把子力气。”
谢铭害羞,“祖母,不用抱,我自己走。”
他已经是大孩子了。
崔六娘笑笑,满眼宠溺,“傻孩子,祖母都没抱够呢。
只要祖母还有力气,就能一直抱咱们乖孙孙。”
谢铭嘻嘻一笑。
“好铭儿!”崔六娘抱着他坐下,轻拍他肩膀,目光落在溪边的兄妹二人身上,“刚才祖母见你想找你爹,怎么又突然不去了?”
谢铭不开心,也没藏着掖着,“爹要照顾妹妹。”
“傻孩子。”崔六娘心疼。
之前绵绵小,吃了睡,睡了吃。
现在绵绵大了,精力又活泼,分走了阿舒大部分精力,以至于她忽视了自己的亲儿子。
铭儿在苛待中长大,心思敏感。
他现在也是最需要爹娘关爱的时候。
“没关系的,祖母,我都明白。”谢铭扯扯她袖子,小大人一般成熟开口。
“妹妹还小,娘应该先照顾她。”
他不想比较。
只要不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他就已经很幸福了。
再说,还有叔叔婶婶陪他玩儿。
崔六娘深吸口气,目光和蔼的盯着谢铭,轻抚他脸蛋儿,“不是的,铭儿。
妹妹虽然小,需要照顾,但你爹娘也不应该忽视你。
你也不要难过,需要你爹娘的时候,只管叫他们。
祖母也会好好给你爹娘说一说,咱们铭儿这么可爱的孩子,可不能缺少关心疼爱。”
任何事情都不该成为他们忽视孩子的借口。
再放任这样下去,今后父子母子离了心,他们更会后悔。
本来铭儿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结果又因为绵绵的出现,导致他们关系越来越疏离。
谢铭摇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没有,没有,祖母。
爹可疼我了,没事的时候会教我习武练剑,还带我去跑马。
娘也会接我下学,给我做喜欢的饭菜,给我缝衣服。
只是我现在跟着师父学习,时间紧凑,爹娘又不可能专门等着我。”
他不会怪爹娘的。
只是他确实不喜欢妹妹。
崔六娘了悟,怜惜的抚摸孩子脑瓜,“好铭儿,你比你爹聪明多了。”
“记住,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一定要告诉祖母,不能自己藏着,免得伤害了自己。”
这样一来,她也就放心多了。
不过还是得给云霆和阿舒说说。
绵绵……
唉,又不可能把绵绵送人。
“祖母,我知道的。”谢铭乖乖一笑,用发顶蹭蹭她的大掌。
又是新的一日。
军营里,大军继续训练休整,没有前进的意思。
南黎看向面前的人,表情淡漠,“你们问我也没用。
师……那人心思诡异,每个人负责的东西不一样,我们相互之间,都不会串通。”
蓝色的眼眸有些死寂,南黎强忍痛楚,撑得十分艰难。
她本欲求死,又被崔六娘给救了回来。
可她对飞仙教的事,真的不清楚啊。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丰州有什么就行了?”谢翀抱臂,目光凌厉的站在她面前。
南黎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点点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我不知道……”
她终其一生,只是一个蝼蚁、棋子罢了。
她什么都不想说。
“你当然知道。”崔六娘坐在一旁,眉头紧锁。
“你现在已经清醒了,难道你想看着飞仙教将这片土地给搞得千疮百孔吗?”
“从前你的长辈们惨死,你想想他们,想想你师父。
他们都是无辜的。”
南黎昂头,眼泪蓄积在眼眶中,可心里十分难过,“……我只知道丰州十分危险。
你们打不过他的,放弃吧。”
“他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强大许多,你们……去了也是送死而已。”
谢翀身形不动如山,目光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再难又能如何。
南黎浑身一震。
她又哭又笑,状若疯癫,狠狠呕出一口鲜血,“从前……师父也这样跟我说过……”
她错了,错的离谱。
师父,今生仇怨,以她的能力,确实无法报复回去。
但她也想试一试。
“什么时候攻打丰州,我给你们带路!”
就当她还神王谷的恩情,做最后的赎罪。
谢翀和崔六娘对视一眼,彼此点头。
谢云祁已经出发七日,快要到达月城了。
这日,谢翀跟军中将领聚在一起商议进攻黎城的事。
营帐外忽然传来几道嘈杂的叫喊。
谢翀挑眉,冲门口的将士询问,“去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将士返回。
“禀将军。
是巡逻队,他们在军营外发现一个行踪诡异之人,正抓了带过来呢。”
是吗?
谢翀放下小棋子,看了眼营中其他人等,大手一挥,“带上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是坏人,你们快放开我。”
“我自己能走!!”
嘹亮的声音打外面传来,几个将士围着一个身穿软甲的少女,将她领入主营帐中。
谢翀打量了她一眼。
少女约莫二八年华,穿着深蓝色利落劲装,眉宇间英气十足,一双圆瞳又红又肿,看起来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久的路一样。
看到这脸,谢翀觉得有几分眼熟。
“将军,人带来了。”
将士警惕的盯着少女,手里还拿着应是属于她的武器,一把长剑。
谢翀点头,还没开口,旁边有一百户猛地站起来,“小婧,你怎么在这儿?”
众人不解。
孟百户忙对谢翀抱拳,开口解释,“谢将军,这是龙将军的女儿,龙婧!”
是吗?
谢翀点头,难怪眼熟呢。
他看向这姑娘,有些疑惑,“龙姑娘,你不待在禾城,跑这儿来做什么!”
他不是给她们兄妹二人写了信,让她们暂时待在禾城,等晋国收复后,他再派人来寻她们吗?
他还特意给章桓也写了信,托他照顾着点儿,怎么一眨眼功夫,人都跑到前线来了。
龙婧抬头,看向谢翀,声音虽沙哑,但气势并不弱,“我不想待在禾城,我要参军,替我爹报仇。”
想必这位就是晋国现在的主帅,先前她好像在禾城见过一面。
谢翀心中轻叹,端正面色,“龙姑娘,我先叫人带你下去休息,等我处理完军务,再去找你。”
龙婧欲言又止,但见营帐外坐着一堆将领,也知军务要紧。
“……好!”
孟百户站在一旁,目送龙婧离开后,十分难过的开口,“谢将军,你别怪小婧,她母亲去的早,是龙将军一手将她带大。
如今龙将军遇难,小婧情绪激动,误闯军营,绝非有意为之。”
谢翀颔首,一笑而过,“她这不还没闯呢。”
搁外面鬼鬼祟祟的试探,也知道不能擅闯。
孟百户放心多了。
众人又继续商议军情。
龙婧被安置在一个孤零零的小营帐中,外面有人看守。
她盘腿坐在木板床上,神色难过,偷偷抹眼泪。
“人在里面?”外头飘来一道温和的询问。
龙婧耳朵灵敏,赶紧擦擦眼泪,扒拉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
崔六娘端着饭菜,掀起帘子进来,“龙婧姑娘。”
龙婧并不认识她,只觉她和蔼可亲,忙站起来,“您是?”
“我姓崔。”崔六娘自报家门,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她把饭菜放在桌上,目光柔和的看向龙婧,“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
龙婧挪了两步,有些脸红,“您就是崔婶婶?
我……我想如厕!”
她已经憋不住了。
可外面的人又不让她出去。
崔六娘一听,忙带她去茅房。
片刻后。
谢瑜坐在崔六娘身边,看龙婧狼吞虎咽的模样,就知她饿了许久。
崔六娘给她倒了碗水,一想到她孤身一人从禾城赶到这儿来,就替她担忧,“慢慢吃,不急!”
“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前线来了?这路上多危险啊。”
龙婧摇头,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脸颊鼓鼓,“不危险!!”
“我会武功,谁也不敢惹我。
我要替我爹报仇。
杀光所有邪教的人。”
崔六娘心里无奈,眼神怜悯。
“崔婶婶,你不用可怜我,我一定会替我爹报仇的。”龙婧目光坚定,气势骇人。
她们不信算了,她自己相信自己就信。
“你知道邪教的人在哪儿吗?”崔六娘抿唇,声音轻和地问。
龙婧摇头,放下碗筷,喝了口水,“但我知道,跟着军队走,就一定能找到邪教的人。”
这也是她犹豫要不要进军营的原因。
“傻孩子,没这么容易的。”崔六娘又给她满上水。
“还饿不饿?我叫人再给你做点饭菜?”
龙婧摸摸肚子摇头,略显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我不怕,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她知道不容易,但她不会放过伤害她爹的人。
崔六娘说不动她,又换了个法子,“军中没有女兵,你在军营多有不便。
而且你放心,我们也不会放过邪教的,你乖乖回禾城,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龙婧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她们母女。
崔六娘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哭笑不得。
倒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大哥呢?他知不知道你自己跑出来了?”
她记得龙齐还有个儿子,她们见过几面,叫龙游来着。
龙婧垂眸,玩着手指头,“知道吧,我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信的。”
她真的不想留在禾城,煎熬等待。
与其在家流泪,不如上战场流汗。
爹走了,她也没什么期盼的了。
想着,龙婧突然对崔六娘跪下来,“崔婶婶,求你了,你别赶我走。
我可以女扮男装,只要能留在军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崔六娘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紧给她扶起来,“唉,你这孩子。
快起来,快起来。”
龙婧不听,使劲拽着她大腿,就是不起。
她一定要留下。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可惜,她低估了崔六娘的力气,一把就被拎了起来。
龙婧懵了。
“怎么了,这是?”谢翀撩起帘子进来。
大老远就听到里头多热闹的。
崔六娘把孩子拎起来坐下,眄了他一眼,“孩子非要留下,不肯回去。
你赶紧想个办法吧。”
谢翀看向龙婧,微微一笑,“虎父无犬女,你倒是跟你爹性子一样。”
龙婧面对陌生人,有些拘束,“谢将军!”
提到她爹,她不免红了眼。
本就红的跟兔眼睛似的眸子更加猩红。
谢翀垂怜孩子小小年纪就丧失双亲,对她格外有耐心,“叫我谢大叔就好。
坐着说吧。
你爹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儿子……”
谢翀话还没说完,龙婧就炸毛了。
“不,我爹说了不作数,我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