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打歌期已经悄然过半。
对ItZY六人来说，这段日子简直是痛并快乐着，身体被连轴转的行程榨得快要散架，可每次站在舞台上听到粉丝的应援，看到一位奖杯被递到手里时，所有的疲惫又会被瞬间点燃，化作眼底的光。
半个月以来，ItZY像是开了挂一般，已经拿下6个一位，其中5个都来自三大电视台的打歌节目。
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她们完全可以为上半年的努力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甚至有望冲击年末的大赏。
今天难得公司大发慈悲，给她们放了一天假。
林非鹿是真的哪儿都不想去，往沙发上一瘫就不想动，像块融化的巧克力，任凭申宥娜在旁边又拉又拽、软磨硬泡，她都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半个月下来，高强度的工作差不多要了她半条命，就连做梦都在梦见自己站在打歌舞台上记动作，醒来时浑身酸痛。
她实在想不通，以前那些前辈们动辄两三个月的打歌期，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其他成员们早就约好出去逛街买东西，只有申宥娜像块牛皮糖，依旧黏着林非鹿没出门。
见实在喊不动她，只好也陪着她躺在家里发呆，一会儿戳戳她的脸，一会儿揪揪她的头发，无聊得快要长出蘑菇。
不过这种难得的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林非鹿随手摸过手机，没看来电人是谁，直接划开接通，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lulu！在忙吗？”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带着点熟悉的痞气，林非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申宥娜一听有电话，瞬间来了兴致，像只敏捷的小猴子，三两下就爬到林非鹿身上，耳朵直接贴到手机听筒上，好奇地想听听是谁。
“呀！下来，压着我啦！”林非鹿还没来得及回答黄子韬，就被申宥娜压得闷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移位了。
她腾出一只手推了推申宥娜，发现这丫头跟焊在自己身上似的，纹丝不动，只好无奈地随她去。
没想到这句话落到电话那头，让黄子韬瞬间安静了下来，几秒钟后，一阵夸张的吼声炸响：“卧槽，你在干什么？”
林非鹿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打电话，而刚才那句抱怨听在别人耳里，确实容易引人误会。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想什么呢！是黄子韬！是我的队友宥娜！她压到我了！”
这黄子韬，还是这么口无遮拦，啥都敢说，装作没听到不就行了吗？
“哈哈哈，哦哦，我还以为……咳咳，没什么。”黄子韬的笑声带着点掩饰的尴尬，话没说完就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隐约能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
“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现在不忙。”林非鹿懒得追问他刚才的动静，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忙就出来玩啊，我现在在Sm门口的咖啡厅，过来唠唠。”黄子韬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嗯？你怎么来韩国了？”林非鹿惊讶地坐直了些，虽然两人用中文对话，但申宥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耳濡目染，已经能听懂七八成。
一听到是有人叫林非鹿出去玩，她立刻兴奋起来，拉着林非鹿的手就一顿猛摇。
“lulu，lulu！出去玩吧，出去嘛！在家里好无聊啊～”申宥娜拖着长音撒娇，声音软得像，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林非鹿瞬间没了脾气。
她对着电话直接回复“一会儿到”，然后就被申宥娜迫不及待地拉进了房间换衣服。
小丫头殷勤得不得了，又是找衣服又是递化妆品，连化妆都不让林非鹿自己动手，非要亲自上阵。
“lulu，是谁给你打电话呀？”申宥娜一边拿着眉笔小心翼翼地给林非鹿画眉毛，一边好奇地问道。
“是黄子韬，你认识吗？就是以前Exo的tao。”林非鹿闭着眼睛，任由她折腾。
“大发！”申宥娜手里的眉笔差点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还认识tao前辈吗？lulu你怎么谁都认识呀，好厉害！”
看着申宥娜那一脸天真崇拜的模样，林非鹿真是有气没处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呀！我之前回国当练习生导师的节目，你没看吗？tao前辈和我是同事！”
“嗯？啊！我想起来了！”申宥娜拍了下脑门，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说，“嘻嘻，人家忘记了嘛！别生气哦……mua！”
话音刚落，她突然凑上前，在林非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口红印。刚画好的妆，瞬间多了个滑稽的印记。
林非鹿无奈地瞪着她，突然有点怀疑，这妮子该不会是故意忘记，就为了惹自己生气，然后趁机亲一口吧？这小算盘打得，真是越来越精了。
两人收拾好随身物品，戴上口罩和帽子，低调地下了楼，慢悠悠地往Sm大楼的方向走去。
七月份的首尔街头，天气依旧像被点燃的篝火，热得不讲道理。
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悬在头顶，火辣辣地烤着柏油路面，蒸腾起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街景，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吸进肺里都觉得烫。
这也是林非鹿一开始不想出门的原因之一，光是站在太阳底下，就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没走多久，两人就钻进路边的便利店，各自买了一杯冰美式。
冰凉的杯子贴在脸颊上，才勉强驱散了些许燥热。
来到韩国这么久，林非鹿已经习惯了每天一杯冰美式续命。
只是对于一个经常忘记自己例假时间人来说，每次都得靠成员们提前提醒，不然估计得受不少罪。
再往前走了没一会儿，Sm大楼那标志性的玻璃幕墙就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黄子韬说的那家咖啡厅，算是JYp和Sm练习生们共同的回忆，虽然现在两家公司内部都有了咖啡厅，但大家还是时不时会来这边坐坐，像是一种不成文的默契。
此时的咖啡厅里人来人往，格外热闹。
大多数是两家公司的练习生和工作人员，还有不少粉丝特意守在这里，就为了能幸运地和自己喜欢的艺人偶遇，有些人甚至一坐就是一天。
林非鹿和申宥娜刚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毕竟她们只是简单地戴了口罩，以两人现在的热度和辨识度，想不被认出来都难。
一时间，咖啡厅里的交谈声明显大了起来，还有几个人已经悄悄拿出手机，对着她们的方向拍照。
林非鹿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很快就在角落里看到了黄子韬的身影。
他正背对着门口，和对面的一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林非鹿仔细一看，那女生竟然还是个熟人，徐艺洋。
她拉着申宥娜的手，径直走到黄子韬面前，“砰”地一声放下包，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古怪地在黄子韬和徐艺洋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两个这是……在谈恋爱？”林非鹿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语气里满是八卦。
申宥娜瞬间get到她的意思，眼睛都亮了，立马进入吃瓜状态，连最基本的问候都忘了。
“屁！我才不跟他谈恋爱呢！”徐艺洋闻言，嫌弃地白了黄子韬一眼，然后转过头，眯起眼睛冲林非鹿笑了笑，语气暧昧，“要谈也是跟你谈啊。”
黄子韬的脸瞬间黑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像是被这句话噎得不轻。
“没错！谈恋爱？谈啥恋爱！”他清了清嗓子，强行转移话题，“我就是看她放假了一个人可怜，才勉为其难带她出来玩。对了，这位就是宥娜吧？你好，我是黄子韬。”
黄子韬说话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林非鹿对着两人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怀疑。
不过他已经主动跟申宥娜打了招呼，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内！前辈好，我是ItZY的申宥娜！”申宥娜难得地拘谨了一回，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
说起来，黄子韬回国发展的时候，申宥娜才12岁，对她来说，黄子韬可是传说中的人物。
“宥娜你好，我是徐艺洋！我很喜欢你的舞台呢，特别是《Shoot!》里的那个wave，超帅的！”徐艺洋在林非鹿惊讶的目光中，竟然用流利的韩文跟申宥娜打了招呼。
“艺洋前辈好！谢谢您！”申宥娜看着徐艺洋的眼神都在发光，显然被这句夸奖说得心花怒放。
林非鹿看在眼里，好奇地问道：“宥娜，你认识她？”
申宥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呀，艺洋前辈以前是SmRooKIES的成员呢！我当练习生的时候，经常看前辈的练习视频。”
“徐艺洋，你还是Sm的公开练习生？”这下轮到林非鹿真的惊讶了。
她当导师的时候看过徐艺洋的资料，印象里没写这段经历啊，是自己没注意看，还是资料里没提？
“那是，论资排辈，我可是你的练习生前辈！”徐艺洋得意地挑了挑眉，冲林非鹿扬了扬下巴。
“切，前辈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叫我老师？”林非鹿不甘示弱地回怼，“再说了，宥娜是我的队友，按你们公司的辈分，你是不是还得叫宥娜前辈？”
林非鹿和徐艺洋这两个“嘴炮”，一见面就忍不住互怼两句。
当然，顾及到申宥娜在场，她们特意用了韩文对话。
申宥娜夹在中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一刻，她真的希望自己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只能乖乖坐在林非鹿旁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敢说话。
“好了好了，吵啥呢。”黄子韬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她们。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听着就烦，按年龄称呼就行！宥娜呀，你不用喊什么前辈，叫欧巴欧尼就行，随意点，我俩不是难相处的人！”
黄子韬说话还是一贯的直来直去，带着股大男孩的爽朗。
没想到申宥娜还真吃这一套，很快就放开了，“欧巴”“欧尼”叫得顺口极了，刚才的拘谨一扫而空。
“对了，你来韩国做什么？单纯玩吗？”林非鹿终于想起正事，问黄子韬。
“哦，我来见见吴世勋，顺便……”黄子韬看了一眼徐艺洋，含糊地说，“顺便和徐艺洋出来玩一玩。”
“所以，你喊我出来做什么？”林非鹿彻底没了脾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沙发和床，如果可以，真想立马瞬移回去躺平。
黄子韬即使再直男，也看出了林非鹿眉宇间的疲惫。
他自己也是从偶像时期过来的，知道这份工作的辛苦，不然也不会那么早退出组合回国发展。
想到对方这么累，还特意答应出来见面，他突然有些愧疚起来。
“哎呀，这不是想你了嘛！那么久没见，徐艺洋也说想你了，所以才问问你忙不忙。”黄子韬挠了挠头，拍着胸脯说。
“今晚哥请你吃大餐，把你的队员们都叫上！今晚的消费，韬哥全包了！”
他说得豪气干云，林非鹿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咖啡厅人太多，他估计得站到桌子上去。
这夸张的操作成功逗笑了林非鹿，刚才被莫名其妙喊出来的不快，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见申宥娜还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林非鹿凑到她耳边，用中文悄悄说道：“tao欧巴说今晚请我们所有人吃饭。”
“真哒！谢谢tao欧巴！”申宥娜一听到有吃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甜甜地冲黄子韬鞠了一躬道谢，声音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没事没事。”黄子韬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语气直白，“突然喊你们出来，确实有点唐突，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们要是实在累，回去休息也可以，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向徐艺洋，“把徐艺洋带上，我一会儿还有事，没法陪她。”
一听黄子韬好像真的有正事，徐艺洋也没说什么，亲昵地挽住林非鹿和申宥娜的手，笑着说：“那我们就不打扰老板忙了，lulu、宥娜，咱们走，姐姐请你们喝奶茶去！”
说着，三人便说说笑笑地径直离开了咖啡厅，留下黄子韬一个人在原地，对着手机屏幕无奈地摇头。